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好久的飛機,於清淺只記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夢裡,自己回到了於府,阿瑪不再逼自己嫁給安越然。有一天哥哥帶回來一個朋友,跟哥哥長的一模一樣,只是他沒有哥哥的溫柔。他讓人覺得很難靠近。所以自己一直躲得遠遠地,但卻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他兩眼。然後發現居然他也在看著自己,用那麼專注的眼神,讓自己不得不看癡了,從此便迷戀上了。
「睡的好嗎?」冷川痕開著蘭博基尼,問在飛機上睡了一路、醒來就心不在焉的於清淺。
「嗯。」於清淺簡單的點了下頭。
「停一下!」一直處於靜止狀態的於清淺忽然叫了一聲,讓冷川痕有點猝不及防。
「怎麼啦?」冷川痕擔心她身體不舒服。
「超市,買些東西回家。不然回家沒吃的了。」於清淺有時候考慮的還是很周全的。心細是以夫為天的古代女子必學的課程。
「我們出去吃。你身子不好,需要休息。」冷川痕突然變得體貼,讓於清淺受寵若驚地看著他,竟有些不習慣。
「我想自己親手做。我沒事了。」於清淺央求道。
冷川痕沒有說話,隨即便將車靠邊停下,陪著她進了超市。
一回到月痕公寓,冷川痕就搶先把買的菜拎進了廚房。他現在的積極主動,於清淺看的目瞪口呆。自己是「吃得苦中,方為人上人」,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還是「新媳婦熬成婆——熬出頭了」?
繫好了圍裙,也躲進了廚房。卻發現冷川痕已經把蘑菇、茄子、土豆都洗好切好了。於清淺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不是自己在做夢吧。而且看他的刀法,還是不賴的,絕非只是初來乍到的水平。
「冷川痕,你?」實在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我切的不好嗎?」冷川痕有點挫敗感,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動手了,但是自問還是有些底子的。畢竟當初跟姐姐相依為命,很多做飯打掃的事情都是無法擺脫的。而且川月姐姐也特別喜歡自己的手藝。只是她離開了以後,冷川痕就再也沒有動手下過廚。
「不是。還是我來吧?你去處理公司的事吧!」於清淺把他推開,讓他做飯自己可不敢,簡直就是大材小用,被人知道了自己恐怕會引起公憤吧。
冷川痕的臉色一沉,這笨女人還真是不識貨,一甩手,「隨便你!」
他的語氣如從前一般冰冷,讓於清淺不寒而慄,抓住了他的衣角,怯怯的問:「你生氣了嗎?」
冷川痕沒有回頭,是的,他生氣了。怎麼能叫他不生氣,難道想要為她做一頓飯,還被她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但是他不會承認自己生氣,因為那樣顯得自己很小氣。該死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於清淺見他沒反應,心裡更沒有底了。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都是女子份內的事,男子應以事業為重,21世紀難道不是嗎?又一個封建時代的真理在於清淺的心裡發生動搖。
聽著她的抱歉,冷川痕卻莫名的心疼了起來,為什麼在自己面前她總是顯得那麼的謙卑,那麼的客氣。轉過身抓住她的手,「我讓你感到害怕嗎?」
於清淺抬起頭,他那麼的偉岸,每次都要仰視才能望見他的雄姿英發。的確,自己對他是有所畏懼的。就算近在咫尺地看他,也總覺得遠在天涯。那天他說「我們在一起吧」,那一瞬間自己是欣喜若狂的,甚至於是得意忘形了。是不是幸福來的太快了,自己還沒有時間去習慣。他的輪廓漸漸的模糊,又漸漸的清晰。伸出手,想要去捕捉那一份真實,「我覺得你離我好遙遠……」是因為這幾百年時空的距離嗎?於清淺想不透徹。
冷川痕一怔,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的說。只是彷彿也撥動了心裡的那一根弦。每一次,自己也都覺得她很不真實,好怕她一不留神就會消失。或許是因為這樣,才不敢太親近她,才一直想要把她趕走。可是現在他只能抓住她,千方百計的抓緊她。「我會一直把你綁在我的身邊。」這樣的霸道,卻又摻雜了一份無奈,是冷川痕的格調。
「我怕有一天夢醒了,你就不在了。」說不定哪天又回到了於府,那麼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相信我,不會的。」這個單細胞的笨女人怎麼想這麼多呢!腦袋裡裝這麼多東西不累嗎?湧起一種想要安慰她的情愫,就這樣輕輕地將她摟至懷中。
冷川痕的話還有懷抱像是有著無限的魔力,讓於清淺一下就獲得了能量。一直行駛在黑暗的隧道裡,終於見到了陽光的那般充實。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表示相信他。
「乖!」冷川痕在她的頭上摩挲了幾下。「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於清淺探出頭,「你真的會做?」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