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黑店?」
「是的。」我沒想到客人來得這樣快,什麼都還沒來得及準備呢。
「這裡的負責人是誰?」吃飯就吃飯,問這麼多幹嘛?
「正是小女子。」基於顧客就是上帝,我仍舊好聲好氣的答到。
「你有營業執照嗎?你有稅務登記嗎?你有衛生許可證嗎?……」
我很傻眼:「沒有。」開個店怎麼還要這麼多東西啊?我只是想賺錢罷了,和工商,稅務有什麼關係?
「這是逮捕令,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我大驚失色:「憑什麼抓我?」我可是一個良好公民,順手牽羊的事從沒幹過,也沒欺負過弱小。
「據統計,你黑了688家公司網站,其中有532家還是跨國大公司的網站,你無證經營,無稅務登記,無……」我只是不知道還要辦這些東西罷了,不是跨國大公司的網站,我還不黑了呢我。再說了,我還沒營業呢我,一單生意都還沒做,一分錢都還沒賺到。
可惜,人民公安鐵面無私,堅決要把我帶走。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到:「夫子……藍如天……救命啊……」
夫子和藍如天從房間出來,知道事情經過後,滿臉的不可思議。
還好,夫子和藍如天說話挺管用的,免了我的牢獄之災,夫子再三保證到:「一定把各大公司的網頁恢復正常,一定去辦理各項所需證件。」
警察走了,我邊給各大公司解毒,邊心痛的說到:「我好不容易才進入他們公司內部網,廣告詞才掛上去幾個小時呢,一天都不到,換下來多可惜啊。」
夫子滿臉鐵青到:「你這是犯法。」
我哭喪著臉:「我只不過是打個廣告罷了,又不影響他們網站的正常運作。」我又不是不良黑客,把人家網站都給黑了,我也沒有勒索錢財,解毒軟件都有標明是贈品,我感覺很無辜。
「那你開店也得辦營業執照啊……」
我更加無辜:「我這是第一次開店,哪裡知道還要這些玩意兒啊?你又沒有跟我說過要辦。」
夫子無語了:「……」
我不管:「反正,飯店我是一定要開的。」雖然出師不利,但是,絕不放棄。
藍如天拗不過我,打了個電話,所有的證件都有了。
我破天荒的大清早的不要江琳拍門,就爬起床,一腳踹開藍如天的房門:「起床,起床,我們去菜場。」我查過資料了,都說早上買的菜最新鮮。
藍如天歎口氣:「才凌晨五點。」
「我知道啊,我特意調了五點的鬧鐘,早上的菜才新鮮。」
藍如天認命的起床,洗刷好後,終於要出門了,藍如天問我:「菜場在哪啊?你知道怎麼走嗎?」
我瞪大眼:「一直都是你做飯菜的啊,我哪知道菜場在哪!」
「我以前的菜都是直接叫人送貨上門的。」啊?!!!
那去問夫子好了。
沒想到,夫子也一樣,兩眼茫茫的說:「菜場在哪?我哪知道!我又沒去買過菜。」
真是……!!!
還好我腦袋瓜子轉得快,打了輛的,終於來到菜場了,真不容易啊。
轉了兩個圈,我還不知道買什麼菜好,實在是,菜場的菜太多了,我總不能每樣都買吧,客人要是吃不完,浪費了多可惜啊。
最後,還是藍如天拍板,買了些雞,魚,肉,蔬菜回去。
回到家,藍如天自動進了廚房,我去房裡把夫子從床上提了起來佈置場地,打掃衛生。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等啊等,太陽都下山了,黃花菜都涼了,還是不見客人上門。
我愁眉苦臉的坐在餐桌旁,唉聲歎氣。
江琳街舞也不跳了,竄到我身邊問到:「你能不能不要歎氣了?我耳朵都要起繭了。」
我白了江琳一眼:「你每天把搖滾放得震耳欲聾,我的耳朵才要起繭了。」
「我的音樂是有節奏感的,你那幽幽歎氣聲什麼都沒有,千篇一律,真讓人受不了。」
「那你給我想個辦法啊,為什麼沒有客人?」
「你開在這麼個地方,有誰會知道啊?」
「不是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麼?在這裡,沒有房租的壓力啊。」
江琳忍無可忍:「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又沒有孩子!我也不套狼!」
江琳:「和你無法溝通!」
「那你告訴我,怎麼才會有客人來呢?」
江琳:「……」一轉身,氣呼呼的回了自己房間。
我繼續唉聲歎氣……
難不成是風水不好?可是,也不對啊,我已經嚴格按照風水大師的指點挪過家裡的所有家俱了。
那問題出在哪呢?我埋頭苦想。
夫子可憐兮兮的問我:「馮妙蓮,我可不可以把頭上的高帽子摘下來了?」
我有氣無力的應到:「摘吧,天都黑好久了,夜也深了,估計客人是不會上門了。」
只是,我買的那些個菜怎麼辦啊,可是花了我872個人民幣的,我心痛啊。
夫子摘了高帽子,脫了白大褂,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嚷嚷:「累死我了。」
我眼一橫:「你什麼都沒做,還叫累!」
「可我也在門口筆直的站了一天啊。」
「你是迎賓,肯定要站了!」工作就得有工作的樣子才對嘛。
夫子消聲不語,我繼續煩惱,第一天營業,就拿了個鴨蛋,太打擊人了。
現在天氣越來越熱了,菜不吃掉就不新鮮了,可是,吃掉也心痛啊!成本都回不來。
…… ……
我眼珠一轉,笑瞇瞇的問:「夫子,你餓不餓?」
「馮妙蓮你終於良心發現了,我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餓了就好。
「藍如天,上菜!夫子,八折優惠給你哦。」
夫子瞪大眼:「什麼?八折?我是你的員工,難道沒有福利的嗎?」
「誰說沒有福利了?有啊!我不是說了八折優惠麼?」
「一般的公司都有免費的工作餐吃的!」
「工作餐的味道能和我們店裡的相比麼?那是快餐!」再說了,我這店,擺明了就是開黑店!
