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婭推開門出來的時候,喜兒和年兒正在不遠處的走廊停下來說些什麼悄悄話。
客棧其他的客人都被請出外面,整座青雲客棧只剩王爺本人及身邊的幾個人在。大概覺得無多少可聽到,年兒和喜兒說話的聲音還是可以在這邊聽到的。
「喜兒,我告訴你件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皇妃。」這是年兒在說話。喜兒點著頭,年兒便繼續講了。「如果王爺看到兩個人需要他同一時間去救人,一個是皇妃,一個是陌生人。你猜王爺會救誰?」年兒猶猶豫豫似說似問,好像她看到了什麼。
「你是說王爺選擇了救那個老婦人?」喜兒很聰明,但是她控制不住叫了起來。「天啊,若是嚴公子和太子他們不來救皇妃,恐怕我們皇妃早沒命了,王爺什麼能這樣。」喜兒抱著不平。
年兒遲疑了一下,「可是那個老婦人也是人啊,王爺不救的話,她也會死的。所以我只是偷偷跟你說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年兒顧慮。
「匡當。」盆具掉下的聲音,水灑了一地。就在木遠浩呆的屋子外的門口。驚到了喜兒和年兒的談話,她們都看了過來。
咚咚跪地的聲音,喜兒和年兒嚇得不輕。
「皇妃,奴婢該死。您責罰我們吧,我們都是亂說的,我們亂說的。」
她倆一陣猛磕頭,而羅婭卻愣住在那裡半天沒還過魂來。她沒有說話,也忘了回應,只是有人替她回應了。
「都下去。」是木遠浩的聲音。他並沒有因此變得心虛,剛才她們談論的話他也聽到了。
她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一定很恨他。
「我就是這樣的人。因為討厭某人,所以選擇了救他人,而不是自己的皇妃。」
他絕情的說著,他不希望她對他漸漸的好感,更不能讓她愛上他。他會死,而她還可以活很久。他要她恨他,恨到他死的時候,她會在那裡幸災樂禍,而不是在抹鼻涕。
原先,他是怕傷害到別人(別的無辜的女人),才選擇了他不喜歡甚至討厭的她,傷害她,要她為他生孩子。可是隨著對她的傷害,他竟然對她產生了一些莫名的感覺。那是一種好感,一種打心裡的舒服喜悅。
他已經厭惡和咒罵了傷害她的自己不知千百次。如果是因為病症才對她產生的好感,他也不想去深究自己真正的心意了,現在他只知道不能再讓她陷進去。
「我是個絕情的人,女人不過是衣服,不好看的話,試過就可以丟了。」他繼續他的寒冷,至此至終連一點溫和的面色都沒有。「今後見到我,你最好閃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到。」
說的都是自己心裡不情願說的話,面上卻裝飾得絕然再絕然。說的時候,他的眼眸在低沉在暗淡,彷彿暗夜裡多了一層不舒服的霧氣。
恩……他心上一窒,這感覺好微妙、美味。是什麼溫潤的東西在碰觸他的唇,只在轉瞬之間?還有個軟軟的舒服的身子在同時向他靠近。一秒、兩秒、三秒,已經觸電般叫人回味無窮。一秒、兩秒、三秒,碰觸、及吮,然後舒服的溫潤離開他的唇。她什麼在吻他?這個吻要比他強硬奪來的吻還要叫人難呼吸美味。
「不管怎樣,我都喜歡。」
唇離開他的,挨靠的身子離開他的。拋下輕輕的話語,她落荒而逃。臉上分明亂了套路,逃跑的樣子也不怎麼瀟灑。
「該死的女人。」他看著她逃跑的離去背影,怒火和心念之火一併把他燒得焦炭,只能重擊著門把洩憤。這輕吻毒素如此之令人無可救藥,差點把他害死。點了火縱了火,竟然就這麼跑掉了。她要是敢留下,他絕對失了他的原則,管她今後他死了她傷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