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房,大家的哄笑聲戛然而止。
包房很黑,黑的不正常。藉著細微的光線,裘司瞇著眼看去,哪有什麼女孩,只見沙發上坐著兩個年輕到囂張的男人。周圍站著幾個黑衣的保鏢。冷冷撇著他們。
莫言靜靜地看著裘司,並不說話。可是無聲的氣場籠罩著整個室內。
啪!一把銀色的手槍扔在了桌子上。那正是裘司埋在何家小花園的手槍。裘司神色一黯。完了,露餡了。
有聶維琛在,莫言不擔心這小子得不到應有的教訓,他樂於借聶維琛的手收拾這個小子。所以,他放下手槍後,就選擇冷眼旁觀。
果然,聶維琛氣勢洶洶,對著裘司一臉壞笑:「靠!原來齊天放維護的就是這小子。媽的。陷害老子的就是他誒。靠!好嫩。打一下就得打殘了。莫言你說,他這麼瘦,敵得過我一腳麼?」
莫言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有黑西裝的中年禿頂老男人弓腰給兩位上位者點燃雪茄。裘司認得他,這個老頭竟然是齊天放的老大南城周采薇。平時頗有老大威嚴的老男人此刻卑躬屈膝地伺候著比他年齡小一輪的少爺們,真是丟人現眼,毫無骨氣!
莫言翹著腿坐在沙發上,陰鬱森然的眼眸微抬,氣勢凌人地睨著裘司。他會讓他從何若面前走開。永遠地走開。
「我等你很久了。不得不說,你的槍法可真差。」他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裡死勁兒擰。
裘司心底越來越沉,只覺那煙蒂就是自己一樣。
齊天放暴吼一聲:「他媽的周采薇,你利用我!!裘司,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是他們派人監視我,你今天不該來見我。」
莫言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有手下把齊天放放倒,拉到包廂外面。
這時,聶維琛從沙發上站起,慢慢踱到裘司跟前,心中做壞,故意一腳踹過去,踢中裘司的腰。
莫言冷笑。
而裘司立刻彎腰跪倒在地,臉色蒼白,額頭豆大的汗珠涔涔外冒,痛的他抱著腰盤直抽氣。他沉默著,黑亮的劉海狂亂地貼在他額頭上,他揚起蒼白的臉,漆黑寂靜近乎凌厲的眼睛,倔強地看著踢他的聶維琛,以及遠遠坐在沙發盡頭,那個深沉得更加令他有威脅感的男人。
「莫言。」他直接跟莫言對視, 無所畏懼:「你他媽想怎樣?」
看了他好半晌,莫言淡淡說:「不想怎樣。只想教教你怎麼做個好市民。」他擺了擺手,以優雅的姿態說:「把這小子拉下去,送刑堂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