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傢伙搞什麼?這場景怎麼看著這麼悲壯啊?
抬頭,蒼白的唇角劃過的那一絲笑意怎麼看怎麼像離別前的安慰,公瑾費力地拔劍,我敢打賭,這種狼狽的拔劍方式在這東吳大都督的一生中僅此一次。
緊接著就見劍光一閃直指孔明咽喉,坦然地面對著散發著殺氣的公瑾孔明緩緩閉眼選擇任人宰割。
「對不起……」在我神經還沒消化現實的時候,就聽得公瑾一聲抱歉,揮劍……
尖叫都省了,我努力找回咱的正常呼吸節奏,要不然怎麼休克都不知道。這天才辦事真是一點節奏都沒有,方才舒緩得跟搖籃曲似的,轉眼間怎麼就成十面埋伏了?
本人瞪著雙眼目擊了全過程,結果沒想到這殺氣騰騰的一劍竟沒有傷著孔明分毫,只是劃破了外套。
「鐺~!」和著金屬敲擊地面的聲音,佩劍墜落,公瑾崩潰般仰面躺著眼中已失去生命的光彩:「孔明,你要讓本都督含恨而終了。」自嘲般地笑了笑,這笑容如同臨近融化的雪花。
「彼此彼此。」孔明低頭將面容埋入陰影,俯下身緩緩地將劍收入鞘中,「亮讓你含恨而終,而你卻讓亮抱憾終身。」
「是嗎?榮幸吶……」微闔雙眼,公瑾的聲音漸漸消失,那笑意逐漸顯得悲哀,抓緊了身側的玉笛……見他昏睡時雙唇微微開合,我湊上前聽他的夢話:喬,對不起,我自私了……
為何明明親手把人趕走,卻又如此念念不忘?
當日返回荊州的途中從子敬那裡打聽到,自從上次事件後小喬一直沒有出現,而公瑾身邊根本沒有出現過第二個女人。
男人心海底溝,深不可測。
幾日後,孔明與我再次登陸東吳,這次是光明正大地走進去的,雖然所有的目光灼熱得似乎想把我兩不吐骨頭地吞了。話說昨日,公瑾病逝,我極度鬱悶地陪極度傷心的孔明度過了一個極度黑暗的夜晚。
這天江東舉國哀悼,白布催悲,孔明衣著公瑾當年借東風時送給他的白袍無視在場所有人敵意的眼光徑直走到白色的棺前,跪下,爽快得感覺他就是為了這一刻而來。接下來的祭文說實話我是一句也難以聽懂,就知道孔明無神的雙眼直視公瑾的靈位,木木地念出那一句句他幾乎含淚而寫的祭文,沒有人知道他在寫這篇祭文之前有多少崩潰,第一次見他酗酒,第一次見他翻桌,第一次見他又哭又笑地下筆寫文。而此時他麻木的表情,麻木的動作,麻木的語言,不用再流眼淚已然讓在場的諸位收起了鋒芒流下了倔強的淚水……
「孔明節哀吧。」見祭文已畢,孔明仍無言地跪在靈前,魯肅上前攙扶安慰道,「死者不可復生,先生不必太過傷心了。」
「……」也許是顧及到場合問題,雖然實在是不想理會其他人,孔明還是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剛一轉身……靠!那是什麼?!如果我沒有失明的話我看到的一定是白鬼!那修長的身形囂張地站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白袍隨風微動甚是優雅,他甚至還瀟灑地朝屋頂上灑了一杯酒!他也來祭奠公瑾?媽呀,越來越搞不懂他是哪邊的人了。
孔明視線掃過,卻故意當做沒看見,只是眉心微皺了下便隨引路的下人出了靈堂,看孔明走在前方的身影,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一直覺得什麼特別眼熟,原來白鬼身上的袍子和孔明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不用懷疑了,如果白鬼不是太愛孔明而有了模仿癖,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白鬼就是孔明!不可能,我本能地排除了第二種可能性,第一,孔明現在就在我面前走著,而且這兩個傢伙還不止一次地同時出現在本人面前,第二,白鬼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明擺著跟孔明對著來的,從第一次出現暗殺失敗,到最後一次阻止孔明釋放瘟疫,順便挑撥我倆關係,怎麼看怎麼更像是敵人。
難道是他太愛孔明了所以整了容,處處模仿孔明,然後見我跟孔明在一起覺得不爽所以陷害我,處處刁難「負心漢」,恩恩,很有可能……
幾日後,孔明與我再次登陸東吳,這次是光明正大地走進去的,雖然所有的目光灼熱得似乎想把我兩不吐骨頭地吞了。話說昨日,公瑾病逝,我極度鬱悶地陪極度傷心的孔明度過了一個極度黑暗的夜晚。
這天江東舉國哀悼,白布催悲,孔明衣著公瑾當年借東風時送給他的白袍無視在場所有人敵意的眼光徑直走到白色的棺前,跪下,爽快得感覺他就是為了這一刻而來。接下來的祭文說實話我是一句也難以聽懂,就知道孔明無神的雙眼直視公瑾的靈位,木木地念出那一句句他幾乎含淚而寫的祭文,沒有人知道他在寫這篇祭文之前有多少崩潰,第一次見他酗酒,第一次見他翻桌,第一次見他又哭又笑地下筆寫文。而此時他麻木的表情,麻木的動作,麻木的語言,不用再流眼淚已然讓在場的諸位收起了鋒芒流下了倔強的淚水……
「孔明節哀吧。」見祭文已畢,孔明仍無言地跪在靈前,魯肅上前攙扶安慰道,「死者不可復生,先生不必太過傷心了。」
「……」也許是顧及到場合問題,雖然實在是不想理會其他人,孔明還是微微點頭以示回應。
剛一轉身……靠!那是什麼?!如果我沒有失明的話我看到的一定是白鬼!那修長的身形囂張地站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白袍隨風微動甚是優雅,他甚至還瀟灑地朝屋頂上灑了一杯酒!他也來祭奠公瑾?媽呀,越來越搞不懂他是哪邊的人了。
孔明視線掃過,卻故意當做沒看見,只是眉心微皺了下便隨引路的下人出了靈堂,看孔明走在前方的身影,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一直覺得什麼特別眼熟,原來白鬼身上的袍子和孔明身上的這件一模一樣!
