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紫月動了胎,嚇得小臉慘白,緊緊地抓著龍澤溟的手不放,眼淚一直在流,嬌柔的摸樣惹人憐愛,龍澤溟一直在安慰她,讓她放寬心。
冷紫月嗚咽的說:「姐姐肯定非常恨月兒,可是就算是恨月兒也不能不顧肚裡的孩子啊,這可是溟哥哥的第一個孩子啊,要是真的沒了,月兒也不想活了。」
龍澤溟蹙眉,把哭的傷心的人兒緊緊地摟在懷裡,寒冷如深潭的聲音低沉含著怒意,「放心,本王一定重懲那賤人。」冷紫月如小鳥一樣,嬌弱地倚在他懷裡,埋那溫暖的胸膛中的清秀的臉,悄悄露出得意的笑意。
等冷紫月熟睡後,龍澤溟方悄然放下她的身子,離開惜紫宮,往自己書房走去,剛才小德子來報,說左相深夜入府,有重要事情稟報。
一進書房,就見左相一雙小眼閃著焦急,不停地來回度步。
「左相大人,深夜到訪,莫不是……」
龍澤溟剛開口,就被左相著急地打斷,「太子殿下,這是最好的時機,也可能是最後一個機會,如果我們不能把握,四王子那邊很可能就乘勝而起,勢力無法抵擋了。」
龍澤溟深邃的眸子,同樣閃著無法琢磨的光芒,沉默不語,在紫檀雕花椅上坐下。
月離端著兩杯熱茶進來,分別放在茶几兩邊,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龍澤溟眼睛跟隨著她的背影,蹙眉,深究地半瞇眼眸。
左相見太子的模樣,心裡不禁歎息,太子整個人變了,變得容易動情,變得心慈手軟,這是兵家大忌,「太子殿下,盡早定奪,方有時間準備。」
龍澤溟瞳仁一閃,一道如寒劍般的光芒直射夜空,壓低桑音問道:「依左相之見,當如何做?」
左相立刻靠近一些,附耳悄聲說了幾句,龍澤溟面色一暗,片刻展顏,「好,就這樣辦,中秋盛宴就在眼前,絕對不能讓他回來參加祭月儀式,這樣周圍的附屬國自然會明白現在的局勢,也就會全力支持本王。」
左相微笑點頭。
「也許,他再也回不來了……」龍澤溟陰沉如冰的語氣讓站在門外一直偷聽的月離眼光瞬變。
兩人又聊了半響,左相告辭離去,月離正好推門進來,端著一托盤,輕輕地走了過來。
龍澤溟危險的眼眸半瞇,一直盯著那纖細嬌柔的淡綠色宮裝的人,邊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邊端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嘴裡送。
月離趕緊放下托盤,在桌上放上一碟冒著熱氣的桂花酥餅、還有一盅燉品,柔柔地說:「太子殿下,不要喝茶了,已經涼了,何況夜裡喝茶,會睡不著的。」她沒有看龍澤溟的眼睛,自顧自地低著頭擺放好吃的,伸手接過龍澤溟的茶碗。
表情依然溫柔,並不在意龍澤溟懷疑自己,「奴婢在左相大人和太子談話時,去廚房做了些時令點心,這不,正好桂花夜裡剛開,香氣宜人,奴婢摘了些,做在點心裡了,本想讓左相大人一起品嚐,可惜奴婢晚了一步。」淡淡地笑了笑,抬眸清澈如水的眸子,在那張冰清玉潔的面容上顯得那麼天真無邪。
龍澤溟收回目光,拿起一塊桂花酥餅,吃了口,的確溫暖香甜,點了點頭算是認可,大手緩緩拂過上好的夜光玉盅,沒有抬眼,語氣平淡帶著慣有的冰寒,「手好些了嗎?」
月離迅速抬眸掃了一眼龍澤溟,瞬間垂下眼簾蓋住霎那的情緒,同樣淡淡地,「沒事了,多虧了赤月姐姐及時,奴婢沒受什麼苦。」
良久沒有聽見聲音,只聽見喝湯的嘖嘖聲,悄然抬頭偷望了他一眼,他寬寬的肩膀,皮膚略黑,面部輪廓分明,表情淡漠冷酷,只是讓人感覺到不易接近。
月離腦海裡飄進一個人影,同樣很有男人魅力,對自己愛護有加的象哥哥一樣的男人,眼眸不禁悄悄一濕,趕緊低垂眼簾,把那份酸楚逼了回去。
「太子殿下,奴婢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月離輕聲說。
「說吧。」龍澤溟抬頭看著她,鷹般的眼眸含著寒劍,似乎要穿透眼前的人。
月離沒有一絲驚慌,抬眼靜靜地盯著龍澤溟,「太子和太子妃對月離有救命之恩,所以,月離不該隱瞞一些事情。」
龍澤溟劍眉一挑,陰霾漸濃。
「月離是從都城最大的妓院晚香閣逃出來的,奴婢在晚香閣裡見過冷側妃。」聲音動聽悅耳,但話卻如驚雷,炸得龍澤溟腦袋嗡響。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龍澤溟立刻坐正身子,狠狠地盯著月離。
「月離在太子府剛見到冷側妃的時候,也吃了一驚,堂堂太子側妃、皇后的親侄女,怎麼會去那種地方。月離也不解,只是覺得不妥,方說出來的。」一臉的無辜,一臉的清純,讓龍澤溟看不出任何說謊的信息。
「繼續說!」明顯,龍澤溟已經聽進去了。
月離眼底閃過一抹冷笑,表面依舊純淨無紋,「當時,冷側妃穿著普通,在後院媽媽房中與媽媽相見,她離開時,媽媽稱她為軒轅雪怡公主。月離起初還以為是人有相似,但是奴婢仔細辨認過,的確沒有認錯人……,因為,奴婢在聖明國見過公主,她……」月離欲言又止。
軒轅?聖明國的國姓?公主?「快說!」龍澤溟眼神發出狂怒前的預兆,表明事態嚴重。
「不過當時奴婢還小,不敢確認,我聽見媽媽說,要她注意手腕上的痣,記住每月要回去一次,媽媽給她處理,否則就會消失的。奴婢……奴婢在侍候冷側妃時,見過她手腕上的痣,所以……所以……」月離聲音越來越低。
龍澤溟盯著月離看了很久,沒有說話。
但是,月離從他變幻莫測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在揣摩自己話的真假。
其實,月離並不擔心他不相信自己,因為她已經明確告訴他,冷紫月手腕上的痣一個月會消失,以龍澤溟的聰明,不可能沒有辦法查出真相,月離心裡冷笑,接下來就是等著看好戲了。
對!太子身邊的位置,自己是一定要坐上去,而冷紫月肚裡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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