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最捨不得她害怕。而且不管怎麼說,都是他不對。
果然在下一刻,莫言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攬住她的肩膀,聲音也輕緩許多:「我慢點開車。你先趴在我肩頭睡會兒。」
「我睡飽了。」何若在座位上蠕動了一下,抱著他的胳膊嘟噥。心裡卻莫名地小小地顫動了一下,自己就像是一朵放在溫室裡的花,被他養著,如果養成奴性了,她豈不是真成了賤人?
「那就戴上耳機聽音樂。」他給她出著主意。
「耳機傷耳朵,不要。」何若立刻否決。
接下來他說什麼,何若總有理由反對。結果就這麼聊著天,鬥著嘴,車開進了一個滿是銀杉樹的園子。穿過長長的林蔭道,在一棟巴洛克式豪宅前停下。
彷彿不是在美國著名的賭城,反倒是像在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洋樓巍峨而立,房子前面是一方寬闊的青草坪。一扇黑色雕花鐵門橫在草坪上,門口整整齊齊站著來迎接他的黑衣白褲的傭人以及黑色西裝的保鏢。
「孫少爺,您回來了。」因為莫言每週都會飛來一次,所以傭人們並沒有太大的波動。管家跟莫言恭謹地行禮:「老爺子正等著您。」
莫言拉著何若進去,讓她坐在檀木沙發上等,自己去爺爺書房。
何若坐在沙發上,有點拘束。真是後悔跟莫言來美國。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她只能依靠他。何若拳頭猛地砸向大腿。壞莫言。他是故意的吧,把自己放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逼得自己不得不順從他。
咚,咚,咚
樓梯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何若本來在心裡腹誹莫言的壞處。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仰起臉,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正站在扶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