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家趁著天氣還好,拚命的打獵,捕魚,攢食物過冬,我呢,帶上幾個人去深山裡採草藥,冬天可是個大關口。惡劣的生存環境,稍有個不注意,就很容易一命嗚呼哀哉,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鬼地方,還要留著命去找清兒呢。
這裡豐富的藥草資源,稍微讓我有點點喜歡這個鬼地方了,要是能找到清兒,就更好了。我的清兒,不知道現在在哪?有沒有凍著,餓著,有沒有害怕,有沒有想我。我堅定的相信,清兒一定還活著。
要是夫子和藍如天也還活著,就在我身邊,該有多好。以前被他們寵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多麼幸福,哪像現在,為了生存下去,每天累死累活,可有什麼辦法,只有活著,才會擁有一切。現在都不敢照鏡子,就怕看到鬼,我是說,怕我自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當然,這裡也沒有鏡子!
日落木和青衣的傷都好了,所以,現在我去深山採藥的話,日落木,青衣,木蓮都會跟著我,名義上呢,是保護我,不過,我知道,他們還沒有高尚到這個無私的境界,他們是想跟我學著採草藥,學著醫病!真虧,一分錢的學費都沒有交給我。不過,看著他們每次一出來,就跟著我不停的叫「清兒,清兒」的份上,我忍了。
為了教會他們叫「清兒,妙蓮」,差點沒把我累死!對於妙蓮兩個字呢,發音不準,我還將就著聽,不過,清兒一定得給我叫得「字正腔圓」,否則,清兒哪裡知道,我們是在叫他呢?
今天,我們照樣去山裡採藥,其實也不只採藥了,有時也能採到一些好吃的,比如說,我就曾經發現過一大片紅薯,挖了幾百斤回洞裡,可把日落木他們高興壞了。只是,也讓洞裡的空氣質量直線下降,他們吃了,老是打臭屁!真是好難聞,讓我好後悔,早知道就不整回來了,真是自作自受。
來到昨天採藥的地方,繼續採了些昨天沒採完的草藥,看看天色尚草,我決定繼續往深山裡去。我就知道,我的決定是對的,竟然發現了一大片劍麻!真的是太好了!把劍麻砍回家,做成麻線,織成麻衣,那我就再也不用忍受她們的坦胸露背了。
雖然同為女人,可是我看著,真的還挺不習慣的。特別是,她們一動作起來的時候,比如說,奔跑起來的時候,胸部跟著上下晃動,我只能說,那景象,很壯觀。至於好看不好看呢,就要因人而異了。我想,對於食人族的男子來說,應該是好看的吧。
我跟日落木說了要把這些劍麻砍回家,日落木現在對我的話,基本上還是聽從的,當然前提條件是,不會損傷他的族人。
背著劍麻回家的路上,我發現了一隻傳說中的九尾狐,通體雪白,很有讓人捉起來帶回家的慾望。不過,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我這兩條腿絕對是跑不過它那四條腿的,所以,我很果斷的拿出背上的箭,射它的腿!
日落木他們發現了我的企圖,有如大難臨頭世界末日般的大聲嘶喊:「妙蓮,不要!」
只是我這人,動作永遠都比腦子要快,等我想停下來問個明白為什麼不要的時候,箭已經射出去了,而且正中九尾狐的前腿。我就知道,我的箭法很準!就跟我的槍法一樣!當初夫子可沒少虧我,唉,夫子,夫子,我又想起了我的夫子孟小白,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尚在人世。
九尾狐前腳受傷,用三個腳奔跑逃命。我想,反正已經射傷了一隻腳,那乾脆射到底好了。所以,又是雙箭齊發,一箭沒中,一箭正中九尾狐的後腿。它痛得大叫,趴在地上動不了了。
我跑過去,把九尾狐抱進懷裡,然後拿出籐筐裡的草藥,搗爛給九尾狐止血療傷。日落木他們追上我,滿臉驚恐。
我疑問到:「怎麼了?」不就一九尾狐麼,雖然說,罕見了點,可說到底,也還是一畜生。
「妙蓮,這九尾狐是屬於女巫的,你怎麼可以射傷它?」日落木一臉的罪大惡極罪不可恕。
「女巫??」是誰?在哪?為什麼日落木他們怕成這樣?
