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這樣看中她的人是這個才剛剛熟悉的朋友,為什麼第一個冒險山上來找自己的是他,而不是白浩?
他苦笑著搖搖頭:「傻瓜,我就是想對你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還能是為了什麼了?」
淺淺很吃驚,她連連搖頭,嘴都凍的僵硬了,說話聲音很慢:「我哪裡好?我離過婚,現在又沒生了,樣貌也只是普通,學歷也不高。我太平凡了,你這麼優秀為什麼偏偏喜歡我?我什麼都沒有。」
「有,你溫柔善良。別的不重要,學歷、樣貌、孩子我都有了,我只要你而已。本來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間,我們下去再說。」他說著攙扶著淺淺往下走,小心翼翼的攙扶著。
腳很麻,淺淺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因為天氣太冷的關係腳都在發抖,很難想像她披著他的大衣都在發抖,而羅越因為大衣給了她,這麼冷的天氣其實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衫,還要扶著她下山,他應該很冷吧!
這份心意她心領了,但是總不能為了她這樣一個女人,叫他生病了吧!她是活該,但羅越不是,羅越是個好人,想到這裡淺淺停頓下來:「等一下。」
「怎麼了?」他耐著性子鬆開扶著她的手。
淺淺解下披在自己身上他的那件大衣,踮起腳尖披回到他的身上,動作緩慢的給他扣上扣子:「阿越,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冷的,你穿這麼少怎麼下山了?好意我心領了。」
「可是我怕你冷,你在這裡呆太久了。」他皺著眉頭。
這真的是一個大好人啊!淺淺勉強的微笑了一下:「我真的沒事,我們下山吧!」
「嗯。」他扶著她往山下走去。
才走了幾步,可能是真的沒力氣了,淺淺突然腳下一滑摔倒在地。羅越並不去扶她,而是二話沒說的蹲下身來,面無表情的叫她:「上來,我背你。」
「不要,會連累你的。」
「你慢慢走才連累我了,背你一下會死啊!上來!」他故意用不耐煩又生氣的聲音說道,他知道淺淺就怕他這樣,怕他生氣。其實他也想溫柔的,但非常時期非常辦法吧!
果然淺淺還是吃這套,她偏偏就邪了門怕他生氣,不喜歡看到他生氣,乖乖的趴了上去,低下頭害羞的壓低了聲音:「電筒給我拿吧!我來照著路。」
「好。」羅越嘴角彎了彎,知道她不好意思,也沒多說什麼。背著她往山下走去,下山本來就比上山難,此時還背著她。羅越感覺到了吃力,他現在也三十歲的人了,不再是年輕時那樣健步如飛了,可就是吃力他也要把淺淺背下去。
走了有十幾分鐘,白浩和林曉風終於趕來了。
白浩和林曉風都是從小嬌生慣養,辦公室坐多的人,哪裡經得起這樣夜裡爬山的折騰,特別的是林曉風已經是累的說不出話來了。
「羅老闆,謝謝你背淺淺下來,我來背她吧!」白浩走過去,還算客氣的對羅越說道,事實上看到淺淺趴在羅越背上被背下來的時候,他胃裡的酸水就開始翻江倒海了。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淺淺不可能和羅越有什麼姦情之類的,羅越背著淺淺也可能只是因為好心幫忙,但他心裡就是有些不快。
羅越並不看他的背著淺淺繼續往下走,只是硬邦邦的說:「不用了。」
白浩以為他只是在說客氣話,往下追了幾步:「羅老闆,淺淺是我老婆,我來背她吧!怎麼好意思老麻煩你。」
羅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不悅的道:「你誤會了,我背淺淺和你無關,從今以後她的一切我會保護。」
「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我不准任何人再傷害她。」說完,羅越背著她快速朝著公墓的出口走去,他這會下了上走的很快,白浩哪裡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就被甩在了身後。
淺淺迷迷糊糊的趴在他肩膀上,手上的電筒搖搖欲墜好像又快要睡著了。
把她背到車上放著時,羅越總算鬆了一口氣,車裡有暖氣,他把溫度調的高高的,全身慢慢溫暖起來,凍的麻木的身體開始慢慢有了知覺。
淺淺靠在副駕駛座位上,腦袋還是浮浮沉沉不甚清白,羅越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床薄薄的小被子給她蓋上:「現在暖和些了嗎?」
看著被子上的卡通圖案,淺淺想到他這樣嚴肅的一個人蓋著這樣一床花被子,應該是一個很搞笑的畫面,抬起頭來難得有這樣的精神問他:「阿越,你怎麼有這樣的被子?」
「是朵朵的,你忘了我有個女兒,這丫頭貪睡經常在我車裡打瞌睡,這樣的情況多了,就給她放了一床被子在車裡。冷了隨時可以用,你不用客氣。」羅越解釋道,提到女兒他顯得神采奕奕,整個心都柔軟了起來。
他是個好父親,淺淺想就算朵朵的媽媽和羅越離婚了,但是有這麼好的一個爸爸,小朵朵真幸福的。
車裡暖和她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些:「你是個好爸爸!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
「謝謝,好些了嗎?有不有哪裡不舒服?」他從小格子裡掏來掏去,都是以往買給女兒的零食,裡面一大堆的薯片棉花糖,居然讓他人品爆發的找到一罐牛奶。牛奶能壓驚,羅越插上吸管遞給她:「喝點牛奶補充體力吧!我想你應該凍壞了。」
喝了幾口,白浩和林曉風也終於追上來了。淺淺想,羅越背了她過來,沒有記者載她離開就是因為在等白浩和林曉風吧!其實他的心不錯,既怕她冷,又怕白浩和林曉風白來,所以停在溫暖的車裡等待。
白浩是跑著下山的,他喘著粗氣敲羅越的窗子。
羅越直接打開後車門:「你們上來吧!」
外面多冷,有什麼在車裡說。
白浩坐定了,一臉懺悔的往向淺淺:「老婆對不起,我錯了,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