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華平聽後沒好氣的說道:「如果你是指這個,我知道比這更奇怪的事情,我聽說有人在西餐廳裡面什麼東西都不吃,竟然只喝礦泉水。」
張梓睿對覃華平說的話感到很驚訝。「你是在說我嗎?好吧,這個問題不要討論了,我來說說我的發現。我發現桌子上書櫃中間的一些書是濕的。」
「這又怎麼樣?」覃華平問道。
「這又怎麼樣?桌子上莫名其妙出現沒有瓶蓋的礦泉水瓶,書櫃中的部分書是濕的,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張梓睿接近崩潰的說道。
覃華平穩定住張梓睿的情緒,隨後說道:「好、好,我保證我不是故意說關於你的事情的,你不要發脾氣。我建議接下來你不要說你發現了什麼,直接說說你認為不是自殺的原因,如果真的是他殺,也請你說出犯人是怎麼殺死死者的,好不?」
張梓睿深吸一口氣,回答道:「好吧。犯人首先把一瓶礦泉水放在冰箱中,讓裡面的水全部結成冰塊,然後把氰化物塗在礦泉水瓶的外面,接著把礦泉水夾在桌子正上方書櫃的書本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礦泉水會慢慢融化,空氣中的水蒸氣在遇到礦泉水瓶的外面時會遇冷液化結成水滴,而礦泉水瓶的外面是塗了氰化物的,所以這些水滴也帶有氰化物。水滴順著礦泉水瓶滴了下來,進入了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之中,死者喝了之後就中毒身亡了。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是在茶杯中的茶喝完後才中毒了,因為融化是需要時間的。」
「等等、等等,你說的方法確實可以解釋為什麼茶杯中的茶喝完死者才中毒身亡,但是首先你得保證礦泉水外面帶毒的水滴必須滴入茶杯之中啊,如果死者喝茶之後把茶杯放在別的地方,那麼這個方法不是毫無用處了嗎?」覃華平問道。
張梓睿走進房間,從桌上拿來了茶碟說道:「這很簡單,只要在茶杯下面放個茶碟,那麼死者喝茶後就不會把茶杯放在別的地方了。」
「那照你這麼說,犯人不就是給死者倒茶的人了嗎?也就是死者的兒子,孟天凱了?」覃華平吃驚的說道。
「沒錯,利用這個方法殺死死者的犯人就是孟天凱!」張梓睿看著孟天凱說道。
孟天凱笑了笑,說道:「那我有個問題,如果真的是用這個方法殺死我父親,那麼礦泉水瓶是怎麼掉下來的呢?如果是我事後拿下來的話,那麼上面應該會有我的指紋吧,你們檢查下就知道了。」
「不,礦泉水瓶並不是你拿下來的,而是他自己掉下來的。」張梓睿說道。
覃華平不相信的說道:「小張,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礦泉水瓶怎麼會自己掉下來呢?」
張梓睿笑著說道:「這只是簡單的物理知識,冰變成水體積減小十一分之一。所以將已經是冰塊的礦泉水夾在書櫃的書本中,待裡面的水融化後,體積變小,那麼礦泉水瓶當然會自己掉下來了。」
孟天凱聽完張梓睿的話有點慌了起來。
覃華平看了看房間內桌子上的礦泉水瓶,問道:「那麼那個瓶蓋去哪兒了?」
「說到點子上了,那個瓶蓋正是證明孟天凱就是犯人的證據,據發現屍體到現在你都沒有離開過這個茶館,那麼我想那個被你藏起來的瓶蓋不是在你身上就是被扔在茶館的某個地方吧,只要找到那個瓶蓋再檢查下,就會發現上面殘留的氰化物成分。」張梓睿對孟天凱說道。
隨後,警方果然在茶館中一垃圾桶中找到了現場礦泉水的瓶蓋,而且上面真的有氰化物成分。
「犯人為什麼要回到現場把這瓶蓋拿走啊?」覃華平問道。
張梓睿看著瓶蓋說道:「如果不拿走瓶蓋,那麼放在現場太引人注意了,警方一定會對礦泉水瓶的外面進行檢查,就會發現上面殘留有氰化物成分。而把瓶蓋拿走,就會把警方的注意力從礦泉水瓶轉移到瓶子裡面的水,這樣就不會發現瓶子外面塗抹的毒物了。」
「哼,說這麼多有什麼用?瓶蓋是在垃圾桶中找到的,又不能證明是我拿走的。」孟天凱不屑的說道。
「這我就不懂了,上面一定有你的指紋啊,怎麼不能是你拿走的?」張梓睿疑惑的問道。
「上面有我的指紋又怎麼樣?我是我爸的兒子,在他房間中的一瓶礦泉水上有我的指紋很奇怪嗎?」孟天凱理所當然的說道。
「喔,你可能不知道吧,指紋其實就是經身體自然分泌物,比如汗液一類的。而礦泉水瓶在被冰凍過之後,空氣中的水蒸氣遇冷液化結成水滴後,上面的指紋當然會被消除掉,所以如果這個瓶蓋上出現了你的指紋,那麼只有可能是在案發後留下的了,你明白了嗎?」張梓睿正經的對孟天凱解釋道。
孟天凱情緒頓時像是跌落到了谷底,哽咽的說道:「沒錯,我父親是我殺死的,他明明只有我一個親人,可是他一點都不珍惜,把我當工人一樣的使喚,而且還不把這家茶館給我管理,他這樣對我,我才會殺死他的……」
「我看不是你父親不珍惜你吧,你都這麼大了,他還願意讓你在這裡上班,給你發工資,就說明還在乎你。反倒是你,不能體會這番用心,不珍惜親人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張梓睿遺憾的對孟天凱說道。
孟天凱聽後懊悔至極,終於大聲哭了起來,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覃華平和其他警察帶著孟天凱出了茶館上了警車呼嘯離去。
事後,張梓睿走到了覃宥林坐的桌子前,覃宥林對張梓睿說道:「事情解決了,來喝一杯綠茶吧。」
張梓睿坐了下來,看著覃宥林說道:「好的,不過這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下你,可以嗎?」
「什麼問題你儘管說吧。」覃宥林豪氣的說道。
「就是你爸怎麼會知道我在西餐廳喝礦泉水的事情?是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看見我在那家西餐廳喝礦泉水所以之後就和你父親說了那件事?」張梓睿帶著審問犯人的語氣問道。
覃宥林連忙慌張的敷衍道:「呃,這個,我好像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