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急啊。這又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的,這需要時間。再說了,我每天有教他們的招式後再出去,只要他們照著我教的練習就好了。」有了我,特別是有了夫子這特種部隊的鐵血教官,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自顧自的說明來意:「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借人。我找到好地方了,想給自己弄個住的地方,需要人手。」
日落木不置可否的看著我。
你倒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好歹說句話啊。
算了,還是按照以往慣例,沉默就當是答應好了,至於叫人麼,我自己去。
熟人就是好說話,再加上大家都閒了大半年了,都快發霉了,一聽說我們要建房子,個個都非常的好奇,也非常的熱情熱心,很是幫忙。
都說人多力量大,再加上夫子這個總指揮,硬是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在這個原始森林的地方,整出了一棟別墅出來。雖說外觀粗糙了點,而且也沒有現代設備,但是,已經很了不起了,再次膜拜下夫子。
當然膜拜的不只我一人,食人族上上下下,也就是見識過那別墅的人,都歎為觀止。剛開始大家還挺擔心的,怕防不了猛獸,但是夫子把別墅周圍一布上陣法,大家被繞暈過一次之後,再無一絲擔心。夫子的門窗做得特結實,我很是高枕無憂。
挑了個黃道吉日,我們浩浩蕩蕩的搬了家。最主要的是抬拓拔宏和那溫玉床,也就是那棺材,實在是太重了,用了上百根籐條以及36個壯漢,才搬了過去。因為山路崎嶇不平,中間還摔了一次,幸好棺材和拓拔宏都沒有摔壞。否則我該有多心痛啊,就那麼一張溫玉床了。我一直在惦記著,用個什麼方法才能把我被迫落在女真族的那張溫玉床弄回來。不過,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想到好法子。
剛開始我還擔心日落木不放人呢,沒想到他只是對我沒好臉色,但也沒見阻止我。有時我真有點弄不懂他,把我恨得牙咬得格格響一樣,可又沒見他有多為難我。要不是他對著我的那張拉長的驢臉,從來沒有變過,時時刻刻提醒我曾經得罪過他,否則我都快忘記了有那麼回事。
夫子對於日落木的陰陽怪氣,只說了一句話:「靜觀其變。」
我一直都擔心日落木突然對我發難,可是等來等去,也沒見他做什麼災難性的舉動。
現在春天也到了,大雪也全部融化了,大家開始了新一輪的打獵,我也很忙,現在開始自立門戶了,得多準備些食物才行,沒辦法,實在是這破地方的冬天來得太早,去得太遲。
紫女身體太差,反應很慢,留下看家,清兒天天跑去女巫那樹洞裡,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弄些什麼,所以,出去打獵的,只有我和夫子。
我的夫子,太讓我崇拜了,總是滿載而歸。而且有很多還活捉。幸好夫子很有先見之明的,在離別墅的不遠處建了個小房子,拿來養活的獵物。
隨著夏天的過去,小房子裡活的東西越來越多,有山雞,有野兔,還有小山羊……最讓我滿意的是,夫子弄回來了一匹馬,就是烈得很,我只要一爬上它的背,就把我狠狠的摔下來。
摔得我眼冒金星,火冒三丈,NND,就不信那個邪了,我還馴服不了你。每次被摔傷了,我就養養傷,然後很不怕死的又往馬背上爬。
不過,很可惜,都過了一個季節三個月了,它還是那麼野,我還是經常被它摔!真是,太……失敗了……!虧我每天都弄最新鮮的草來餵它,可是它吃過之後,就立馬翻臉不認人!真是匹壞馬!
秋天是收穫的季節!滿山遍野的果子,四處奔跑的獵物,讓我們打起獵來特有成就感。每次都滿載而歸。
就說打獵是很有風險的,日落木很不幸的,被老虎攻擊了,而且,傷勢還挺重,腹部被撕裂開來,鮮血淋漓。更倒霉的是,他還被毒蛇咬了!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我覺得日落木這是人品問題,要不,怎麼就這麼倒霉,剛好倒下的草眾中,就有一毒蛇?而且還咬了他!
