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莫子惠抱著手裡的貴賓犬,長長的指甲梳理著金色的卷毛,站在門口,似是等待著一個好消息。
「媽,你說爺爺會同意嗎?」冷若琳擔憂地望著黑色的豪華轎車駛入別墅。
「如果換做是你,你願意自己的孫子娶一個企圖傷害你兒子的女人嗎?」
冷若琳點頭,心裡擔憂稍稍緩下。
然而,冷若琳看著自己的哥哥,那雙深邃迷人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絲小小的柔情與溫和。
自小被收養的冷若琳,與冷絕一同長大,怎會看不懂哥哥的心思。
「媽,快吃晚飯了吧,讓傭人多準備一份餐具。」冷絕走到莫子惠面前,說道。
「給誰?那個賤人?」莫子惠鳳眸含怒,瞪著紀雨霏。
「爺爺不僅接受了雨霏,還讓我們盡快籌備婚禮。」
「什麼!?」
莫子惠驚呆了,捧著手裡的貴賓犬,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地扭著狗。貴賓小狗感到痛了,嗷嗷直叫。
紀雨霏捧著從冷老爺那裡帶來的狗,交給了傭人。
「狗受了些皮外傷,你趕快個獸醫給它看一下。」
紀雨霏不忍地看著那只雜種狗被傭人抱走,心裡有些內疚。其實當時她只是太怕了,才會用鏟子打狗,但幸好她下手不重,只是以教訓為目的,除了頭頸後部有些流血,其他都是瘀傷,不算太嚴重。
或許這隻狗平時被人寵慣了,因此受了些皮外傷就痛得萎靡了。
紀雨霏被冷絕拖到餐桌前,兩人坐下,傭人們奉上晚餐。
她沒有管對面兩個女人的目光,也沒有理會冷絕用什麼樣的眼神看著她。
只覺得,自己在這個家,像是多餘的。
她的存在,只會招致他們的嫉恨。
當冷絕夾了塊牛肉到她的餐盤中。
冷絕語氣淡淡,卻滿是的關心,「多吃點,中午沒好好吃。」
「是啊,多吃點才有力氣和你們這些人鬥!」
她低著頭,吃了很多菜。
這些她從小沒吃過的山珍海味,就連漱口都用的燕窩,每一件奢侈的食物送入口中,都變得無味。
莫子惠和冷若琳默默地吃著飯,卻始終一言不發,目光憤恨。
紀雨霏不理會,只想快些吃完。
回房!
*
她離開後,冷絕跟著上了二樓。
她走進客房,把門一關,將冷絕阻在門外。
「開門!」
冷絕低低地叫了一聲。
她背靠著門,聽著冷絕不斷的敲門聲。
心好像更難受了。
她慢慢下滑,坐在了地上,抱住自己的頭,輕聲低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哀傷的水眸裡,滿是壓抑的淚水。
她的人生還不夠糟糕嗎?
父親被她誤傷,昏迷不醒,母親雖然被保出獄,卻下落不明。
冷絕,這個法律上丈夫,僅僅結婚一天,就對她做出了如此殘忍的事。
她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人生的方向,就像她眼前的那片漆黑,伸手……全是的虛無與渺茫。
冷絕聽見了她的哭聲,不再敲門。
自從昨夜開始,他的心越來越痛。
麻木的心,像是活了過來,卻不知重生帶來的是撕碎般的痛楚。
紀雨霏,
這個女人,好像已經能完全牽動他的情緒和心情。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無情的冷絕。
一切,因她而變。
「今晚,你睡這裡,我很忙,不要來打擾我。」
他的聲音,聽上去冷酷無情,然而在紀雨霏看不見的那雙黑眸中,卻早已佈滿了悲愴的血絲。
黯然地轉身,他離開的聲音是如此的輕,像是害怕驚擾了她一般。
紀雨霏繼續痛哭,
淚,流了一地。
*
新婚的第二天,兩人就分房睡。
這對於冷絕而言,是種十分難受的滋味。
七日,
他們只能做七日的夫妻!
