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足皇城街上,熱鬧景象如昔,當初採野果之快樂映然臉上。只是野果也有落地爛掉之時,果腹時再對著野果只能等到來年。
羅婭雖小有失望,無害的臉上依然笑容。這該是真正的自由了,再沒人需要她,再沒有熟悉之人相認於她。生活,她需要面對的是生活,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眼睛一直四處張望著皇城街上,想要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可是,真的沒有什麼活可以讓她幹的。ORZ,她簡直膜拜死古代了,跑到古代,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羅婭佩服這樣的自己,腳下依然可以行走自如。萬不想,剛沾沾自喜之時,便有冒失鬼撞了她個滿懷,痛得羅婭眼淚都快出來了,強忍住眼淚,蹲下身體,這才覺疼痛減少了一些。這是哪個冒失鬼撞了她,連道歉都沒有,好像也就一個平頭百姓。他撞了人之後,急匆匆的朝人群聚齊的地方跑去,像是去參加什麼領賞。
由於吃痛,羅婭磨磨唧唧半天才勉強站起來。豈知才走出去一兩步,羅婭臉上剛好一點的臉色抽搐般又難看起來,她的腳被狠狠的踩到了。這街上該死的冒失鬼,怎麼老是惹到她?好在在她殺人般的眼神裡,第二個冒失鬼戰戰兢兢倉惶的道出幾聲對不起,羅婭也只得作罷,揮手讓他離去。第二個冒失鬼急著跑去的方向,也是人群熱鬧聚齊的那個地方。
好奇心讓羅婭忍住疼痛挪動腳步朝那個熱鬧方向而去,這皇城出什麼大事了,還是誰人在張榜?
「喂,讓一讓。」羅婭好不容易擠到圍著牆頭的人群裡,卻發現人群已經接近鳥獸散之狀,明顯有人揭榜了。
熱鬧看不成,腳受了傷,身上被撞得也生疼,羅婭找了一處牆角,也不管不顧的就地坐下。臨近牆角的一個屋子,裡面進進出出的人很多,裡面吵吵嚷嚷的押大押小的聲音和色子在筒子裡搖動的聲音,吵得人耳根子不能清淨,這應該是一家賭坊了。
「哈哈,哈哈,我又贏了。」
這個像蚊子老在身邊飛的聲音,一直在羅婭耳邊繞啊繞繞啊繞,興奮的心情從聲音裡便聽得真切。這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出自一個三十幾歲四十不到的男人之口。好像全場最興奮的莫過於他了。
切,賭有什麼好的,現在京城皇城街上多的是吃不飽的百姓,不好好想著發展生活,卻總是沉迷在賭裡,這樣的人羅婭滿心的鄙夷。
也許真的是咒罵式的鄙夷起了作用,那個老是發出「贏了」聲音的男人,不久便懶洋洋的從賭屋裡走出來。羅婭心裡又暗自嘀咕,被搶就好了。
天下最可怕的莫過於烏鴉嘴,而烏鴉嘴便是她?四下角落裡,竄出來一個拿刀的傢伙,直逼贏錢的男人而來。搶錢?刀速快如流,利益奪人命,這樣血腥欲來的場面嚇得羅婭抱頭不敢看接下來的場面。都怨她,幹嘛詛咒人家呢。
「哈……。」大大咧咧的贏錢男人在刀欲砍來砍上自己時,他嘴裡大喝一聲,之後抬腿迎刀,直接踢中拿刀襲人之人拿刀的手。襲擊者被這麼一擋,嚇得不輕,努力想拿回刀,贏錢男人嘴裡一聲得意的笑,想動手收拾他。
未曾想,一個意外,有個在牆角縮著的人影滾了出來,想搶先比搶錢人的人更快些搶到那把刀。混亂之中,嚇了贏錢男人一跳。尤其是看到要搶先搶刀的竟是一名年紀輕輕的女子的時候,他臉色都變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本來他勝券在握的,卻因她這個不知死活意外摻和進來的丫頭給弄亂了節奏。他只好盡早收住笑,飛快參加進混戰裡,把要拿刀的搶錢者狠狠飛了幾腳過去。中間,贏錢男人還不小心被搶錢人從女子手裡搶了刀過去,砍了不輕不重的幾下。好險,好在傷的是自己,贏錢男人暗叫。這個小女仔和搶錢者搶刀之中,差點就被刀給傷到了,要不是搶錢人注意力都在對付他,恐怕這個小女仔該是沒命了。
搶錢的和贏錢的兩人一起打滾著在地上混戰了一陣,最後,搶錢人在一聲慘叫下倒地不醒了。贏錢男人滿頭是汗,顧不得擦,他看到的是一個小丫頭手裡拿著的木棒,木棒上沾著血跡,是搶錢人的。小女仔此刻一愣一愣的傻住了。
也顧不得小女仔的害怕,贏錢的邋遢男人大老粗的罵出一句,「真是個不知死活的笨蛋,不知道隨便冒出來搶刀會死人啊。」
聽到贏錢人罵羅婭,本來盡量想平和下來的心,竟然更波動了。此刻再說什麼都不能把她心裡的難受給烘托出來。她,她……,她竟然為了要救贏錢男人,而把搶錢的人給打死了。她不想的啊,只是當時情況危急,那人手裡的刀快要下去了,她才……
「我,我,我殺了人了。」眼淚不由得嘩啦嘩啦的出來了。
不哭還好,一哭,把個大老粗男人給哭心慌了。他最怕女人哭,而且還是個笨丫頭。
於是他再次粗大嗓門嚷起來,「別哭了,人家都看著你呢。你還真以為你有本事把人打死啊,這不是還有氣兒呢嗎。」
男人好像在罵羅婭,卻又像在安慰她。
四周這時多了許多圍觀的人,大多都是破破爛爛衣裳,或者穿著不怎麼樣的人。老老少少中還有一些二十幾歲的三十幾歲的窮人。
她沒有殺死人嗎?丟掉木棒,羅婭沿著地面爬了過來走近躺著的搶錢人,用手探在他的鼻頭,真的還有氣,她全身的熱汗頓時全都冷掉了,身體放鬆的發冷起來,她差點就嚇得走不了路了。
看不出來那個贏錢的大老粗身手還算不錯,要不是她胡亂「攪局」去和搶錢者搶刀想救他,他早把搶錢者收服了。他還因為要護著她,身上受傷了,好在他皮糙肉厚,人現在還挺精神,不然她罪過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