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正站在她身後，眼睛細長地瞇著，嘴唇緊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不該來這裡。」
何若憤怒地看著他，無所畏懼。自從那件事之後，她不再怕他，她仰著臉，一字一字說：「莫言。我不會跟你去美國，你聽到了麼？」
莫言當然聽到了。以為她再也不會主動跟他說話，沒想到這丫頭單槍匹馬地闖來了。
真是有點佩服她的膽色了。莫言更仔細地看著何若，心中生出一種希冀。他們或許還會恢復成以前。
可是，眼前這一團紅霧下的女孩，身上的怒氣和這層紅一樣，都是那麼濃烈。濃烈的讓他心發涼。
他神色漠然地轉頭看了看，四周都是學生。他的家族和家教都不允許莫家繼承人在公眾面前出醜。而何若最是不知好歹，惹毛了她，她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
下一刻，莫言拉著她下了樓，直接把她塞進車裡。
堅硬的手指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手腕像是火燒過一樣，何若咬著牙沒有抗拒，甚至乖乖地跟他坐進車裡。何若咬著唇想，不能逃避了，一定要跟他談一談，把他們的關係徹底了結。她不能被他的陰影籠罩著過一生。
坐在車裡，莫言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裡，他煩躁地打開CD，裡面播著比約克的歌曲《耽於聲色地時代》。
典雅而散漫的女人歌聲裡，心慢慢平靜下來，煙霧裡，他的眼睛灼紅一閃，緩緩地說：「我在醫院快死的時候，很想很想你，可是你卻叫我去死。那時，我絕望得恨不得去死。我不過是對你做了一件錯事，你就想要我的命？處女之身和我的性命相比。你看重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