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挺好,真的。」難道他身邊還有第二個叫蘇淺淺的女人嗎?小笨女人,連自己對她有意思都還沒發覺。也許別人看她是普通,但他就是覺得好,找老婆找美女不靠譜,找淺淺這樣的自己看著就放心。淡淡的那種感覺叫人很舒服,如果她能放下拘束就更好了。
「謝謝……」女人都喜歡被人誇獎,特別是這種看起來很真誠的誇獎,淺淺很不淡定的有小小開心。
他一邊開車,一邊繞回原來的話題:「你既然覺得自己迷失了方向為什麼不改回來,放下優雅的姿態,讓自己輕鬆的生活不是更好嗎?」
她微笑:「真的沒想過,因為好不容已經習慣了偽裝,習慣了對所有人都保持微笑,習慣不管開不開心都不能在大場合哈哈大笑。因為不端莊,白浩的媽媽會不喜歡。」
「可是你已經離婚了,你忘了嗎?真的那麼感激我的話,答應我做會你自己吧!」他只想看到她每天都是輕輕鬆鬆高高興興的。
淺淺的內心深處無疑被他震撼了!
從來所有人都對她說,淺淺你要端莊,要想盡辦法配的上白浩。她自己的爸媽常常說:淺淺你要賢惠,對公婆和老公都要好,就算受了什麼委屈,也不能發脾氣。阿浩這孩子也挺可憐的,你對他好一些,以後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她嫁過去後,白浩的媽媽經常說:淺淺你必須端莊,不能給我們家丟臉。
所有人都在規定她這樣做那樣做,從沒人想過她也會累,也許這些東西是她不想要的。偶爾壓抑的太久,她也會想要耍耍女孩子的小性子。偶爾她也想脫掉高跟鞋,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微笑的偽裝。她最親的人都忽視了這點,沒想到羅越這樣一個認識才一個月,也不是很熟的恩人,居然會想到她的感受。
淺淺笑的有一點落寞:「是啊!我都忘了,不管我再做什麼,都不會有意義的。」
「那就扔掉高跟鞋和職業套裝,扔掉虛偽的微笑,做一個輕鬆自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吧!一個人,如果她只是為了另外一個人而活,那是可悲的。愛人首先要學會愛自己。」羅越鼓勵她道。
她遲疑的點了點頭,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我懂了。」
車已經開到了她家小區門口,羅越熄了火說:「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
他又板起臉一副你敢拒絕,我就給你好看的表情。
淺淺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每次都裝作很凶狠,但其實都是在嚇唬她,有一點幼稚,平時真看不出來:「呵呵。」
「你笑什麼?」他突然鬱悶了,以前這招都很管用的,今天她居然不怕自己了,但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這樣才對嘛!真心的微笑,比假意的微笑看起來除了真誠,還多了一份快樂。
她擺了擺手:「沒什麼?」
羅越卻不這麼放過她,眉毛皺起;「還是你比較希望我連你下個月的房租一起免了?」
這樣的威脅,換了別人怕是要高興死,至於不想惹是生非而且不想虧欠與人的淺淺來說,卻是最好的威脅,她只能妥協。「好,我說。」
「老實從寬,抗拒從嚴。」他努了努嘴。
「其實是你姐姐跟我說的。素姐說你其實就是一個紙老虎,板著臉其實就是為了看起來深不可測。」想來就很逗,淺淺說道。
「哎!失策。」原來是被自己親姐姐出賣,羅越頓覺無力之感,好在他還有店面的租金這塊淺淺的軟肋在手。姐姐雖然多話,但從不把家裡人的事情告訴外人看來姐姐對淺淺的影響不錯。他原想要是爺爺和爸媽、姐姐他們因為淺淺離過婚而不滿意。
看來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們家看人的標準和品位和他一樣,不選最美的,只選最對的。他現在這個三十多歲的尷尬年齡真的不適合和小女孩玩感情遊戲了,他沒有幾歲可蹉跎了,再浪費幾年就喊四十了。所以他想找一個能給他很溫暖感覺的,居家的女人,淺淺就是他目前遇到的最適合的那個了。
下了車,淺淺說:「真的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上去,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柔弱。」
羅越卻堅持:「我只送你上去,不進去。你現在是孕婦,不是一個人,為了孩子著想,我送蜜上去。」
他霸道的拿過她放在後座的包,送她上樓。
淺淺說不過他,只好讓他送。走到了門邊,淺淺想到了什麼一回頭:「阿越你進來吧!有點事情。」
她倒了開水,開了電視給他看。然後跑進房間翻出自己夾在書中的最後那幾千塊錢,本來是這個月的伙食費,但想想總不能住院費也讓他付吧!數了一下,有三四千。小跑出來遞給他:「阿越,當我是朋友的話就收下。」
「這是什麼?」他下巴僵硬起來,他關心她不是為了錢。淺淺把他當什麼了?
淺淺知道他可能誤會了,坐下來慢慢解釋:「你誤會了,這是我的住院費,也許還不夠,剩下的我下次還你。」
羅越看她一眼,眉目舒張開來:「真當我是朋友,就別說見外的話。這些錢我說不要,你肯定過意不去,可是我拿了你怎麼吃飯了?我真的也不缺錢,這樣吧!你什麼時候手頭寬裕了,再還我。」
「那我一共欠多少?」她想知道個數,也好心裡有底。那家醫院的高級病房聽說貴的嚇人,而且還請了專屬護士。
「五百。」他說謊話從來不打草稿,其實那間病房一天就要一千,再加上七七八八的三千大概有了,他是刷卡的沒用現金,所以大概金額也不記得。
淺淺搖了搖頭,直接戳穿他:「我問過護士,她說急救的錢都不止一千。」
早知道他說一千五好了,這不是擔心她內疚沒飯吃嗎?撒謊已經撒了,他沒有說破的意思:「真五百,碰上那天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