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在張飛的保護下衝出了壺關,跟隨在陳楚身邊的將士只剩下不到六千人了,而且人人帶傷。
跑出十數里後,陳楚見並未有追兵追上來,於是下令全軍停了下來。
此時,陳楚等人來到了一片小樹林,疲累不堪的眾人紛紛跌坐在地大口地喘著氣。
陳楚在一棵大松樹下坐下,張飛等幾員將軍就站在身旁,目光警惕地張望著四周。
陳楚四下看了看,赫然現田豐並沒有在身邊。
「元皓先生呢?」,陳楚急聲問道。
眾將聞言,當即四下張望,均未現田豐的身影。這時,一個部將猜測道:「田豐先生是不是還在城中啊?」
陳楚眉頭緊皺,心中非常不是滋味。田豐說不定已經凶多吉少了。
就在這時,在高處張望的一名軍士大聲道:「主公,後面有幾十人朝這邊跑了過來!」
眾人聞言,霍地站了起來,陳楚急問道:「對方是什麼人?是追兵還是我們的人?」
那軍士回答道:「太遠了,看不大清除!不過,好像是我們的人!」
陳楚當即對張飛道:「二弟,你立刻待人迎上去。如果是我們的人,就接過來;如果是追兵,就解決掉!」
「大哥放心!俺老張曉得!」,張飛抱拳應諾道,隨即提著丈八蛇矛跨上了戰馬。
「二弟,可要小心啊!」,陳楚來到張飛的戰馬前面有憂色地叮囑道。
張飛咧嘴一笑,隨即轉頭揚聲道:「還能動的跟俺老張回去看看!看是哪個龜孫子跟著我們!」
張飛的話音剛落,近兩千名士兵便聚集起來,然後追著張飛往壺關方向去了。
陳楚望著張飛的背影,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
與此同時,曹操騎著愛馬『爪黃飛電』,在眾將的簇擁下意氣風地進了壺關。
來到已經殘破不堪的東城門上,曹操望著眼前的一片慘烈,心中感慨萬分。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他曹操終於拿下了壺關。
跟在曹操身邊的武將謀士沒有一個人露出欣喜的容色,仍誰看著滿眼的血色也無法歡喜的起來。
「可有征北軍的俘虜?」,頓了片刻,曹操問道。
眾人露出猶豫之色,未有人回稟曹操。
曹操不禁微感詫異,於是轉過身來看著眾人,語氣略有不悅地說道:「諸位為何不回答我的問話?」
見曹操語氣不悅,樂進連忙稟報道:「啟稟主公,我們並未抓到征北軍的俘虜!」
曹操不禁一愣,隨即詫異地問道:「文謙此言何意?怎麼可能未抓到征北軍的俘虜?」。曹操有這樣的疑問是很正常的,這麼大的一場戰爭,怎麼可能沒有俘虜!
樂進解釋道:「當征北軍將士被我軍包圍的時候,我軍多次勸降他們,但他們卻無人肯投降,寧願與我軍血戰而死!甚至有征北軍部將被我軍捕獲後,便立刻嚼舌自盡!」,說著,樂進的臉上露出異常複雜的神情。
曹操聞言不禁吃了一驚,用難以置信的口氣驚聲道:「這怎麼可能!所謂『螻蟻尚且偷生』,征北軍如何能視生死大事為無物!?」
「末將不敢欺瞞主公!」,樂進一臉惶恐地拜道。
曹操見狀,連忙將樂進扶了起來,然後溫言道:「我非是不相信將軍,實在是此事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這時,一旁的郭嘉若有所思地說道:「早就聽說征北軍悍不畏死,原以為那只是誇讚之言,卻不想征北軍竟然真的如此悍勇!」
曹操緊皺眉頭,神色間頗有些憂慮之色。
曹操在眾人的簇擁下在殘破的城牆上緩緩地走著,這時,大將曹洪從下面跑了上來。
「主公,陳楚剛剛逃出壺
關!」,曹洪一臉興奮地稟報道。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曹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曹洪趕緊解釋道:「剛才我們審問了這城中的百姓,有百姓告訴我們,陳楚在半個月前率軍來到壺關,一直都沒有離開!」