「女巫一個人住,她會占卜預知未來,巫術還能讓人起死回生。」
啊?這麼厲害,我一聽,興奮極了:「那麼,她能佔卜出清兒在哪嗎?」
日落木皺著眉說:「女巫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她們的巫術也是祖祖輩輩說的,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女巫是不會見人的。她都是獨自一個人住。到現在,我們還從來沒有誰見過女巫的樣子。只有族裡有大難的時候,才去求助女巫,平常是不可能打擾女巫的。」
「大難?指的是什麼?」找不到清兒,對於我來說,也是大大的災難。
「族裡再也沒有任何吃的,或者是遭到其它族人的攻擊,而我們又打不退的時候。」
啊?這裡還有其它的族類嗎?我怎麼從來沒有遇見過。轉而又想到:「再也沒有了任何吃的,問她就會有吃的嗎?」
「她會決定我們吃族裡的誰!」
我聽了,心裡寒寒的,女巫這職業還真血腥。
「她住在哪一個山洞?」我一定要見她!
日落木嘴巴閉得緊緊的,不說!而且,不管我回去問族裡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說!氣死我了,真是些忘恩負義的傢伙,一點都不懂得投桃報李!一點都不知道點滴之恩要湧泉相報。
不告訴我女巫住哪,我就開始罷工,每天在棺材裡,哪都不去。不去採草藥不去打獵。而且九尾狐任憑日落木怎麼說,我就是不還回去。開始打持久戰,反正我有的是耐心。
九尾狐天天跟著我睡棺材,腿上的傷倒是好得挺快,才兩天傷口就癒合了。日落木和族人個個坐立不安,不停的跟我陳述利益關係,但我不為所動。只有一句話,我要見女巫!
最後以我的勝利結束,日落木同意由我去送食物去給女巫。但是叫我再三保證,不可侵犯,騷擾女巫。我很爽快的答應了,畢竟求人辦事嘛。
我拿上幾塊上等好肉,由木蓮帶路,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了一個洞口。這個洞口的隱蔽性能挺好的,要不是有木蓮在,我絕對想不到。畢竟有誰會把家安在參天古樹裡?一棵十來個人都抱不攏的古樹根部,打了一個洞,而且洞口還有樹皮蓋住,周圍也長有一些小樹雜草籐條。咋一看,沒有誰會想到這樹裡暗藏玄機別有洞天。
木蓮拿石塊在樹上敲了三下,停下,又停三下,再停下,再敲三下,然後就靜靜的等著。過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樹皮被挪開,現出洞口,以及一隻黑幽黑幽的爪子,哦,應該說是手。也不能算是我的錯,實在是那手,毛毛又多,指甲又長,黑呼呼的,咋一看,還以為是熊爪。
我趁她拿食物的機會,趕緊說到:「你能幫我個忙嗎?我想找到我的兒子清兒,在兩個月多前我和他走散了。你可以幫我占卜下,他在哪裡嗎?」
丫的,這女巫太拽了,接過食物,然後聽到的一聲,關上了樹門,就沒聲響了。任憑我怎麼問,就是沒回音。
要不是有求於她,我真想,一巴掌拍死她。怎麼可以這麼沒有待客之道!好歹來者是客,更何況我還是個友好的客人。
木蓮見我暴跳如雷,趕緊拉著我離開。
「妙蓮,女巫從來不見人,如非必要,不輕易開口說話的。我給她送食物都八年了,她每次都是拿了食物就進樹洞裡了。」
「說句話又不會死!」再說了,不是常說助人為樂麼?她一點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都沒有。不過,也不知道,這裡屬不屬於我們傳統美德的領土範圍內。
我悶悶不樂的跟著木蓮返回了山洞。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想來想去,倒是有了個好辦法,只是日落木及所有族人全體都不同意。
我的意思是,她不給我指路,我就不給她活路!斷絕了她的食物,都說民以食為天,沒有了吃的,我看她還拽不拽得起來。
可惜日落木他們不同意我的主意。人在屋簷下,也不能太狂妄,我只有放棄了這個萬無一失的好辦法,另想它法。
第二次送食物的時候,我抱了傷已經全好了的九尾狐過去,說到:「你要是告訴我清兒在哪,我就把九尾狐還給你。」
那女巫理都沒理我,只是發出了喔的一聲,九尾狐就突然從我的懷抱跳了出去,進了樹洞裡。我真是悔之晚矣!直罵自己是豬頭,怎麼忘了用籐條把九尾狐拴起來!現在,連最起碼的籌碼都沒有了。
再次鬱鬱寡歡的無功而返。我還就不信了,攻不下女巫那雕堡。第三次送食物的時候,我下了瀉藥!雖然小人了點,但是,我本來就沒有標榜過自己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