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會救誰
身體好冷,寒意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身體,讓她逐漸清晰了模糊的意識。
大腦怎麼會這麼痛。
眼前黑暗一片。
想挪動身子,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來自一條麻繩。
身體也不能動,雙腳被繩子綁住。
她沒有喊救命,因為理智的她知道,「喊救命」這樣老套的情節根本派不上用場。
她被人綁了!
但,不知是誰。
模糊地記得……
晚上,她睡著後醒來,發現小溫不見了。桌邊的湯被打翻,留下了小溫腳爪的印子。
紀雨霏找了半天,沒發現小溫的蹤跡。
於是她問了傭人。
「少奶奶,您說那條狗是嗎?好像在後花園見過。」
紀雨霏來到後花園,依舊沒有找到小溫,別墅的圍牆高高欄起,又有紅外線,小溫到底去哪裡了呢?
目光落在了牆邊的一個破洞,紀雨霏蹲下身,發現那裡有些狗毛。
「開門!」紀雨霏衝著別墅的警衛喊道。
「少奶奶,少爺吩咐過,您不能隨便離開別墅。」
「我不過出去找一隻狗,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紀雨霏怒喝著警衛,不顧阻攔,反手抓過警衛手裡的電棒,朝他一擊,闖出了別墅大門。
警衛痛得還來不及追趕,紀雨霏已經繞到了別墅外的那處小洞,那裡有些血跡,看上去很新。
正當她苦思冥想之際,頭傳來一個沉痛。
眼前一黑,再次睜眼,就是被帶到這兒。
*
黑暗的房間,突然亮了燈。
幽暗的燈光如鬼魅般隨著燈泡遊蕩,一股寒風隨著門推開的那一剎那襲來,紀雨霏一臉的冷靜,儘管她的心早已狂跳不止。
為首的一個男人,蒙著面,走到紀雨霏面前,粗糙的大手攫住她精美的下巴,狠狠地捏著,「女人,果然是長得夠精緻哪,難怪冷絕不顧全家的反對也要娶你。」
紀雨霏冷冷瞪著他,柔美的唇扯出一抹冷笑。
蒙面男揶揄道,「嘖嘖,看看你這表情,像是要吃了你似的,我承認你長得挺有資本的,但我還是好奇冷絕他會先去美國見他生命垂危的前任情人,還是先來救你呢?」
紀雨霏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能透過那陰狠的笑聲聽出他的惡毒。
前度情人?會是他們常提起的「筱婕」嗎?
「要不要聽聽你丈夫當年的事?」男人望見了紀雨霏眼中那縷淺淺的擔憂與疑慮。
紀雨霏搖頭。
她才沒興趣知道冷絕的情史,更不指望冷絕會來救自己。
雖然恨他,但心底仍然寄存著一絲微弱的希望。
他,會不會救她呢?
救她這個「七日妻」?
不可能的!
紀雨霏!
他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他對她怎可能有真正的愛?
男人繼續道,「當年冷絕,聽說女友被綁架後,那張殘酷的臉可是連半分柔情都沒動過。那個名叫筱婕的女人,當時和你一樣在我們的手上,但他寧可任由我們輪-奸,用刀子折磨都不現身交出C區的場子,說什麼幾百口兄弟的飯碗比一個女人重要,他可真是絕情吶!」
紀雨霏聽了,心一寒。
輪-奸?
胃部的酸液都翻騰了起來,紀雨霏冷靜的面色已經有了一絲微動,細密的冷汗涔涔流出,冷了背脊。
「你老公可真行吶!我把那女人放到五樓頂上下了最後的威脅,居然狠心地掛了電話!我一氣之下將她從五樓扔下去!但最不幸的是,那女人居然沒死,摔得半身不遂!」
男人邪惡地笑著,猙獰的笑聲聲刺耳,紀雨霏感覺到一根根細密的針紮在心上,痛得發麻。
她似乎開始想像,自己未來的下場!
男人摸了摸紀雨霏細滑光潔的臉蛋,湊近身子,貪婪地聞取她身上的香味,「乖乖的,等你老公來啊,我倒是很期待,這麼漂亮的女人成了肉醬後的模樣,哈哈哈哈哈……」
紀雨霏驚恐瞪著他,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男人離開前,取來了一個裝置。
房間裡有個水龍頭,水龍頭大概每秒滴下一滴水,水滴落入裝置中,水越積越深,等裝置器皿的水滿了以後,就會自動啟動一個按鈕,按鈕連接著頂部的巨型鐵塊,鐵塊上長滿了釘刺,根根細長尖銳。
如果……水滿後,那帶刺的鐵板是不是就會砸下來!!?
聽到門關後,紀雨霏緊繃的神經松下,急喘著氣。
滴……
滴……
水聲明明是同樣的頻率,卻因為這靜到詭異的房間而顯得更加響亮,愈來愈快似的,就像她此刻的心跳聲……
心跳和水聲,都響得如鬼魅一般折磨著她的耳膜與敏感的神經。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血,正在一滴一滴地流盡!
*
冷絕的手裡,緊攥著一張紙,紙上是紀雨霏被藏匿的地點。
黑眸中似有兩團凶殘的怒火在熊熊燃燒,炙熱的溫度似火星在四濺,迸發出嗜骨的狠絕。
「佐維,出發!」
高大傲挺的身子,跨進車內,冷絕唇邊噙著一抹狠意,岑冷的氣魄讓人不由生畏,他就如黑夜中一道魅惑的暗影,劃開一道鮮亮奪目的光,走向等待著他的挑戰。
……
冷絕反覆聽了那條錄音,專家在車裡替錄音做了分析,很快有了結果。
黑眸幽暗,濃眉緊蹙,聽著被分離出的那些細小聲音後,拳頭上的青筋倏然暴起。
他,已經知道誰幹的!
兩年前,是他。
兩年後,他故技重施!
*
黑影籠罩著暗夜,當車子開入郊區,一陣陰冷的狂風吹起樹葉,沙沙作響,陰雲彷彿將天空壓得低低,讓人透不過氣。
冷絕從車裡走出,對著手下交代。
「佐維,你和兄弟們回去,這次他的目標是我,如果我帶了人過去就破壞了遊戲規則,我有更重要的事讓你回去辦,記住,半小時內一定辦妥!」
佐維點頭,擔心地看了冷絕一眼後,隨著車裡的人離開。
因為天氣轉寒,冷絕披著一件玄黑色大衣,月光勾勒著他完美欣長的身形,將他的背影拉得長長。
他一步步邁向南山頂上那間屋子,陰森而恐怖的鳥叫聲劃過天際,冷絕邁著堅毅的步子,走向那扇鐵門。
「叩叩叩——」
門開了。
一個蒙住面的小嘍囉開了門。
冷絕一臉的淡然,手裡甚至還夾著煙,一雙黑眸裡透著幾分邪魅與慵懶。不需要任何人捆綁,他自覺走到佈置地還算華麗的暗房。
沙發上,蒙面男子正對著屏幕上的畫面陰沉冷笑。
冷絕暗眸對向屏幕上臉色慘白的女人,內心的恐懼遠比一頓殘虐更折磨人!
她白皙的臉頰上溢滿了汗珠,那雙剔透美麗的眸子寫滿了恐懼與驚慌。
原來,她的堅強都是裝的。
他,已經可以想像沙發上的蒙面人對她做了什麼樣可怕的事。
陡然,
胸口那團怒火再次衝上大腦,手指咯咯作響,
黑眸中的暴風已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