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鼓聲敲響,兩軍開始在長垣城外列好了陣勢,在西秦軍這邊,除開文聘、高修、樂綝以及王雙四人因為傷勢太重,被送往長安醫治之外,其他文臣武將都是紛紛隨軍出列。而羅陽本人則是身著黃金戰甲,手持盤龍槍,騎著黑馬,駐立在大軍的最前面。看著前面的慢慢開出城門的楚軍大軍,羅陽淡淡一笑,卻是轉過頭對身邊的羅乾說道:「你看楚軍的陣容是否雄壯?」
對於羅陽的問題,羅乾也是回以淡淡的笑容,說道:「劉備能夠在這短短十年的時間擴建如此多的兵馬,而且軍士的戰鬥力也絲毫不比曹魏兵馬差,足見為劉備劃謀的諸葛亮了得,果然名不虛傳!」
羅陽聽得羅乾的話,嘴角微微上翹,而在旁邊的一干眾將卻是聽得有些不服氣了,一個個都是憤憤然望向了前方的楚軍,大有上前和對方一較高下的念頭。而就在這個時候,羅乾卻是突然話鋒一轉,笑道:「只不過嘛,比起我們西秦的虎狼之師,卻還要差上那麼一籌!」
羅乾這話一說出口,頓時西秦將士們全都是士氣大振,眾將的眼中紛紛露出了興奮的光芒,戰意盎然!羅陽呵呵一笑,羅乾對於鼓舞將士士氣的手法那是駕輕就熟,自己這個兒子已經完全可以獨立了!點了點頭,羅陽又是轉回頭望向了楚軍軍陣前那個高大的身影,眼中的戰意也是跟著綻放出來,笑道:「只不過嘛,這楚軍當中也不是沒有厲害的人物!至少,我今日的對手就不簡單啊!」
羅陽所說的,自然就是指張飛了,聽得羅陽這麼說,三日前剛剛與張飛一戰的許儀等人也是都是深有體會。他們可是充分瞭解張飛的厲害了,現在見到羅陽打算與張飛決戰,眾將都是既興奮又擔心,畢竟羅陽的身份可不一樣,這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可不是說笑的。
似乎是感覺到眾將的擔心,羅陽只是回過頭看了一眼眾將,然後笑著擺了擺手,便是提著盤龍槍朝著前方走去,連著走了數十步,朗聲對著前方已經布好了陣勢的楚軍喊道:「翼德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羅陽!這就是羅陽!雖然羅陽多年沒有上戰場了,但羅陽的赫赫戰績,卻是深入人心!就算是在劉備治下的徐州和青州百姓,那也是經常談論著羅陽當年的戰績。這些楚軍士兵也都是從徐州、青州的百姓中招募過來的,現在看到羅陽這樣傳說中的人物,如此威風凜凜地駐立在面前,也都是忍不住激動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眾將士的反應,同樣也是一身黑甲,手持丈八蛇矛的張飛回過頭對身邊的諸葛亮一笑,說道:「子悔這小子倒是會逞威風!軍師,我這就去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絕不插手這場戰鬥!」
諸葛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三將軍請放心吧!在下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會反悔!此戰無論將軍是勝是敗,我絕對不會破壞這場公平的決鬥!請三將軍盡情與羅陽一戰吧!」
得到諸葛亮如此答覆之後,張飛嘴巴一咧,笑了起來,然後掉轉馬頭,直接就是迎著羅陽趕去。而見到張飛就這麼走了,在諸葛亮身邊的司馬懿也是急了,忙是到諸葛亮身邊,對諸葛亮說道:「諸葛大人!難道我們就真的什麼都不做嗎?那可是羅陽啊!只要略施手段,便能將他擒下!擒下了他,那此間戰局,乃至於天下局勢,都會發生巨大的逆轉啊!難道我們真的要錯過這麼絕好的機會嗎?」
「哦?」諸葛亮始終保持著微笑,轉過頭看著司馬懿,臉上露著頗有意味地笑意,反問道:「司馬大人會如此想,莫非是確信三將軍敵不過那羅陽?」
「呃!」諸葛亮這話一說出口,頓時周圍一干張飛的親兵乃至於張飛的長子張苞都是直接把目光投在了司馬懿的身上,那樣子,就彷彿要是司馬懿當真敢肯定諸葛亮的這個說法,他們就會立馬拔刀相向!司馬懿也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望向諸葛亮的目光也是又驚又疑,不過很快便是擠出了笑意說道:「怎麼會?下官這麼說,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嘛!」
「呵呵!」司馬懿這麼一回答,諸葛亮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便又將腦袋給轉回去了,而周圍的張苞等人也是同樣將目光移開。這樣一來,司馬懿總算是鬆了口氣,心知言多必失,乾脆也不再多說,專心看向前方的戰況。