我這人,還是很有愛心的!雖然日落木一直不待見我,但是,我還是沒有見死不救。
邊給日落木止血,邊說到:「日落木,我醫好你的傷,你就不要再生我氣了,好不好?」我覺得我這要求提得很合情合理,可日落木覺得我這是趁火打劫,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答應。
我手上一用力,小樣兒,讓你拽,痛不死你。
日落木痛得直吸冷氣,硬是沒有吭聲。
「那你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能忘掉?」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再退步又何妨,再說了,當初我確實也有錯。
日落木皺著眉,看著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這也有可能是你最後的遺言。」傷口這樣大,要是在現代,醫藥發達,並不成問題,可在這個原始森林,我可不敢保證。要是沒有感染和發高燒,那就應該能撐過去。不過,很不幸的,感染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日落木看著我,眼裡全是落寞,但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真是更年期到了!
我給日落木上了藥,包紮好傷口,建議到:「你最好是到拓拔宏的棺材上躺著,它會促進你傷口的癒合,降低感染和高燒的風險。」反正那棺材也夠大,尺寸都是按照皇宮裡的龍床來做的,不要說躺兩個人,躺二十個都沒問題。
無奈日落木不接受我的建議,死活不肯,他也不說理由。
問了青衣和木蓮才知道,在他們族,是不可以去打擾亡靈的安息的。
真是頑固!為了個亡靈的安息,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麼?!
我指著拓拔宏說到:「你們看他,像個死人嗎?」有這麼白裡透紅的死人嗎?!雖然說,他確實是一死人。
無奈誰都不聽!
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日落木高燒不退,最壞的情況也發生了,還感染了。
用盡了辦法,日落木才退了燒,可是有什麼用,大面積感染,日落木已經是奄奄一息了。我想,現在即使是把他抬到拓拔宏的溫玉床上,也已經是亡羊補牢,為時已晚了。
日落木臨終前,喝退了所有的人,單獨把我叫到跟前,拿出當時我誤接了後又退回去了的那個骷髏頭,說到:「木蓮,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夫人,也只有你才是我的夫人,才配做我的夫人。雖然我很惱怒你把我推到紫女的懷抱,我也說了要報復你,讓你後悔。可是,我下不了手,狠不下心,一直都捨不得傷害你。本來當初我要了你半碗血,是想叫女巫給你作法,迷失心智,叫你嫁給我的。可是,我究竟是狠不下心來。妙蓮,妙蓮,你知道麼,我是喜歡你的。你和我一樣,和族人很不同。當初我那麼緊張的把定情信物雙手遞給你,我真擔心你不會收下,還好,你接受了我的心意。可是,妙蓮,我想不明白,你竟然接受了我的定情信物,也和我一夜夫妻,為什麼隔天就反悔,就是不願意做我的夫人呢?」
日落木啊,我真不忍心告訴你,其實我沒有和你一夜夫妻!那晚,和你一夜夫妻的,另有其人,是紫女。
日落木見我不說話,若有若無的歎了一口氣:「是因為孟大人嗎?究竟,我與你無緣。」
好久之後,日落木才繼續說到:「妙蓮,我去後,希望你接我族長之位。讓我族強壯起來,讓其它族臣服於我族,最少,讓我族不再受其它族的欺壓!」
我連連搖頭,做族長也太悲慘了點,我不要做。
日落木輕輕的說:「妙蓮,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你還記得麼?」
我確實記得!可是,我答應你的是:「永遠效命於我族,讓我族強大起來,成為這片地區的霸主,讓其它族都臣服於我族!」我可沒答應要做你們族的族長,這可是兩個概念。
「妙蓮,你要是不答應,我死不瞑目!」日落木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我就無條件的答應了。實在是,要是讓人死不瞑目,也太罪過了點!。
不過,我答應了做族長是一回事,到時候,你的族人認不認我這個外人族長又是另一回事了。
沒想到日落木早就想到了:「妙蓮,你不要擔心,我有下令青衣和木蓮全力支持和輔佐你,還有,這是族長的信物,你收好,只要有誰敢反對,你拿出它就是了。妙蓮,我族的未來就在你手上了。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我欲哭無淚。跳進了日落木挖的大坑裡,爬不出來了。
日落木去了,全族上下都很傷心。
我更傷心,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我做族長!真是的,怎麼沒有一個人有逆反之心呢?難不成是誰都知道,族長是個苦差事?!
當上族長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處理前任族長日落木的身後事,而是,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