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闓這一個狠招卻是正好打中了守軍的命脈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將士被箭矢給射中,張任也忍不住了,當即便是長槍一揮,喝道:「撤往後撤」說完,張任一把拉起身邊還在奮不顧身地往下丟石頭的呂凱,便是往後撤,只有撤開女牆旁邊,才能避開那些箭矢的攻擊。畢竟敵人的弓箭手也不可能靠得太近,攻擊範圍還是很有限的只是這麼一來,就等於是放棄了城牆的第一道防線了
見到城頭上的守軍退去了,在城外的雍闓見了,立刻就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手中還沾著鮮血的大刀指著城頭,笑道:「我就說我的辦法管用嘛哈哈哈哈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給我沖誰第一個攻破城頭老子重重有賞」
雍闓這話一說出,立馬便是讓左右的將士們都紅了眼,雖說雍闓剛剛的表現讓他們有些心寒,但不得不承認,雍闓在心情好的時候,絲毫不會吝嗇他們當兵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夠陞官發財嗎光是雍闓一句「重重有賞」,就足夠讓這些將士們卯足勁去廝殺了
在城頭上,已經退後了十來步的守軍將士,在張任的指揮下,開始排成了一條長線,站滿了整個城頭……雖然此刻城外喊殺聲越來越近,可城頭上卻是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整個城頭上,佈滿了一股凝重的氣氛。
張任深深吸了口氣,手中的長槍慢慢提到了胸口,向前踏出了一步,緊緊盯著前方……而張任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左右的將士也是彷彿明白了張任的用意,一個個都是拔出了自己的兵刃,就連那些弓箭手,因為沒有了箭矢,他們也是拔出了自己所配備的短刀,橫在面前。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就連身為文官的呂凱也不例外。
「喝啊」終於,一個腦袋從女牆外面伸出了出來,而在這一瞬間,張任的雙目一睜,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就看到銀光從張任的手中射出,直接便是將那個腦袋給擊打得粉碎那名本來想要佔取首功的士兵,竟然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這麼被張任給一槍刺爆了腦袋
張任這一槍卻只是代表了一個信號,越來越多的敵人從城牆外爬了上來,而不用張任吩咐,那些守軍將士們怒吼著,宛如野獸般朝著自己面前的敵人撲殺了過去最為殘酷的肉搏戰開始在朱提城的城頭展開敵我雙方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幾乎每一聲慘叫,都代表了一條性命的丟失
「來啊來啊來啊」呂凱此刻再無平日那副斯文模樣,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癲狂一般,不停地朝著前面的敵人砍去很快,呂凱手中的佩劍已經是被砍得出現了許多缺口,終於,在看到一名敵人的頭盔上時,就聽得鐺的一聲,那佩劍立馬便是斷成了兩截
被崩斷的劍刃倒飛了過來,在呂凱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口子不過呂凱卻是絲毫沒有在意這些,一個貓腰便是從地上撿起了也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的單刀,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將那名敵人給砍倒在地呂凱雖然是個文人,但這個年代,所謂君子六藝,劍術也是文人所必修的科目……所以呂凱雖然比不得那些武將那麼厲害,但也不至於沒有反抗的力量
不得不說,呂凱的表現,大大激勵了守軍的士氣,守軍將士們也是瘋狂開始進行了反擊刀沒了,撿起地上的兵器再上沒有兵器,就用拳頭去打拳頭受傷了,就用牙齒咬
別看這些守軍並不是勇卒軍、銳甲軍那樣的精銳,但他們的士氣爆發出來之後,卻是展現出強大的攻擊了那些衝上城頭的敵人,卻是反倒被守軍給壓制住了
而此刻,城外的弓箭手卻是不能再繼續朝城頭射箭了,因為城頭上靠在最外面的,都是他們的戰友,這些爬上城頭的士兵,全都成為了守軍的肉盾就連雍闓此刻也沒有再繼續胡亂下令,而是看著城頭上的戰事幹著急……
