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莫言捏著煙的手指重重顫抖著，臉色也一會兒冷笑，一會兒苦笑。眸光盯著何若，不知道是柔軟還是冷冽。
兩個月的病床生涯，噩夢美夢都是她。可是，在他受病痛折磨的時候，她何曾出現過？
他想過何若會因為他對她做得那件錯事而恨他，可是沒想到恨到了這種地步。
他恨不得順了她的心願，撞死拉倒。可是，他如今還是好好活著。
他不會那麼容易隨了她的心願。他會讓她一輩子都逃不開他的手心。
何若看著莫言的側臉，嘴微微張著，有些驚訝。
車禍會那麼嚴重麼，甚至危及生命？家裡沒人告訴她啊。
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用那種冰冷的眼神來看她。他現在是不是很嫉恨她？
可是，她撇過頭，卻看到莫言嘴角嘲弄地勾起。
「不就是上了你麼。你竟然讓我死？」他聲音已經換作無情，如鋒利的刀鋒刷地一聲，劃過她的心臟。何若表情頓時一僵，剛才的片刻心軟也化為泡影。上？這個詞，刺痛了她。
何若緊緊咬著唇，滿臉倔強，甚至有些無情：「莫言。是你做錯事在先。誰也不能強迫一個被強暴的女孩去看望施暴的混蛋。再說一遍，我不跟你去美國，除非我死！你不要逼我爸爸。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莫言冷笑，把夾在手指的煙彈掉，聲音猛拔高：「何若，你以為你是誰？你的原諒不值錢！」
話音一落，車廂的溫度忽然跌了幾度。
他冷冷撇著何若，嘴角輕勾，無情而又戲謔：「若若，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