南宮若宣朝若曦淡然一笑,「是嗎?如果我執意要帶走她,就憑你們主僕二人能打得過我帶來的這些侍衛麼!」南宮若宣話一落,他帶來的侍衛劍拔弩張地盯著若曦和烈焰,一副只要南宮若宣的一聲命令,立刻將二人斬殺。
若曦深不見底地紫眸,面朝著那些虎視眈眈地侍衛,冷漠一笑,拔出藏匿在腰間的利劍,利劍奪鞘而出,寒光閃爍著,若曦真的要和南宮若宣打麼!不行,這麼多人就算他武功再好也有體力衰竭的時候?如今整個朝廷都被皇后把守住了,如果——想到這裡我實在是不能再忍了,我忽然驚叫了起來,「血,血好多的血。不要——爹,爹,我爹呢?我要找爹——」
我的驚呼聲將若曦和南宮若宣驚住了,若曦手持著利劍,紫眸一直關注著我,他擔憂地神色已經出賣了他自己的心,南宮若宣也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邊燃起一抹詭異地笑意,「六弟你真的要當著菱兒的面大開殺戒麼?難道你就忍心再讓她受一次刺激。」
若曦心一怔,握在手裡的利劍也忽然變的沉重了起來,他握著利劍久久愣在那裡,眸光專注地遺落在趴在南宮若宣懷裡的我看去。南宮若宣見此機會朝著幾個侍衛使了使眼色,侍衛們徒然拿劍架在了星兒和烈焰的以及若曦的脖子上。
我看到這裡時,差點就露出馬腳!我愕然地看了看他們,隨後又趕緊將那種不安擔憂地神色藏瞞在心底。為了避免別人發覺,我的不安與擔心銷眾即逝,換上來的是天真的孩童似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看看爹爹,爹爹,我要爹爹——」我拉扯著南宮若宣的衣服,似在撒嬌又彷彿不似。南宮若宣則是輕柔地緊靠在我的耳邊,「菱兒乖,若曦這就帶你回去見爹爹,好麼?」
「好的?」我歡喜地朝他一笑,笑容天真爛漫像個五六歲的孩童一樣,可愛稚嫩。若曦看著我天真地笑容,他的心陣陣隱痛。
「六弟,你還是不要再做掙扎的好,就算你今天帶著菱兒逃脫了,那又怎樣!我母后的為人想必不用我說你也該清楚她的為人,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她定會派人追殺你們,菱兒跟著你,她還會好過麼!」他停頓了會兒,「韓將軍的死給菱兒已經帶來了很大的打擊,你難道還忍心帶著她,去過那種逃亡的日子麼?」
若曦面對著他的話,雖然心頭上萬分地不認同,可是他所說的話句句都在理,假如他帶著菱兒真的逃出了這裡,可是依德沛的性情,她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再看看躺在南宮若宣懷裡的可人兒,如今已變成了這樣,難道真的忍心再讓她——
他臉上有了些許動容,烈焰見主子心性有些不定,「主子別聽他的話,他帶走了王妃,他能保證他母后不會加害王妃麼?」
站在一邊的星兒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眸中流露著和烈焰同樣的眸光,可是此時的若曦已經不再像剛才那麼氣勢逼人,反而有種黯然憂傷。南宮若宣好像看出了他想放手的意思,「六弟,你放心?四哥會好好替你照顧菱兒,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碰菱兒一根寒毛,就算是我母后,她也休想染指菱兒。」
若曦的眸光再次地掃向了我,然後流露出一些讓我不懂地神色來,看著南宮若宣,「我相信你。」南宮若宣從若曦那裡終於得到了這個久違期待的答案,他很是開心,嘴角隱隱露出笑意,若曦的眸光又移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眸中不捨與疼惜糾纏著他的心,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他的目光很深邃,像是在告訴我,菱兒你放心,等我回來,我會回來接你的。
若曦你的心思我收到了,我會等你回來的!
南宮若宣朝著侍衛們使了個眼色,侍衛們立刻收起了架在他們脖頸上的利劍,「時候不早了,六弟該上路了。」若曦沒有理會他,神色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他不捨他真的很不捨,他從未想過她會離開自己,一想到就要離開她失去她他的心裡是多麼的痛,多麼的不捨,他現在真的好懷念他們在一起的情景。
可是現在他要拋下她獨自離開了,那種說不出來的揪心,真的很痛,他這是第一次終於嘗到什麼叫揪心的痛——
「王爺,你——」烈焰好像要說些什麼,卻被若曦冷冷地打斷了。
「別說了,上馬。」若曦邊說餘光還是停留在那裡。星兒不捨的抬眼看了看我,喃喃地道,「四殿下請你好好照顧我家小姐。」
「我會的,你放心?」南宮若宣也毫無怒色地回道。星兒見南宮若宣如此應道,她的心也稍稍安了下來,以四殿下對小姐的癡情,小姐應該會沒事的。可是王爺他,他怎麼可以把小姐丟下,如果小姐沒有神志不清的話,她一定不會同意他這麼做。在心裡她實在有些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總感覺到他放棄了小姐,心頭有些不滿,心懷不滿地走上了馬車。
若曦癡留了一會兒,還是上了馬車,頭也不回地駕車而去。我看著若曦的身影離我漸漸地遠去,我的心此刻也一同跟著若曦離開了,我停留了幾秒鐘,又換回那種孩童的神態來。
「我要爹爹,我要爹爹……」我拉扯著南宮若宣的衣角,吵嚷著。
南宮若宣則是滿臉欣喜地看著我,眼裡說不盡的寵溺,「菱兒乖,我這就帶你去找爹爹。」南宮若宣說著邊將我帶上了馬背,他將我摟住在他的懷中,也上了馬。南宮若宣將馬頭轉了個方向,朝著回宮的方向而去。
﹡﹡﹡﹡﹡﹡皇宮—鳳犧殿內﹡﹡﹡﹡﹡﹡﹡﹡
「你說什麼!」德沛皇后好看的鳳顏因怒氣而扭曲,怒顏地盯著跪在地面的嚴公公。嚴公公跪在地面渾身抖擻,顫微地抬起頭,盯著德沛,「殿下,殿下將那個女人帶回了合玄殿。」
德沛聽完嚴公公的話後,面色一怔,氣結地手拍向暖榻的邊緣處,「逆子!」眉眼一橫,稍稍平息了一下怒氣,「那南宮若曦呢?」
嚴公公心一驚,「他,他,他走了,是殿下放走他們的。」
「混賬!這個逆子?他現在人呢?」德沛隱忍著怒氣斜眼朝嚴公公看來。
「殿,殿下在合玄殿內。」嚴公公低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