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子皺著眉道:「我想辦法,一萬塊,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了不起的數字。你不用擔心了,我盡快去看他。」
想了一會兒,突然道:「對了,我這還有一張存折,你先取出來,湊湊看,我去借錢去。」一邊拿了折子給我,一邊將錢包翻開,把裡面的錢都拿給我,我看了眼她只留下幾個硬幣了。
我接過錢,林葉子的手不斷的顫抖著……
我想她一定非常的擔心李進吧。
我沒說什麼,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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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存折的密碼與我一直不是秘密,李進和林葉子都知道我的控制力比較強,不會亂來。
我去了銀行,裡面只有一千一百五十九塊,我留了一塊,其餘的全取了出來。加上林葉子給我的幾百塊,和我自己存下的,湊了四千七百塊,我先去了醫院和醫生問了下情況,交了錢。
裡面本來還留著一千多沒用掉,醫生也知道我們這樣交錢的,肯定是家庭條件不好,所以說我們至少要再交二千,湊夠了八千塊就可以手術了。
我去了李進哪裡,他一個人睡在那裡,輸液,臉色極差,直到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了什麼事。
我餵他湯喝。
寫字告訴他手術費夠了,讓他安心。
我想就差個二千塊,以我繼母的手段不可能弄不到。
我等了又等,一直等不到林葉子。
心裡很煩亂,都沒有心情上樓去看韓絕!
下午五點了,我知道不能靠著她了,李進這樣拖下去是不行的。
我上樓,去找韓絕。
韓絕一個人坐在床上看書,馬哲!
看到我,似乎很高興,臉孔上全是淺淺笑意:「妝妝,放學了?」
我寫了一張紙條:「能借我二千塊嗎?」
韓絕看了看,道:「現在就要吧?!」
一邊拿了錢包,湊了二千塊給我。
我拿了錢,也沒說什麼,就下去了。
韓絕穿著病號衣就和我晃出來了:「怎麼了?妝妝,臉色這麼不好?」
我一直走,也不理他,也不拒絕他的關心。
進了電梯,他小心翼翼的試著摟我的肩膀,將我抱在懷裡:「出了什麼事?」
我覺得累。在他的懷裡微微閉上眼睛。
下樓,交費,然後李進被安排第二天下午進手術室。
韓絕打了電話和同學周旋了一下,他有一個同學的父親是這裡的主任醫生。過了一會子,一個很瘦削的男孩子走進來,和韓絕打了招呼後,韓絕道:「這是小李,外號飛刀李,這是我女朋友妝妝,她父親要開刀,情況不太好,可是安排的時候太靠後了。」
「妝妝,哇,好漂亮的小美人!我靠,絕少,你真不是一般的運氣!」小李一邊讚美著一邊要求至少要握下我的手。
我伸了手,和他握了下。
小李笑著道,「我去問下我爸,看能不能加一場手術,最近在研修會,其實大多數手術都沒排那麼滿的,基本上應該沒大問題,絕少你身體不好,上去等著,我辦事,你放心。」
小李說完了就飛快的閃人了。估計是快下班了,一切要趕緊著。
韓絕和我一起到了李進的身邊,韓絕很禮貌地道:「伯父,我是妝妝的男朋友,我叫韓絕!」
李進給韓絕弄得真發怔,過了一會兒,才激動的要坐起來……一臉的欣喜若狂,差不多要舉雙手雙腳歡迎!
他是真誠的為我高興,在他們自己無法照顧我之後,有韓絕這樣的看著就品質超群的男孩子幫著我,他們是樂見其成的。
韓絕看到李進高興地不像啥,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但他一直是情商比較高的男人,當下溫柔的安慰著他:「伯父,過會就要進行手術了,不要太激動,伯父的身體素質看起來就不錯,一定會康復的。」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李進進了手術室三小時之後,林葉子才來。
她長髮披著,臉微微低下來,問了我幾句。「妝妝,李進現在怎麼了?」
韓絕優雅地和林葉子自我介紹:「伯母你好,我是韓絕,妝妝的男朋友。伯父已經進手術室了,再等等,很快會沒有事的。」
林葉子低著頭,嗯嗯 了二聲:「那錢,妝妝,你是問你男朋友借的吧,多少,我現在就還。」
我突然伸手,用力握住林葉子的下巴,抬起來對著燈光……
她的臉被打得很慘!
有一絲血順著我的手指滴下來……
韓絕輕輕的拍開我的手:「妝妝,你怎麼能和伯母這樣!」
林葉子對我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一邊低聲下氣地和韓絕道:「妝妝借了你多少錢,我還你。我們家妝妝是個很好的很乖的女孩子,又聽話,又懂事,又漂亮,又聰明,希望你能好好的對她。」好像只要韓絕對我好,她下跪都行!
我怒!
我哪裡就不如韓絕了!就這麼賤!全家都和供神一樣看著他。他家父母還不待見我呢?!
我一直板著臉,看著林葉子。
韓絕也沒說什麼,有點尷尬!
林葉子把錢拿出來,她的手一直有點顫抖著。
一把錢,錢上面都沾著血,她不好意思給韓絕,直接給了我。
我沒接。
冷冷地看著她,其實我這樣瞪著眼睛,只是為了不在大家面前丟臉的哭出來。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眼前的現實特別悲壯!
韓絕道:「怎麼了伯母,你看著身體也不太舒服,趕緊檢查一下吧,你是不是被人打過了?」
林葉子搖頭:「沒有,我急著用錢,就接了一個那種愛好的客人。」突然她意識到不應該在韓絕面前說這些,她搖著頭,臉色有些慌亂,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對不起,不過,你要知道,我們二個和妝妝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沒有血緣關係,沒有收養關係,也不住在一起……一切,一切, 我們做的事和她都沒關係的。她是乾淨的,是這個世上最乾淨的。」
她沒有什麼華麗的語言,沒有什麼優雅的舉止,沒有正經的工作,卻將她所能給一個女兒的母愛,毫無保留的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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