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話說,直接裝死!早知道這樣就不把孔明給趕走了,現在連求救的人都沒一個……屏息靜聽,發現沒什麼異樣,我壯著膽子順著那東西一路摸上去,最後摸到一排硬邦邦的東西,還噴吐著熱氣,然後一塊軟軟的,帶著液體的東西懶懶地在我指尖舔過……
被冷風吹得打了個激靈,我腦子清醒度瞬間破點,丫的,我說呢~看著那高高的空曠的天花板,我猛然想起這裡不是臥室而是倉庫,我在倉庫睡著了!身邊孔明也不知去向。
「咦~~~」我嫌棄地把手從狐狸嘴巴裡抽出來,就見小水(五狐狸其中一隻)張著嘴巴成呆滯狀流著口水,舌頭貪婪地舔著咱的五指,丫的,這年頭狐狸睡姿也這麼變態!
被弄了一手的口水,作為一個正常人,自然是無法忍受如此噁心的唾液澱粉酶殘留在身上太久,我只好撥開趴在身上的四隻龐然大物摸出去找水池。
冤孽啊~有怎麼樣的主人就有怎麼樣的寵物,都欺壓在老子頭上……我上輩子欠它們的?
看這天大概是四點左右的樣子,還未大亮,人多在酣睡之中,世界安靜得很,僅有鳥啼。空氣說不出的清新,這種日子真的是久違了,自從出了臥龍居這日子還叫日子嗎?那叫活受罪!
「沒想到你真娶了她,」中間被灌木擋著,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貌似還似曾相識,我愣了愣本無意去理會是哪個男人這麼八卦,但沒辦法,水池在那兒呢,只好勉為其難不小心聽一下說話內容了,就聽那人嘲笑般笑了兩聲繼續道,「還以為你是說笑的。」
「這門親事可以借黃老先生的名聲提高亮的聲望,當然沒有理由推辭,」笑盈盈的聲音,這聲音……這聲音……是孔明的?!怎麼可能?孔明會在這時候出來跟人家聊家常?雖這麼自我安慰著,由於那句「借某東西提高某東西」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本人很努力地去否定自己耳朵的建康性,「況且黃月英……也算聰明吧。」說著竟然還偷笑兩聲對自己那句「還算聰明」表示懷疑及否定。(黃老先生指的是黃月英的老爹,也就是我的爹……)
「為了提高聲望,還……還算聰明?」另一個男人猖狂地嘲笑道,「哇,這種賠上終身的事你都幹的出來?哈哈~」還沒怎麼笑就感覺那傢伙的嘴被什麼東西給捂上了,就聽見接下來源源不斷的嘲笑被堵在嘴巴裡的嗚嗚聲。
哈!我算是聽出來了,這男人分明就是來挑撥夫妻感情的!丫的,我倒要看看哪個男人這麼居心叵測!於是撥開樹叢「偷窺」起來。
「我說你輕點行不?」孔明抱怨了句見對方情緒平復些許鬆了手,「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不誇張,怎麼可能不誇張?老大,一生的自由你就這麼給葬送了?」說這話的男子有些痞,但痞的十分有性格,像是那家的囂張大少,郎眉星目還算「人才」,眉宇間那絲放浪不羈透著些許可愛,錯!是幼稚!
「什麼自由不自由的,」孔明被說得有些尷尬,「只不過是達到目的的手段罷了,有何不妥?」
「喔~喔~原來如此~」那人戲謔的口氣顯然有些嘲諷,「原來是諸葛兄的妙計啊~」
妙你個頭計,某一瞬間我連衝出去咬人的衝動都有了,他諸葛亮就是把我當墊腳石才娶進門的?神吶,你玩我嗎?大半夜被狐狸的口水「淹」醒也就算了,還讓我聽這個情願沒聽到的秘密!
「你真是……」原來孔明也有剋星,在這男子面前只有招架的份,現在連駕都招不住還打算撤軍了,「月英還在倉庫裡睡著,我要回去了。」
「喂!」這些談話顯然還沒有滿足那陌生男人的損人欲,一個貓撲扯著孔明的袖子直蹭,「不要丟下人家一個人嘛~」
我嘔!
孔明死魚眼一雙,毫不理會地拖了那傢伙一段路,最後實在嫌重於是一把扯回袖子眼角邪光一閃道:「想吃烤雞嗎?」
那傢伙一僵,瞬間石化,遺言一句:又是這招……便可憐巴巴地目送孔明離去。
烤雞?烤雞很嚇人嗎?莫名其妙……沒時間研究烤雞的內涵了,我貓著腰加速反倉,要趕在孔明之前鑽回狐狸堆去。
「淡定~」我輕手輕腳推開疊在一起的狐狸騰了個地盤躺下,開始平定情緒,我韓子青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就是被利用嗎?能被利用就說明還有存在價值,不就是淡定嗎?淡定……這麼多年了我難道還學不會淡定嗎?
閉著眼,耳邊突然傳來暖暖的鼻息。
淡定~淡定~淡定……【無止境延長音】「混蛋諸葛亮!」我忍,我忍的住就不叫韓子青了!一想到自己竟然蠢得跟華佗一樣就來氣,我丫的就給那死狐狸做了這麼多年的義務勞動,傻子似的開心著並被利用著,越想越有氣,於是一個轉身輪了拳頭就朝孔明面門揍去,為了掩飾本人的「存心」,還閉上眼睛用了全力。
誰知孔明反應極快,後仰躲避,我一拳雖未中靶心,卻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孔明為了躲避朝後倒去,順帶一屁股坐在小金身上,小金一陣抽搐嚇醒就開始死命扒稻草,在小木(狐狸)的身側扒出一個洞,小木滾下驚醒彈簧似地從坑中飛出砸在小火身上,兩隻狐狸頓時炸開鍋似地互相閉著眼睛滾打起來撞到睡在我頭頂的小水,就見小水一驚,睜開朦朧的睡眼一甩頭……額!口水!
那口水瀟灑地甩出,呈弧線均勻分佈在我身上各處,丫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嗎?!
「怎麼回事?」我搓著「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充滿倦意的哈欠。
「你連做夢都想打我?」孔明自憐地笑笑抓著袖子溫柔而細心地擦去我臉上小水的唾液。
「你愛我嗎?」很土的台詞,我知道,但這問題我老想問了,本來覺得心知肚明便可,但目前看來貌似所謂「愛」,很可能是本人的一廂情願而已。
孔明的雙眸突然變得深邃,更甚者是多了些警惕:「為什麼這麼問?」
「只是想知道罷了。」
「愛。」
我是傻子,就這個字能代表什麼?騙子是不會吝嗇給予這麼句謊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