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就是個上午,惡夢連連,我又夢見夫子死掉了,我在夢中一直哭一直哭,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夫子懷裡,最主要的是夫子是熱的,活的!才感覺心安了些。
我正看著夫子出神呢,女真梅花輕手輕腳的進來了,見我是醒來的,打了個手勢叫我起床。
我小聲的問到:「什麼事?」不重要的話我就還是躺著吧,免得擾了夫子睡眠。
女真梅花壓低聲音說:「妙蓮,你得起來準備呀,你忘了,今晚就是你們的婚禮呀。」
啊?!按女真族長定的日子來說,還真是的。
只是夫子身體還這樣虛弱,最好是臥床休息。
夫子這時也醒了過來,興奮的笑著問到:「妙蓮,你今夜是要給我一個名份嗎?」
我白了夫子一眼:「剛從鬼門關轉了個圈回來,你還挺來勁的啊,身體吃得消嗎你?」
夫子搖了搖頭,一臉高深莫測的說到:「這你就不懂了吧,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和妙蓮舉辦婚禮呢,我爬也要爬過去!」
真是拿夫子沒辦法!
夫子摸了摸我的頭:「妙蓮放心啦,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不用擔心,很有力氣和你完成婚禮了。」
我半信半疑的問到:「真的?」
「那當然!如果妙蓮再讓我吃飽肚子,就更有力氣了,我好餓。」夫子一臉的可憐兮兮。
女真梅花接話到:「我去拿吃的。」
我對著女真梅花的背影喊話到:「順便……」想想還是算了,煎藥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吧,這種調養身子的藥最主要的就是火候適中,才不能影響了藥性。
夫子見我要翻身起床,死死的抱住我,問到:「妙蓮,你要去哪裡?」
「給你煎藥啊。」要不,還能去哪裡!還能和誰私奔了不成!
夫子一臉的戀戀不捨,弄得跟生死離別一樣:「我不要妙蓮離開我的懷抱。」
「只要一會兒了,你吃了藥身體才復元得快。晚上才有力氣啊。」我話才一說完,就見夫子一臉的壞笑,我想了想,這話對有心人來說,是有點暖昧。
趕緊澄清到:「我的意思是,你晚上才有力氣和我進行婚禮。你別想歪了想多了。」
夫子一臉明白的說到:「我懂的。」
懂!懂!!懂!!!懂什麼懂,一看夫子就是想多了想歪了。
不理他。穿衣下床,走人。
夫子挺話中有話的說到:「妙蓮,我在床上等著你回來哪。」
我聽而不聞,出門,轉彎,煎藥去。
只是煎藥的時候,想著夫子的話,難免幻想連連。一時,就連藥味中都有了春意。
打住,打住!專心看火煎藥。
等煎好藥端回去的時候,見飯菜擺在那裡,夫子躺在床上,死死的瞪著飯菜,卻不吃。
我疑惑的問到:「怎麼不吃?是沒胃口嗎?還是不喜歡吃這些?」
夫子一見我進來,就給了個大大的笑臉,可惜找不到酒窩了,沒有以前帥氣迷人了:「不是啊,我現在好餓,飢不擇食!可以吃下一整條豬了。」
「那你怎麼不吃?」餓了就吃呀,又不是嬰兒,不會吃,還等著大人來喂。
「我等妙蓮回來一起吃啊。」夫子的回答,讓我有點暈。
「好了,我回來了,吃吧,快點趁熱吃,免得涼了吃了對肚子不好。」真是拿夫子沒辦法。
夫子端起碗,狼吞虎嚥,秋風掃落葉般,一眨眼,就吃得光光的了。
夫子端著空碗好可憐的看著我:「妙蓮,我還沒飽,還想吃。」
我把藥端給夫子,說到:「喝吧。」
夫子糾結的抗議:「妙蓮,我想吃飯,不想喝藥。」
我沒得商量的說到:「喝!你現在身體還虛弱,不可以吃得太飽。」在這裡,本來就已經吃得不好了,再吃飽,那還得了,又不是嫌命太長了。
夫子看了看我,見我一臉的沒得商量餘地,壯士斷腕般,端起藥一口就灌了進去,藥吃完了,還給嗆著了。
我邊給夫子拍背順氣,邊說到:「慢慢的喝啊,又沒有誰和你搶。」
夫子好可惜的說到:「我寧願有人和我搶。那藥苦死人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你懂不懂啊。」再說了,以前夫子訓我吃藥時,那麼有勁,現在自己吃了,知道痛苦了吧。
夫子抗議到:「懂。可真的不好吃,賊苦,妙蓮就不能改善下味道嗎?」
我白了夫子一眼:「你叫什麼叫,能有藥效就行了。」這破地方,藥草是挺多,可甘草類的能改變苦味的藥草卻很少,基本上沒有,所以,藥一般都是原滋原味的,當然苦了!
