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川痕注視著眼前的蛋糕,雖然這個蛋糕做的有點失敗,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嘗試,所以還是可以被原諒的。
「那個不是……」
「你是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一半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堵在喉嚨口。於清淺呆住,今天也是他的生日?那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居然跟可依是一天的。
「我……」終是不忍心撒這個謊,即使是他自己的誤以為,但是自己不能放任這種錯誤的演變,自己受之有愧。
「一定是吳媽告訴你的吧!」冷川痕的話相對於平常而言好像一下子變多了,讓於清淺有點不大習慣。
冷川痕依舊沒有看她,只是盯著這個蛋糕,記得自己的20歲生日那年,姐姐就是親手做了一個蛋糕,跟這蛋糕長的大差不差,也是這樣的水平。但卻是自己記憶裡最難忘的一個蛋糕。那個蛋糕真的很好吃,裡面有自己最愛的抹茶的味道,還有姐姐的味道。還記得那一次,自己把那個蛋糕全吃了,很乾淨很乾淨……
於清淺實在是不好意思拿這樣的蛋糕為他慶生,「要不,我再給你做一個吧!」於清淺弱弱的徵求他的意見,輕輕地、慢慢的靠近那個失敗的作品,想將他收回。
「不用了,這個我很喜歡。就這個吧!」冷川痕卻拉著蛋糕,不退讓。「曾經,姐姐做過一個這樣的蛋糕。」冷川痕不知不覺就把心中的所想毫無戒備地說了出來。
於清淺也從吳媽口中瞭解了冷川月不少,她是很敬重冷川月的,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堅持生活下來,還供弟弟上學讀書,真的是很不容易,也很有才。只是很遺憾,自己無緣認識她。「那川月姐姐做的蛋糕一定很好吃。」於清淺也慢慢地投入到冷川痕對冷川月的回憶裡面,輕輕地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是啊,可是我已經兩年沒吃過姐姐做的蛋糕了。以前的幾年,都是她親手給我做的。」今年又大了一歲,可是姐姐你卻再也看不見了。
「家裡還有蠟燭嗎?」於清淺突然想起生日還要點蠟燭許願的,中午可依就是這麼做的,而且許願還特別靈呢!邊說著,邊已向可能出現的地方尋找著。他好像是26歲吧,沈格數著蠟燭自言自語著。
一根根的插上,一根根的點燃,就像是走過的那麼多年的轟轟烈烈、人世繁華,所以我們更期待他永不停歇,一直延續下去。
「許個願吧!「於清淺拍手示意大功告成。
冷川痕睜著眼睛,直接吹滅了蠟燭。「我從來不許願!」與其把希望寄托於願望,還不如靠自己的努力去爭取,他更相信自己。
於清淺捉摸不透他何時又恢復了本性,非得要這樣的語氣表示他的強調嗎?一根根的將蠟燭又拔出,極不情願的表情。
冷川痕也是受不了她那張極美的嬌顏變成了一張苦瓜臉,幫著她一起拾掇著蛋糕上的蠟燭。拔出一根的同時,也像是在盤點自己的生命。曾經過往的歲月的開心與疼痛也彷彿被連根拔起一樣,再一次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心開始漂移,變得迷離。
只剩下最後一根了,兩個人伸出的手交疊在一起,他的不小心蓋在了她的纖手上。恍若觸電一般的抽回,於清淺的臉變得通紅。
冷川痕卻是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拿起了旁邊的刀,切了起來。
於清淺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見他根本沒放在心上,心也稍事定了定。
對了,沒給他準備生日禮物呢!於清淺突然想起來。覺得很過意不去。
「對不起,忘了說生日快樂。還有我沒有準備生日禮物。」於清淺的話裡充滿了歉意,「你想要什麼,我補給你好嗎?」
很久也沒得到反映,悠悠的抬起頭,便看到冷川痕剛挖了一口蛋糕往嘴裡送。黑色的瞳孔瞬時放大,注視著他嘴邊的表情。說不上是怎樣的感覺,是怕他覺得不好吃而對自己大發雷霆嗎?可是好像更期待得到他的肯定。
冷川痕慢慢地把嘴合上,嚥下去之後又挖了一口,表情很嚴肅……
於清淺只覺得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口,自己看藍可依吃的時候也沒這麼緊張過啊。他的表情是很糟糕的意思嗎?於清淺乾脆拿起叉子,也挑了一塊。正要往嘴裡送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你不能吃!」
「你!」於清淺一下子愣住,難道他以為我跟他搶東西吃嗎?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出口的話卻是如此的小孩子氣。冷川痕不顧她漸漸放大的瞳孔還有鄙夷的目光,只是把她的手漸漸的壓低,直到手中的蛋糕穩穩地降落在桌上。然後滿意的又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就把這個當做送我的生日禮物吧,所以你不能再收回去!」冷川痕津津有味的吃著,但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讓於清淺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那個……如果不好吃的話,不用勉強,我可以再補給你一個……」
「嗯,明年再做吧!」冷川痕脫口而出。繼而忙碌的嘴頓了頓,自己這是在期待那笨蛋的蛋糕嗎?怎麼會,抽了張紙巾抹了嘴,然後離開回房間。
於清淺還處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眼前便消失了蹤影,這是什麼意思?到底好不好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