且說張飛縱馬迎了上去,在距離羅陽有百步之遙的時候,張飛也是停住了坐騎,遙望羅陽,哈哈大笑道:「子悔!這麼多年沒見了,你老了!」
「哈哈哈哈!」羅陽也是回以大笑,說道:「沒錯!我老了!翼德兄你也老了!想當年,咱們再洛陽城內初初相識時,大家可都是意氣風發啊!沒想到歲月如梭,轉眼我們都成了半百老頭了!」
羅陽的話,倒也讓張飛勾起了當年與羅陽第一次見面的情景,眼中不由得閃過了懷念之色,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現在想起來,當年咱們雖然沒有什麼勢力,在天下也是籍籍無名,但卻勝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想喝酒就喝酒,想打架就打架,比起現在,那也不知道是逍遙了多少倍!」
「哎呀!翼德兄不說,我都差點忘了!」羅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用手拍了一下腦門,當即便是朝著身後一揮手,當即便有兩名西秦軍軍士,一人抱著一罈子酒就這麼跑上來了,一人跑向羅陽,而另一人則是跑向了張飛,羅陽喊道:「今日你我大戰,如此盛事,又豈能無酒?略備薄酒,翼德兄,咱們先喝個痛快,再來一戰!」
「哈哈哈哈!」張飛聽得羅陽的話,再看到那軍士送來的酒罈,頓時眼睛就亮了,立馬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朗聲喝道:「當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天下唯羅子悔一人耳!子悔的好意,我又豈能不受?只可惜沒有當年醉仙樓的美酒,要不然,豈不是更妙!」說完,張飛便是直接伸手朝著那酒罈抓了過去!
「不能喝啊!」還未等張飛準備喝,一聲呼喝聲從身後傳了過來,卻是張飛之子張苞,面色大變,對著張飛就是喊道:「付清!當心酒中有毒!千萬不能喝啊!」
雖然張苞這是一番孝心,只可惜他這話卻是惹來張飛的白眼,只見張飛狠狠瞪了一眼張苞,哼道:「臭小子!盡丟我的臉!羅子悔豈是那下毒之人?閉嘴!」說完,張飛直接拍開了酒罈的封口,聞著那從酒罈內飄出的酒香,頓時就是眼睛一亮,直接端起了酒罈就往口中倒。
喝了一大口之後,張飛這才慢慢把酒罈端下來,卻是好似寶貝般抱在懷裡,瞪大了眼睛看著羅陽,哈哈大笑了起來,喝道:「好你個子悔!虧你想得出來!這可是上好的醉仙釀,你竟也捨得拿出來!」
羅陽聳了聳肩膀,笑道:「當年我們因此酒相識,今日這一戰,又豈能少得了這酒?來!翼德兄!我們干!」說完,羅陽也是拍開了酒罈封口,對著張飛遙遙一敬,兩人就這麼當著兩軍陣前,直接便是將酒罈中的美酒喝了個精光!
喝完最後一滴美酒之後,羅陽和張飛同時將手中的酒罈往地上一丟,砸了個粉碎。再看他們的臉上,都是透著一絲紅暈,鼻子裡也是冒著粗氣,眼中透著紅光。這醉仙釀乃是醉仙樓屹立數十年的招牌,酒勁極大,這麼一大罈子醉仙釀灌下去,要說沒有半點反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這點酒勁對於即將廝殺的兩人來說,卻是再合適不過了,兩人都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對方,同時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要將胸中的那團熱氣通過口噴出來!
笑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止住了笑意,張飛一撇嘴,雙目寒光一閃而過,隨即將手中的蛇矛一轉,露出了一側的鋒芒,抬頭看著羅陽,哼道:「子悔!來吧!戰!」
「戰!」羅陽也是哼了一句,兩人幾乎是同時縱馬向前,羅陽是將盤龍槍提到了胸口,而張飛則是將丈八蛇矛倒提著背在了後背。兩人的坐騎也都不是普通戰馬,速度竟然也是不分上下,轉眼間,兩人兩騎便是衝到了一塊,在兩聲呼喝聲中,兩人的兵器同時擊出,猛烈地撞擊到了一起!
「鐺!」一聲巨響在戰場上空迴盪,自從兩人動手之後,兩軍將士同時靜了下來,沒有一人敢說話,甚至連大喘氣的聲音都沒有,如此寂靜,反倒更加襯托著撞擊聲的響亮!
這一擊過後,羅陽與張飛都是順著衝擊力擦肩而過,連著朝著前方繼續沖了十來步的距離,這才勒住了韁繩,掉轉馬頭。剛剛這第一槍只是試探而已,羅陽用力握了握盤龍槍,心中對張飛的力道也有了個大概的估算,嘿嘿一笑,再度縱馬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