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入鄉隨俗的緣故,於清淺已經出落得越來越像個21世紀的女性了,漸漸地也染上了睡懶覺的惡習。
一覺醒來已是艷陽高照,也快走到春天的尾巴了吧。拉開了簾子,向外眺望,不得不承認,這月痕公寓的景色真的是無可挑剔,光線充足,就差依山傍水、碧海藍天了。
揖了個深深的懶腰,走出了房間。習慣性的掃視了一下屋子,意料之中的空空如也。
雖然是星期天,但是身為總裁的冷川痕卻從沒見他給自己放過假,一邊想著一邊往玻璃杯中倒牛奶。
於清淺正考慮著要該如何打發這個無聊的星期天,似乎在這邊呆久了,心也會變得浮躁起來。於是又不由自主的懷念起在於府無憂無慮的日子。雖然簡單樸實,但卻也是怡然自樂。況且還有可依和哥哥做伴。
而在這裡,生活的節奏彷彿一曲高昂激進的樂章,真的很難想像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適應過來的。踱著步子走進書房,想要通過看書來接受21世紀的熏陶,卻想起藍可以說過現代人都是在高科技產品的更新換代的潮流中成長起來的。看來也只有通過寫字來沉澱一下心情了。
正要推開書房的門,卻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疑惑著向門口望去,居然在大白天看到了冷川痕,而且著一身運動裝,英姿颯爽,帥氣有型,原來這副皮囊還可以有這樣的格調,真是一幅天生的衣架子。
冷川痕的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身上還躺著運動過後的汗水,說不出的有一種青草蒸發的味道,怡人的,清新的,天空般明朗的感覺。
「他怎麼沒去上班啊?」於清淺沒有控制好自言自語的尺度,竟被他聽去了。
冷川痕一手拿著毛巾擦著汗濕的臉,一手抓著礦泉水瓶邊喝著,向於清淺走近,「看來你很不願意見到我?」
於清淺不知怎的,明明他的話一如往昔的冷漠還有霸道,卻感覺今天多了一份挑釁的味道,不確切的說像是在挑逗。
「沒有!」不敢正眼看她,便一個閃步走進了書房帶上了門。靠在門上感受著外面的響動,心跳的節奏與往常有異,於清淺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以安撫自己的情緒。不解自己為何是這樣的反應,於清淺的手從上而下拂過自己的長髮,並將擋在眼前的撥開理順,調整好自己的心情。
攤開桌上的紙,開始磨墨。每到這時自己的心總是格外的平靜,靜的如一面平鏡,可以照出那些格外溫暖的記憶,軟化著自己變得浮躁不安分的心緒。此刻就彷彿和哥哥在書房,哥哥手執毛筆,自己在一旁靜靜替他磨墨,靜靜地隨著他的筆勢變換心情。
偶爾在微風和煦的時光,在假山上的樓閣,攤開一張畫紙,看著可依在園中嬉戲玩樂,描繪出她的活力多姿,亦是一種情趣。可供回味、可以懷念的東西那麼多,那麼值得留戀,為什麼此刻的心就像是水中搖曳的小舟,飄移不定……
「於清淺!出來!」
冷川痕的聲音一直穿破層層關卡的阻隔,抵達於清淺的耳中。於清淺的手一個顫抖,筆下拖出了一段墨跡。
穩穩地將筆擱下,走出去,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
「何事找我?」
只見冷川痕已換上了休閒裝束,難道他今天不去公司了嗎?他只有在家裡才會這樣穿,這個於清淺是知道的。冷川痕從玄關處走來徑直坐在沙發上,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有人找你!」
於清淺看了看他,一種懾人的戾氣又從他身上擴散開來。於清淺撇了撇嘴,一轉頭隱隱約約的瞥見門口站著一個人。這個就是找我的人嗎,可是好像不曾相識。
走到門口,「你好,請問你找我嗎?」於清淺淡淡的一笑,卻感覺整個春天就在她臉上蕩漾開來。
來人頓了一下,結結巴巴的道:「你是……於清淺小姐嗎?」
於清淺點了點頭。
「這是您的包裹,請簽收。」
於清淺便看到一直大大的盒子,「請問這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那人收起了單子便離開了。
於清淺將大盒子拖進屋關上了門,便打量著眼前的東西。看看沙發上的冷川痕,想得到他的解釋,但他卻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拿了把剪刀,將紙箱子拆開,熟悉的東西展現在眼前,一下子就吸引了於清淺的眼球。這竟然是一把瑤琴。激動的三兩下解除了盒子的束縛,取出了琴,愛不釋手的親撫著。這天來之物是誰送來的。
於清淺幾乎就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在這裡還能擁有這樣的東西,上天真是太眷顧自己了。
然而此刻坐在沙發上的尚奇軒,臉上已堆滿了黑線,看這笨女人高興的樣,難道這琴是哪個愛慕她的人送的。也難怪,她長得也還算不錯,應該會有人追的。可是那個人怎麼會知道這裡的地址,怎麼可以這麼對足她的胃口,看她眼裡放光的樣子,就知道她喜歡地打緊。如果她真的喜歡,為什麼要別人買,跟自己和洪老說就可以滿足她的要求,不是嗎?
「你看,冷川痕,有人送了我一把瑤琴!」於清淺壓根沒注意到冷川痕堆滿怒氣的臉,還不知天高地厚得向他炫耀著,這真的是在自討苦吃。
「別人送你的東西你就要嗎?」冷川痕很冷靜的看著她,他的問題一下就把她問住了。
可是剛才一著急,忘了詢問到底是誰送的了。
「我……」於清淺啞口無言。
「我說過,我不閃躲,我非要這麼做……」於清淺的手機鈴聲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