曹操終於反應過來,隨即一把抓著曹洪的胳膊急聲道:「那還耽擱什麼!快追啊!」
「主公不必著急。夏侯將軍已經率一萬輕騎追去了!」,曹洪立刻回答道。
「主公,陳楚逃出壺關,必就近進入上黨!主公可立刻集合大軍追去,順便可以一鼓作氣拿下上黨!」,郭嘉建議道。
曹操點了點頭,隨即果斷下令道:「子廉、奉孝、子楊,你三人留守壺關,其餘眾將隨我隨我西進追擊陳楚!務必不能讓陳楚走脫了!」
「是!」,眾人一起應道。
就在眾人說話的時候,夏侯惇已經率領一萬輕騎急馳出了壺關,沿著官道往西追去。
另一邊,張飛率領兩千人在官道上截住了從壺關方向過來的幾十人。不過雙方並未生任何打鬥。原來這幾十個人全是征北軍麾下,田豐赫然就在其中。
田豐一看見張飛,便鬆了一口氣,隨即急聲問道:「翼德將軍,主公何在?」
張飛由於頂盔戴甲手持長矛,不便下馬同田豐見禮,所以坐在戰馬上對田豐道:「大哥就在後面的樹林裡,先生自去便是了!大哥剛才還在擔憂先生,現在終於可以放心了!」,張飛的話語中透著些欣喜的味道。
聽了張飛的這番話,田豐不禁心中感動。隨即朝張飛抱拳道:「翼德將軍,我這便去見主公了!翼德將軍自己可要當心啊!」
張飛哈哈一笑道:「先生毋須為俺老張擔憂,曹操手下的那些龜孫子我還不放在眼裡!」
周圍軍士聞言,緊張的神色緩和了很多。
田豐看了周圍軍士一眼,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感慨道:都道張飛張翼德粗豪魯莽,可誰又知道在這粗豪中卻有一份難得的精細。
田豐告別張飛後,便在十幾個士兵的保護下往陳楚所在的樹林趕去。
田豐離開後,張飛立刻命令兩千將士在官道上列開陣勢。目的是阻擋隨時可能出現的曹軍追兵。
張飛跨坐在如墨汁般濃黑的駿馬之上,手提丈八蛇矛立馬在軍陣之前。
大約兩刻鐘過後,張飛和眾將士突然感到,大地輕微地顫抖了起來。
向遠處眺望,只見上萬黑色的騎兵捲著漫天塵土洶湧而來。
張飛不禁眉頭一皺,大喝道:「準備應戰!」
呵!!兩千將士大吼一聲,隨即擎起盾牌挺起長戟,擺出一個防禦的陣勢。
曹軍騎兵也現了擋在官道上的兩千征北軍,但曹軍並未停頓下來。
「全軍突擊!」,一馬當先的曹軍大將高舉大刀吼道,隨即一萬曹軍騎兵猛一聲喊以更快的度朝征北軍衝了過來,就如同山崩海嘯一般。
此刻,原本立馬在軍陣之前的張飛已經退到了陣後。曹軍已經起了衝鋒,在這種情況下,只有傻子會呆在前面挨刀子。
曹軍的身影在視野中越來越大,吶喊聲越來越響,征北軍將士手持長戟,摒住呼吸,等待著相撞一刻的到來。
轉眼間,曹軍騎兵便猛地撞在征北軍的防線上。在這一剎那間,整個天地彷彿都頓了一下。
沉悶的大響此起彼伏地響起,血花一朵朵地炸開。
鋒銳的長戟輕而易舉地穿過高衝鋒騎士的身體,而騎兵強大的衝擊力往往能將步卒撞飛出去。
經過一陣短促而慘烈的交鋒,曹軍騎兵損失慘重,而征北軍一方由於步卒的先天不足損失則更重一些
曹軍騎兵撞在征北軍的防線上,衝擊度不可遏制地驟降下來。失去衝擊度曹軍騎兵隨即同征北軍步卒混戰在一起。
張飛揮舞丈八蛇矛大吼一聲加入戰團,長矛起落處總有操軍將士被殺落下馬。張飛所過之處,曹軍無人能擋。
率領曹軍騎兵的那員大將也同張飛一樣悍勇。只見那員大將揮舞著大刀在征北軍中穿過,征北軍步卒便一個接一個倒在他的大刀之下。
兩員猛將在拚殺的過程中很快便注意到了對方,於是都朝對方衝去。片刻後,兩人照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