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邊搜索了下發現了通向亭子的水上迴廊,走在上面,整個人被這冷霧包裹著雖然棉襖裡三層外三層套了很多仍然感覺寒氣逼人。打了幾個寒戰,天吶,我這到底是在幹嘛?白鬼就算真沒死也不干我的事,他就算來江東又如何?「我只是來警告他不要接近孔明罷了,嗯……順便感謝他上次救我~」自言自語找了兩個理由,心瞬間開朗,就是就是,上次白鬼可是捨命相救,感謝下而已嘛~不由加快了腳步。
散下的青絲遮住了小半張臉,那人似乎靠著柱子睡著了,真是的,這傢伙入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嘿嘿,我就來個出其不意,嚇死他,誰叫他總欺負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邊,兩隻虎爪準備……
「白鬼!」本來想突然跳到他面前把這傢伙給嚇醒,結果剛跳到他面前本人就差點結冰。
這個人……不是白鬼,是伯言!
怎麼會這樣?……怎麼不會這樣?!子青啊子青,你可是親眼看白鬼死於疆場的?難道腦子秀逗了嗎?長髮就是你媽,短髮就是你爸?穿白衣服的就都是白鬼?丫的,中白鬼毒咯?
本來還害怕伯言醒來不知怎麼跟他解釋,結果發現被本人這麼河東獅吼了一聲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睡的比我還死,現在把他扛去賣了估計也不會有反應,但讓他在這兒睡著凍著了可不行。「伯言?」我好心搖了搖他想把他喚醒,沒想到伯言身子軟綿綿一晃便倒進我懷裡。
死……死人了!這是本人第一個反應。
「沒死,只是中毒了,扶他回屋吧。」一轉頭便看見孔明不知何時站在亭中,「這是藥,每次一顆,每天七次,直到他視力恢復為止。」
「什麼叫視力恢復為止?」暫時不追究他怎麼老是這麼神出鬼沒,也不追究他怎麼就知道伯言是中毒了,但中毒就中毒,怎麼還跟視力扯上關係?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丟了包東西在石桌上,孔明轉身離去,「我與公瑾還有事談,這幾天你就照顧伯言吧。」
公瑾?剛才還見外地一直都督都督地叫呢,這下怎麼就喚人家公瑾了?這進展比我想像的還快。
某人就這麼沒良心地走了,本人區區小女子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伯言給拖回房裡。真慶幸他不是張飛那健康得只剩肌肉的龐然大物。
……
大清早就給東吳的鬧鈴——某只敬業的公雞——給鬧醒了,可惡,早晚把那只公雞燉了補身子!要知道本人昨晚可是忙了一夜吶,伯言跟孔明不一樣,感覺更弱不禁風些,也許就昨晚凍著了,連著夜的發燒,害我端茶送水一晚上。
算了,反正也睡不著,我伸了個懶腰打開大門通氣,正好看見孔明一臉疲憊地走過。
「孔明~」我興奮地打了個招呼卻換來某人驚疑的眼神,大概孔明沒想到會這麼巧吧,「昨晚上沒睡好嗎?」說完準備迎上去嘮嘮家常,卻看見孔明驚疑的表情漸漸有所轉變,而轉變的趨勢是勃然大怒。
「你……」孔明。
「孔明~」孫尚香。
「啊!」伯言。
所謂巧就是這個樣子,就在孔明想對我發怒的同時,孫尚香兔子似的蹦出來一把抱住孔明的胳膊,房間裡傳出伯言一聲慘叫。
無奈,我與孔明只好各自應付冤家去了。
也不知道那傢伙滿臉凶相想說我什麼……進屋前我朝孔明看了眼,驚得我一縮進了屋子,天吶,他那眼神是要把我給碎屍萬段吧?咦~~~恐怖。再看屋裡,更是莫名其妙,伯言好好的不知怎麼竟摔在地上。
「伯言,」看他睜著眼睛在地上摸了半天,怪奇怪的,「你這是在幹什麼?」
「是智嗎?」伯言朝我這邊望了眼,卻目無焦點,「你有帶蠟燭過來嗎?這麼黑,小心別摔了。」
黑?我心裡咯登一聲,趕忙上前拿手在伯言面前晃了晃,他竟然毫無反應!不會吧?玩失明?
「智?」聽不到我的回應,伯言似乎有點擔心。
「沒事,我習慣走夜路,」原來昨晚孔明說的視力指的是這個,丫的,不早說,我心裡一點準備都沒啊,讓我怎麼開口?「伯言,你先上床躺著,燒還沒退呢。」
沒想到他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習慣走夜路?你還真想得出來。」在我的攙扶下伯言坐到床邊,「昨天我被蛇咬了,估計是中毒暫時失明吧。」中毒暫時失明哦~可是現在這冷天有蛇嗎?不過也許是伯言太晦氣吧。
我找了個牽強的理由把自己給搪塞過去,想太多太累,還不如裝作不知道,於是把疑惑拋到一邊道:「原來你知道?」真有點佩服他這勇氣,真跟孔明有七分相似,一個危在旦夕還在開玩笑,一個陷入絕對黑暗還如此淡定從容。
「可以扶我出去走走嗎?」
「當然~不過,先吃藥。」
……
照顧病人的日子感覺時間飛快,伯言很靜,就聽我呱呱呱地炫耀自己的「家鄉」——當然相信他大部分聽不懂——不過他總是在適當的時候開懷大笑,並且詢問幾句,這樣無疑助長了我的自豪感。連我自己都快覺得自己是天上來的了。
一天七次藥,有兩次藥得在晚上吃,於是晚上我還得在伯言房裡打地鋪,沒辦法,總不能讓病人睡地上吧,更不能同床共枕,只好委屈下自己了。
轉眼間已是第三天,這幾天幾乎與伯言形影不離,說來也算無憂無慮,實在愜意,伯言說第一次看得我就似曾相識,說實話,本人第一眼看到伯言就覺得眼熟,大概是上輩子就認識吧。
也許是孔明忙於孫劉聯盟的事,一天到晚見不到幾次,就算見到也不知道本大人欠了他什麼一點好臉色都不給,奇怪,不可能是吃醋吧,是他讓我照顧伯言的,總不能怪我是不?
這天晚上
「伯言,藥吃了沒?」我邊鋪地鋪邊詢問著。
「嗯,」伯言真乖,聽話的像個小孩,「我可以看到模糊的輪廓了,想必不久就會痊癒吧。」
「真的?!」這消息真是太~好了,這說明偶可以回去跟孔明促進促進感情,順便討教下他幹嘛老是甩我仇人似的眼神。
「智啊……」伯言捧著藥碗,兩腮泛起兩抹紅暈,正猶豫著還想說什麼,門突然「砰」地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