不用懷疑了,如果白鬼不是太愛孔明而有了模仿癖,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白鬼就是孔明!不可能,我本能地排除了第二種可能性,第一,孔明現在就在我面前走著,而且這兩個傢伙還不止一次地同時出現在本人面前,第二,白鬼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明擺著跟孔明對著來的,從第一次出現暗殺失敗,到最後一次阻止孔明釋放瘟疫,順便挑撥我倆關係,怎麼看怎麼更像是敵人。
難道是他太愛孔明了所以整了容,處處模仿孔明,然後見我跟孔明在一起覺得不爽所以陷害我,處處刁難「負心漢」,恩恩,很有可能……
「子青。」孔明無神的雙眼鎖定在我身上,所謂此時無神勝有神,這表情明顯在提醒我「本軍師現在心情極度不爽,識相的不要逼我抓狂」。一縮脖子,我快步緊緊跟上,沒必要為了個異性情敵壞了咱倆的關係,只是心中慚愧,咱竟然好像大概也許對一個變態異性情敵動了心!
出了門再抬頭看時那身影已然不見。
柴桑的街顯然要比新野的繁華,然而這種繁華絲毫引不起孔明的一點興趣,他就這麼一路疾走,似乎在趕時間。
一路上他雷厲風行地走,我氣喘吁吁地跑,真懷疑他是用飄的還是走的,這速度哪是走路啊?
「哎呦!」丫的,有病!停下來也不打聲招呼,害本人一個剎車沒成功直接撞上那結實的脊背,孔明冷不防立在某酒館門口抬頭盯著招牌許久,然後僵硬地彎了彎唇線擠出一副笑臉,重複幾次,確認笑容自然後撫摸了下羽扇意氣風發地抬腿走進酒館。
這是怎麼了?進酒館一定要笑著?剛剛還傷心的要死,現在幹嘛硬弄出一副笑臉面具進酒館?
酒館中十分嘈雜,也可以用混亂來形容,按常理來說孔明不會願意來這種是非之地,除非……有公事。
就見他繞過幾個座位,逕直走到酒館的某個角落,毫不客氣坐到一個蓬頭垢面的酒鬼對面。
「孔明……」我找了個座位在孔明身邊坐下,看著對面的人無語,對於那個酒鬼若是一定要讓我說讚揚的話,咱寧可保持沉默!自從我來三國還沒看到過這樣不要形象的人,亂蓬蓬鳥窩頭不知道幾年沒打理,劉海窗簾似的掛在面門前,更形象的說法是頭上罩了個拖把。眼睛鼻子什麼的完全看不清,唯一能見的是那張鬍子拉碴的嘴,真懷疑裡頭會爬出只蒼蠅。那裝就更沒品位了,感覺就是麻布袋往身上隨便套了套,總之是能遮羞就行,說真的,要不是那個漂亮的酒壺我還以為是乞丐呢!孔明趕集似的死命趕路就是找這個人?
「士元,你怎麼在江東?」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後,孔明斟了盞清茶微笑道。
什麼?!這個人是龐士元龐統?!也就是傳說中的鳳雛(傳言得臥龍鳳雛者得天下)?媽呀,這造型……太犀利了!
「你這傢伙還和以前一樣,那啥,在我面前就別裝了。」灌了口酒,龐統瞄了眼孔明夾了口小菜地嚼著,「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傷心就哭唄,笑什麼笑?我可沒覺得你笑的有多迷人的?那,」那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還拍了一層灰出來道,「還是覺得你哭著漂亮,來,兄弟我肩膀借你用。」
「我哪裡傷心了。」孔明眼神恍惚了瞬間,不緊不慢地抿了口酒道,「亮很開心,少了個強大的對手……」
「行了你,也不算算從小到大你這臥龍騙得了我幾次,」酒鬼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打斷孔明的自我安慰,用手撥了博他那遮蓋著面部的毛髮露出一隻眼睛在本人身上掃瞄了一遍,這場景別提多驚悚了!好在是白天,要不我非嚇到昏厥不可,「這是你女人?」
靠!這都被他發現了?被看得脊背拔涼拔涼的,一聽這話我險些沒把水噴出來,丫的,我咋就沒噴出來呢?!噴出來就當澆花,錯,是澆鳥窩!
孔明顯然沒料到咱們如此隱秘的關係竟然如此輕易地就給看破,只是紅著臉略帶猶豫地「恩」了一聲。
再看了我一眼,龐統顯然對我失去了興趣,轉了個話題道:「孔明啊,兄弟我沒猜錯的話,這次你是替草鞋拉我入伙的吧?」
「草鞋?」孔明茶倒到一半突然停下。
「就是劉備啦,聽說他草鞋做的不錯。」龐統嚼了幾口菜,就趁下嚥那檔子用筷子指了指孔明問道,「我說你有沒有學到哪織草鞋的竅門啊?兄弟我等著新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