女真梅花進來收拾了碗筷,說到:「妙蓮,你還得抓緊時間做準備呢。」
可是我對女真族的那些個規矩又不懂,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梅花,我不知道你們族裡是怎麼成親的,也不知道要準備些什麼啊。」
女真梅花回答到:「族長成親是族裡的大事,婚禮自有長老們操辦。族長只要打扮得好好的就行了。我給妙蓮弄新娘子妝吧。」
啊?!「好。」我一口應到。
女真梅花又出去弄了些東西進來,然後就叫我坐下不要動。
這破地方,又沒有鏡子,我只知道女真梅花在我臉上抹來抹去,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希望不要太震撼了,不過,看女真梅花拿過來的那些化妝的原材料,我基本上,不做什麼指望。
夫子在一旁看著,越看眼睛瞪得越圓,活像見了鬼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厲鬼。
我忍不住催到:「好了沒有?」好了我就去端水照照自己變成了何方妖怪。
女真梅花拍了我一下:「不要動,馬上就好了。」
行!我忍。
女真梅花終於給我化好妝了,夫子看了,兩眼一翻,在床上做昏倒狀。
我白了夫子一眼,然後迫不及待的拿水照原形,一看之後,我只差沒口吐白沫。我臉上整個就一冤魂不散的女鬼,不,比女鬼更恐怖。我是做了思想準備不好看,可也只做了最多就像豬八戒那模樣的思想準備,沒想到和豬八戒相比,還是他好看多了。
一邊臉是黑的,一邊臉是白的,額頭正中畫了條賊恐怖的蛇,吐著長舌條,一看就是條毒蛇,左臉一個太陽,右臉一個月亮,頭上全是些動物屍骨,正中就是一個小孩子的頭骷髏。
女真梅花看著她的傑作,也就是面目全非的我,點了點頭感歎到:「妙蓮,你真漂亮。」
夫子聽了,臉上一陣抽搐,而我,已經是被徹底的雷暈了,還沒反應過來。
女真梅花皺了皺眉頭,又說到:「就是感覺少了點什麼,是什麼呢?」
女真梅花想了想,一拍手到:「對了,少了項鏈。妙蓮,你等著,我去拿。」
我這時才回過味來,別有深意的問夫子到:「夫子,我的新娘妝漂亮麼?你喜歡麼?」
夫子的眼神很是漂移不定,請求到:「妙蓮,這會你能不和我說話麼?」
當然不能!!!我明知故問:「為什麼不能和夫子說話呢?」
夫子苦著臉:「我會以為是黑山老妖在和我說話,太可怕了。」
我也覺得挺可怕的。想想這個妝容,再穿上那身虎皮!我打了個冷顫,這婚禮,怎麼就這麼另類啊……!!!也太與眾不同了點,要是在我們那時候,這身妝扮,都可以去開演唱會了,多有效果啊。
「我就要和你說話!!!現在我還沒老呢,就化了妝,難看了點,你就嫌棄我了,要是以後我老了,頭髮白了,牙掉光了,臉上全是皺紋了,那你還不得把我休了,再去找個十八的呀。」
夫子很委屈的辯到:「我才不會!再說了,妙蓮即使再老,也比這好看。」
那當然了!又不是品種變異,否則誰能老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啊。
我剛想回夫子話呢,女真梅花興沖沖的拿著虎皮大衣和項鏈進來了。
見著女真梅花手上的項鏈,我再次被雷得外焦裡嫩,就跟肯德基的香辣雞翅一樣。
我顫抖地的問到:「梅花,這項鏈我能不戴嗎?」
女真梅花沒得商量的說到:「怎麼能不戴呢,多漂亮啊。」說完,不容我再反抗,就套到了我脖子上。
涼涼的,我立馬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哭喪著臉,才想抗議,可女真梅花不給我機會:「妙蓮,快點把衣服換上,你還得回族長房裡呢,等下長老們就該過來了,快點快點。」
我幽怨的看了夫子一眼,在女真梅花的連聲催促之下,穿上了那身虎皮。
夫子估計是看久了,有了抗體了,我穿上之後,他竟然還沒有被雷暈過去。
連跟夫子道別的時間都沒有,女真梅花又催著我快點回女真族長的房裡,說是沒時間了。
我滿臉鬱悶的回到女真蘭花的房間,這還是第一次進女真族長的房間呢。
以前我覺得夫子的房間賊變態,擺的全是動物的屍骨。現在看了女真蘭花的房間,我得很負責任的更正的說:「夫子的房間再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