他以為他可以不顧及她的感受,他對她提出的任何要求,她必須予取予求。
的確,她可以順從他的意思做一些不願做的事,然而他索取地愈多,她的眸中積聚起更多仇恨的淚光。
她不說,已表明了深深的恨意。
兩個人的婚禮,卻是一個人在籌備。
冷絕將婚禮定在明天,也就是兩人七日婚約的第三天。
他不知道,這樣的婚禮是否有意義?
儘管婚禮的籌備時間有些緊,但他挑選了了S市最好的酒店,請了國際團隊為兩人的婚禮進行設計。
雖然只有七天,短短的七日婚姻,但他仍希望能給彼此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
*
一整天,紀雨霏沒有見過冷絕。
她將自己關在房門內,傭人會定時送來餐點。
打開門,拿進食物,關門。
「等一下,紀小姐……哦不,少奶奶。」傭人立刻改口,「你昨天帶來的那隻狗,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也給它清潔過了。」
紀雨霏想起那隻狗,眸光黯了黯,「你把狗送上來吧。」
傭人離開,將那只體積中型的狗送到紀雨霏的房間。
她關上門,將狗抱在懷裡。
長長的毛,帶點金黃色又帶點黑色,顏色有些雜,不是名貴的品種,但它此刻溫和樣子,卻特別可愛。
紀雨霏揉著狗的毛兒,輕聲問道,「狗狗,我給你取什麼名字好呢?叫你小溫吧,這樣你以後就會很乖很溫順了。」
狗吠了一聲,像是不滿意紀雨霏給它取的名字,四隻爪子縮在一起,趴在地板上,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又似恨又似可憐地張望著紀雨霏。
「小溫,對不起,昨天我對你下手太重了,主要是因為我太怕狗了,再加上你不聽話。現在多乖啊,我獎勵你吃的!」
紀雨霏走到餐盤前,取了一塊狗放在手心,小溫伸出舌頭,在紀雨霏的手心裡舔弄著,惹得紀雨霏手心癢癢。
狗狗吃完後,滿足地舔了舔小嘴巴,有些犯困,懶洋洋地趴在紀雨霏的大腿上。
她望著它。
多麼容易滿足的小東西,就算她曾經打過它,它也似能理解似地,現在一臉的乖樣。
動物,是多麼的幸福,可以將仇恨忘得那麼快,只要誰對它好,它就會死心塌地跟著它。
而人,為何不能像它們那樣,活得那麼隨意,自在。
*
冷絕獨自一人站立在空蕩蕩的酒店大廳內。
負責這次婚宴的公司已經將繽紛的絲帶綵球裝點妥當,水晶燈下,一切華美炫目,像是一場還未開始的夢。
只有他一人,在深夜欣賞著華麗的夢。
突然,一串鈴聲驚擾了他獨自的沉思。
冷絕濃眉緊蹙,盯著手機上的陌生電話,手……有些遲疑。
「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誰!」
冷靜而狠鷙的聲音遊蕩在空落落的大廳內,雖然暖黃的燈將這裡鋪上一層淡淡的溫馨,但沉默的電話讓他的心燃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像是聽見一聲鼠標按動的聲音,接著是一段錄音。
「冷絕,筱婕這女人你不會忘記了吧?告訴你個好消息,她快不行了……」
冷絕陡然一震,雙拳緊握,眸光變得陰狠。
但是錄音還在繼續,經過變聲後的聲音難以辨別,他十分冷靜地按了手機裡的錄音鍵,儘管知道這或許沒用,但將來可能會留下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但是,你新婚妻子,在我們的手上,你說……你該先救哪一個呢?哈哈哈哈……」
電話裡陰陽難辨的笑聲,笑得凶殘詭異,透過冷絕滑落的手機,在空蕩蕩的大廳裡遊蕩不知。
黑眸中迸出憤怒的寒光,眸光既複雜又痛苦!
*
大家覺得太虐了嗎?
5555555,我要檢討了,所以今天到現在才更第一章,因為要重新修改大綱,哎。
之後的內容我會盡量少虐,多些溫馨的內容,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