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露興奮之色,雙目之中戰意熊熊。
「你就是呂布!我倒要見識見識征北軍第一悍將是否實至名歸!」
呂布傲慢一笑,抬起左手指著馬,「放馬過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馬雙目一寒,凝視著呂布,右手掌緊了緊手中的龍騎槍,背脊微躬。
呂布雙眼一瞇。
呵!馬突然大喝一聲,高舉龍騎槍朝呂布飛馳而來。馬蹄踩破大地,出急驟的響聲,就如同戰鼓一般。
幾乎在同一時,呂布也動了,斜持著飲血無數的方天畫戟,飛迎上馬。
在兩人動的一瞬間,觀戰的兩軍將士突然感到眼前不是兩個人在戰鬥,而是兩支騎兵軍隊。氣勢猛烈如同山崩海嘯。
站在城牆上的馬騰,緊抿著嘴唇,雙眉緊皺,一雙手掌緊握成拳,指節都已經白了。
一旁的馬雲鷺已經沒了剛才的活潑,美麗的雙眸大大地睜著,其中充滿了緊張之色。
馬和呂布飛接近,轉眼間便相遇了。
馬雙手握槍,自半空中斜斬而出,同時口中爆喝,就如同山崩一般。
呂布雙眼一亮,手中方天畫戟幾乎在馬攻擊的同時便迎了上去。
眾人只感到眼前一花,隨即一聲震顫的巨響傳來,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跳。
再看場中,只見馬和呂布各退了數步。他們**的戰馬彷彿都露出痛苦之色,馬蹄微微在顫,馬戰馬的情況相比之下要好一些。
「好!馬,你是少有的幾個能同我硬拚一記不落下風的猛將!」呂布讚道,神情顯得更加興奮了。
隨即下巴微微一揚,傲然道:「不過,你仍然不是我的對手!」
馬緊了緊有些抖的右臂,神情肅然,沒有說話。
呂布習慣性地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微笑,猛地催動戰馬,朝馬衝了過去。
馬毫不示弱,幾乎在同一時間揚蹄迎上。
兩匹戰馬隨即糾纏在一起,激昂的兵器交鳴聲不絕於耳。
雙方的戰鼓聲隨著兩人的交鋒而擂響了,轟隆隆一片,如同滾滾春雷。雙方將士舉著兵器高聲吶喊,那聲浪就如同海嘯一般。
張遼面色微訝地注視著場中的戰鬥,他雖然聽說過馬同趙雲戰成平手的事情,但傳聞畢竟不比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想不到馬竟然真的如此厲害?我只怕也要稍遜他半籌!」張遼輕聲感慨道。
馬和呂布打得越來越激烈,場面越來越顯得凶險,在城牆上觀戰的馬騰、馬雲鷺等人不禁心驚肉跳。馬騰在這時不禁後悔當初同意馬挑戰的決定。
不知不覺,馬同呂布已經交手了近八十回合,雙方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每一擊都帶著無儔的氣勢與威力,讓人見之就不由得從心底膽寒;馬的氣勢在場面上稍弱,但他手中的一桿龍騎槍就如同漫漫黃沙中那桀驁不馴的龍卷,讓人絲毫不敢輕視。
漫漫寒光攪動在所有人的心頭,人們彷彿受到一種原始誘惑的感染,聲嘶力竭的吶喊著,每一個人血管中的鮮血就如同沸水般翻騰著。
還有人緊張得不行,馬雲鷺緊緊握著一雙纖手,貝齒輕咬著下唇,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場中那場驚心動魄的決戰。
呂布此刻非常興奮,他很久都沒能像現在這樣享受全力激戰的快感了。氣勢越來越盛,方天畫戟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馬則顯得有些艱難,劍眉緊皺,雙唇緊閉,神色非常凝重,不過他的眼神仍然堅毅無比。
第八十一回合,已經快要精疲力竭的馬奮起全力,挺起龍騎槍朝呂布胸膛直戳過去,度急若奔雷,在
這同時,他竟然不顧朝自己身上擊來的方天畫戟。馬他打算同呂布同歸於盡。
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桀驁的驕傲,他在心中說:老子只會戰死,決不屈服!
呂布雙眼一瞇,在龍騎槍即將臨體的一瞬間,微側上身,同時左掌適時抓出,電光火石間一把握住了龍騎槍的槍桿。右手中的方天畫戟在半路上一拐,拍在龍騎槍上受力最軟的地方。
馬立刻把持不住,龍騎槍脫手。
還不等馬有所反應,只見呂布調轉方天畫戟,用末端猛擊在馬的腹部。
馬雙眉猛然一皺,隨即便被一股大力拋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幾乎就在這同時,城牆上響起一聲驚呼聲,是他的妹妹馬雲鷺。
呂布昂在戰馬之上,一如既往地流露出傲然的神情,右手提著方天畫戟,左手提著馬的龍騎槍。
「馬,你敗了!」
馬緩緩地站起來,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猛然睜開看著呂布,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決不屈服的決絕。
呂布心頭一動。
馬緩緩抽出佩劍,淡淡道:「我是軍人,是縱橫西涼的『神威將軍』,我寧願死,絕不降!」
語罷,猛地橫劍於頸項間,眼看他便要自刎當場了。雙方將士見狀,不由得猛然一驚,馬騰第一次失態的大喊:「兒!」
在這千鈞一之際,一道寒光電閃而至,只聽『卡』的一聲響,馬手中的佩劍被那道寒光打落了,隨即那道寒光釘在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呂布的方天畫戟。
呂布翻身下馬,來到馬面前,傲慢之色消失了,一臉感佩地看著馬。
「好個神威將軍馬!不愧是能同我呂布交鋒八十回合不敗的英雄人物!」
馬皺眉看著呂布,「你這是什麼意思?」
呂布哈哈一笑,「像你這樣的人物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我希望你能同我一道並肩做戰!」
馬沉聲道:「你是想要我投降嗎?不可能!」
呂布雙眉一皺,罵道:「混蛋!你以為你這樣真的就是英雄嗎?狗屁!你只是為了個人的名聲罷了!」
馬冷冷地注視著呂布沒有說話。
呂布繼續道:「你難道不想幹出一番驚天動地足以名傳千古的功業嗎?你難道不想漢人的戰旗在這片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飄舞嗎?」
馬微微張開嘴,露出心動的神情。
呂布猛地將馬的龍騎槍插在他身旁的泥地上,說道:「你如果還想死,我不攔你,不過你在我的心中將永遠只是一個為了保全個人名聲的懦夫!如果你願意同我一道追隨大將軍征戰天下,就拿起你的龍騎槍跟我來!」
語罷,便拾起自己的方天畫戟,跨上戰馬,轉身往己方的軍陣緩緩而去,竟然真的沒有理會馬了。
馬雙手握拳,雙眉緊皺,神情變幻不定。片刻後,他猛地抬頭看向呂布的背影,隨即轉頭看著跟隨自己征戰四方的龍騎槍,決然的神情浮上臉龐。
馬伸手握住龍騎槍,猛地拔了出來,然後跨上戰馬絕影,追著呂布去了。
這時,風停了,雲散了,久違的陽光揮灑在大地上。
正準備下城牆的馬騰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流露出詫異地神情。
「父親,哥他要去哪裡?」馬雲鷺疑惑地問道。
馬騰搖了搖頭。
兩刻鐘後,武威東城門大開,馬騰率領眾將士,捧著官印迎候在城門口。隨後張遼從馬騰的手中接過官印,征北大軍開進了武威城。
到此,西涼之戰圓滿的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