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想著袒護那混蛋!你活該傷成這樣!!!」裘司冷冷地撇著何若,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就不想告他,她不是最喜歡什麼事情都向爸爸告狀的麼。
何若立刻哭起來,「我沒有袒護,沒有。」
「那你就告訴我,是誰幹的?」
何若抿著嘴,不吭聲。小臉都是倔強:「我就不告訴你。」
「你真是個賤人!」
何若愣了下,點頭:「隨便你怎麼看我。」
裘司拳頭握了又握。薄唇緊抿。停了好幾秒鐘,他慢慢地平靜下來,不再多問,在她病床前安靜地坐著,過了好久,等點滴打完了,他把她扶起來,騎著他的單車,帶她回家。
香榭大街到處都是梧桐樹,一棟棟別墅掩映其中,牆上爬滿了暗紅的薔薇花。身後是無盡的夜色,路上行人稀少,淡淡的白月光灑下來,何若小臉慘白著坐在自行車上,纖弱的身子不斷地顫抖,手臂緊緊抓著著他腰側的衣服。
他不說話,只是一手握著車把,一隻手臂蜷起,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腰側,防止她昏厥從車子上掉下去。
裘司盡量騎得平穩,速度很慢,慢的何若幾乎感覺不到風吹。
「你喜歡坐自行車呢,還是坐汽車?」很長時間的寂靜後,他忽然微微側臉,向後這麼問了一句。
何若臉貼著他的脊背,渾身的虛弱讓她幾乎沒有力氣說話。
不過,她還是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都喜歡。」
裘司忽然就加快了速度,何若驚呼了一聲,情不自禁抱緊他的腰,細長的手臂環繞過去,十指在他腰前扣得緊緊。他似乎興奮起來,回頭一笑,車速又慢了下來:「我很會開車,你知道麼|?將來有一天,我一定開車帶你去荷蘭的白崖,那裡到處都是薰衣草,特別漂亮……。」
何若昏昏沉沉,他的聲音就像是霧一樣聽不清。她手臂攬著他很細的腰,這一刻,不知道是風太安靜了,還是她身體太虛弱了,也或許是最近她骨骼長了,樣子瘦了,胳膊不再肉呼呼,所以攬著他骨骼突出的脊背,忽然覺得他的脊背不再咯她的肌膚生疼,其實,那也是很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