「百鳥朝鳳槍」隨著張任的一聲怒吼,無數槍影突然出現在了城頭,轉眼間便是將數十名敵軍給斃於槍下如今的張任可不能用當年來比較了自從和趙雲相認之後,趙雲也已經將真正百鳥朝鳳槍的精髓傳授給了張任,所以現在張任的百鳥朝鳳槍可是沒有任何破綻一次又一次的百鳥朝鳳槍使出,轉眼間便是在城頭上清出了一大片空地,而靠著張任的神威,原本已經攻上城頭的敵人,終於是再度被守軍將士給殺了回去
「媽的一群廢物」見到好不容易達到的戰果,轉眼間又是沒了,在城外的雍闓氣得咬牙切齒,再次揮舞著大刀,對左右的部下喝道:「沖給我再衝我就不相信了看他們能夠擋得住幾次」
「雍將軍不要衝動」就在這個時候,一把聲音從雍闓的身後響起,雍闓轉頭一看,卻是朱褒不知何時從軍陣後面趕到了這裡,正皺著眉頭,一臉陰沉地看著自己……
別看雍闓平時為人很囂張,但朱褒手段卻是圓滑得很,所以雍闓也是把朱褒當成自己的好友,自然沒有對朱褒惡言相向。哼了一聲,雍闓便是喝道:「朱將軍你且等一會兒我這次一定可以把朱提城給攻破讓高定那小子看看我的本事」
「且慢」朱褒再次喊住了雍闓,對著雍闓搖頭說道:「雍將軍不要衝動你看現在的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若是繼續強攻的話,你的兵馬可就損失太大了不如暫時先退去,等到明日我們再來攻打此城」朱褒用手指了指頭頂上的天色,原來不知不覺中,這一天就已經過去了……
看著已經慢慢落入西山的太陽,雍闓心中滿是不甘,用力揮了揮拳頭,大聲喊道:「不行只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能夠攻破朱提城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一看雍闓這模樣,朱褒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來,肯定是為了和高定鬥氣,朱褒其實心裡也懶得去管雍闓如何。但朱褒能夠感覺得到,這劉范肯定是在利用他們三人,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在這裡損耗太多的兵力,一定要保留實力,將來才能應對變數所以朱褒還是繼續勸說道:「雍將軍守軍已經被你殺傷了不少就算是暫且放過他們,也沒有什麼關係明日我們一樣可以繼續攻打,耽誤不了的再說,你要是為了攻破朱提城損失了太多的兵馬,到時候,未必是件好事啊」
朱褒的一語雙關,讓雍闓身子不由得一震,隨即立馬便是揮拳捶了一下,一臉恍然大悟地喝道:「對啊媽的我這麼做,豈不是便宜了高定那小子了朱將軍你說的有理好我們現在就撤媽的明天明天老子一定把這個朱提城給攻下來」說完,雍闓對著身後的副將揮了揮手,示意鳴金收兵……
見到雍闓這樣自把自為地猜測,朱褒無語了,原本朱褒的意思,就是在暗指劉范有可能會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到雍闓竟然會想到高定身上去了只是朱褒卻不敢對雍闓挑明了,以防劉范在雍闓身邊安插了探子……不管怎麼說,雍闓也算是退兵了,朱褒也就暫時作罷了,以後找到機會,再和雍闓、高定兩人解釋吧
隨著鳴金聲響起,大軍也終於是徐徐退去,在城頭上,浴血奮戰了一天的守軍將士們一個個都是累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張任也不例外,只不過他還能夠勉強站住腳,見到城外的敵人退入了軍營之後,這才一**坐在了地上。
「我說,張將軍你壓到我腿了」忽然從張任的身後傳來了一把聲音,張任下意識地轉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呂凱的模樣。此刻的呂凱臉上儘是血漬,而從他的眼睛中透著一絲疲憊和欣喜。張任這才發現,敢情自己**下面,可不就是呂凱的腿嘛
張任連忙是往旁邊挪了挪,舔了舔已經乾裂的嘴唇,訕笑著對呂凱說道:「對不住啊呂大人我剛剛可不是故意的怎麼樣?有沒有弄疼你的腿啊?」
「疼?」聽得張任的話,呂凱苦笑了一下,用手敲了敲剛剛被張任坐住的那條腿,笑道:「我的這條腿,現在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別說是你剛剛坐那麼一下,恐怕就算是用刀子來割我也不會疼了」
「啊」張任嚇了一跳,趕忙是伸手在呂凱的腿上一看,不看不要緊,張任這一看頓時就是驚得倒吸了口冷氣只見呂凱的這條腿此刻是血肉模糊,也不知道中了多少刀了,這要是不趕緊治療,只怕這條腿就廢了剛剛呂凱會那麼說,肯定是這條腿已經是疼得麻木了,所以才會沒有反應受了這麼多刀,呂凱受傷的時候,也不知道有多痛苦張任光是想,都覺得疼真虧得呂凱這一介讀書人還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