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王翦再次驚道。
呂不韋以為王翦不信於是重複說道:「是啊,這些都是你的,」
只是呂不韋有所不知,王翦心思絕非在這些珍品之上,而是另有所想。
「在下無功不受祿,還望呂先生收回你的珍品。」王翦突然答道。
「我想雪少俠是誤會呂某的意思了。」
「呂先生請講,在下實在不明!」
「此寶乃是秦王御賜於你,呂某只是做個跑腿的而已,呂某怎會有如此世間奇寶。」
「秦王?」王翦驚道。
雖然王翦來到秦國已是有些時日,皇宮也去過,凌霄寶殿也是呆過,甚至作戰過,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就在大殿上做過,與秦王卻是素未謀面。而今聽到秦王竟然御賜奇寶於他,他一時驚呼不已。
「雪少俠勿驚,呂某句句屬實!」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下受之有愧啊,斷劍……」
「雪少俠,沒有你只怕秦國早已覆國,此次魔襲秦城有你才取勝,收下吧,沒有人功勞比你高,你當然是受之無愧啊!」
「這……」王翦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聽說少俠嗜好吃酒,這件酒具就是呂某的一點心意了,還望少俠笑納!」呂不韋說道。
「呂先生,這……」
「呂某也曾受過雪少俠的救命之恩,今日借少俠喜事送上小小禮品,望少俠不要拒絕呂某的一片心意啊!」
「御賜的我接受了,呂先生的……」王翦見此時已是拒絕不能,於是說道。
「雪少俠,你就收下吧,難道你要呂某背上忘恩負義的罪名不成?」
王翦無奈,見辯他不過,於是答應收之禮品。他突然想起師父與斷劍的仇恨來,這次定要請教於他,於是問道:「呂先生,今日王翦還有一事請教於你,不知呂先生可聽說趙自成這個人?」
「趙自成?你是說三年前在趙國殺死貪官惡霸伊凌的趙自成。」呂不韋驚道。
「伊凌,伊劍,伊孀,正是他,先生可知其中的原由?」王翦終於打探到關於師父與仇家之事了,他一時欣喜,說話亦是變了聲調。
「當年我正在趙國新城,新城城主伊凌仗著其妹在宮中得寵,狗仗人勢,到處欺壓百姓。記得那天……」
那天呂不韋正要從新城運出一批鹿茸,行至市中心時,突聞人聲吵雜,他急忙下車觀看。前方一人手持大刀,將一女人活活劈開,其子上前哭著叫娘,那人又是一刀劈下,兒子亦是倒地身亡。就此時,一人從天而降,手持一柄寶劍,大喝道:「為何亂殺無辜?」
「伊爺收租,你管得著嗎?」大漢回應道。
「收租便收租,為何草菅人命?」
「小子,是外鄉來的吧,識相的走開,去打聽一下伊爺在新城的勢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來人再也沒有說什麼,轉身離去,所有人皆以為此人膽小怕事,怕是聽到伊凌的名字嚇跑了吧。可是就在人群漸漸散開時,突然聽到大漢一聲尖叫,腦袋頓時與脖子分開,跳起數丈之高,鮮血濺到地上,形成十二個大字,字曰:「伊凌老賊,今夜午時,取你人頭,以祭冤魂。」
呂不韋見到血字,便是一身冷汗,急忙上車,駕車遠遠離去。
後來他聽說,那夜伊凌吩咐手下數百人守夜,伊府徹夜燈火通明,直到第二天早上,府上並沒有任何不尋常的響動,更沒有發覺有人潛入伊府。伊府總管守夜直到天明,他的一顆心終於平靜下來,因為他就帶著十幾人守在伊凌門外,一夜屋內平靜無波。他吩咐下人回去休息,而他卻是敲門去見伊凌。可是屋內久久沒有回應,他慌了,於是一腳踢門而入。見伊凌靜靜的躺在床上,他以為伊凌昨夜亦是徹夜未眠,現如今天已大明,這才安心睡著。他慢慢走到伊凌床邊,發覺伊凌的頭沒有躺在枕頭之上,於是為其抬頭準備放上枕頭,但是他卻一把摘下了伊凌的腦袋,嚇得他倒地直呼救命。
後來驗屍之人說伊凌正是死於當晚午時,而且是被人一劍斷頭而亡,斷口整潔圓滑,足見乃是神兵所傷。
當日早晨,有人發覺城門之上刻有大字:「殺賊者,趙自成也!」
消息一被傳開,與伊凌有仇之人皆是持利器趕到伊府報仇,伊府下人死傷逃亡一空,伊府家人盡數死於亂刀之下,伊府從此成為鬼府。
但是從此趙自成亦不知去向,江湖傳聞他曾經在趙國邯鄲出現過,之後又在陽午城斬妖除魔,在後來他便消聲滅跡,他被人尊為隱仙,傳說供奉的信徒甚多。
王翦聽完後大喝道:「好,正是大快人心!」
此故事在呂不韋講來,正如親眼所見一般,王翦頭腦中放映著當時一幕幕的情節,加之他的猜想推斷,更是精彩之極。
呂不韋說得更是全身關注,說著說著,坐的人站了起來,手足舞蹈,像是正在演講一般。此時他的故事講完了,但是他卻久久沉醉其中,他想像著當時一幕幕的情境,「正是大快人心!」他亦是驚歎道。
「說什麼呢如此關注,說來大家聽聽?」門外突然一個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