…… ……
夫子雖然念個沒完,可是,藍如天把菜一端上桌,夫子就狼吞虎嚥,活像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整個一餓死鬼投胎。
肚子實在是撐不下了,我們才放碗。
然後,我叫藍如天個廚師兼會計結帳:「夫子,付錢。」
夫子認命的歎口氣,掏出錢包問:「多少?」
我轉頭問藍如天:「我還欠夫子多少錢啊?」
「扣去你上個月的工資,還欠9663300元整。」藍如天連想都沒想,就報出了數據。
「夫子,你就給9663300元吧。」
夫子怒目圓睜:「什麼?一頓飯要這麼多?你開黑店啊你!」
我提醒到:「夫子,我們的店名就叫黑店。」多通俗易懂的店名啊。
「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夫子憤憤不平。
「我是良好公民,才不知法犯法!我是憑自己的勞動力賺錢!」
「你覺得你今天的勞動值這麼多錢嗎?」
「你覺得不值嗎?藍氏帝國的當家主子做廚師,特種部隊教練的你做迎賓,我?就更不用說了!」北朝的皇后做小妹,這陣容,多麼的壯觀,強大啊,最主要的是,多麼的難得啊,空前絕後,史無前例,不可複製!
我問坐在一旁的藍如天:「你說值不值?」
藍如天笑著回答:「值!絕對值!這個價,還算是開業大酬賓了。」
所以,我一伸手:「夫子,給錢!9663300元。」
夫子不服:「你這是變相欺詐!我要上訴!」
「你想找老闆上訴嗎?我就是!你說吧。不過,我告訴你,我是老闆,我說了算。」做老闆的感覺真爽!
夫子氣呼呼的:「……」
我催到:「快點給錢!」
「不給!」
「難不成你想吃霸王餐?門都沒有!」我揚著拳頭,殺氣十足的說到。
在我的武力鎮壓下,夫子認命了,同意以我的欠債抵飯錢。
我眉開眼笑,今天終於不再是白板了,晚上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最主要的是,我終於移去了頭頂的那座大山,不再是負翁一族了。
臨回房前,我擱下一句話:「要是明天再沒客人,本店主決定,還是按今天這樣辦,內部消化。」又賺錢,又不浪費!
夫子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我充耳不聞。
一夜好夢,夢裡我坐在好大一堆錢上,數也數不過來,我喜笑顏開,見牙不見眼,真是個好兆頭。
事實證明,我昨天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這不,中午飯不到,張公子就上門了。
我和夫子笑臉相迎:「歡迎光臨。」
張公子笑了笑,沒說話。
「客倌,請問幾位?」
「一位!」
「客倌,請問想吃點什麼?」不知道昨天買的菜還剩下多少。
「沒有菜單嗎?」
「有的!小二,帶客倌去點菜。」
夫子把張公子帶到了冰箱面前,酷酷的說:「想吃什麼,自己拿出來。」
張公子苦著臉:「真稀奇啊,還有這樣開店的。」
張公子選好菜,藍如天去忙活,我把張公子帶到位置上,送上開水:「客倌請稍等,飯菜馬上好,您可以先看看電視,或者看看書,玩遊戲也行,總之,請隨便。」
「我隨便走走也行嗎?」
「可以,不過,安危自負。」我家夫子自從上次從拓拔宏那裡吃過虧回來後,對陣法的興趣和熱情空前的高漲,據說,現在小有成就,到時張公子有去無回,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可不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