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將軍」見到雍闓在那裡發火,一旁的幾人就有些聽不下去了,其中一人站起身,面色陰沉地對著雍闓說道:「這幾天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你還希望我們怎麼樣?有本事,你自己怎麼不上去攻城?」
「高定」雍闓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反駁他,唰的一聲就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那人,簡直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這高定是越巂郡的太守,論職位,可不比雍闓低。只不過雍闓一直以來都以自己家族在當地的勢力,看不起這高定,而高定也是好像有意為之,處處與雍闓作對。所以,對高定,雍闓簡直是恨得牙根癢癢,卻又不得不忌憚高定手下的兵馬。
「好了好了」這時,另一名男子也是站起身,快步走到雍闓和高定中間,對兩人說道:「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應該精誠合作才是朱提城尚未攻下,我們又豈能就這麼內訌?」說話的這人,卻是這次起兵的另一個合夥人,牂牁郡太守朱褒
三人當中,以雍闓和高定兩人的脾氣最為火爆,而朱褒卻是顯得較為沉穩,雖然雍闓和高定兩人誰也不服誰,可朱褒一開口,兩人多少還是會給朱褒一點面子……兩人同時冷哼了一聲,一**坐了下來,卻是把頭一撇。朱褒見到兩人總算不吵了,這才鬆了口氣,轉過頭,對在大帳內唯一沒有開口說話的中年男子說道:「劉大人你認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那中年男子慢慢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充滿陰晦的臉,正是之前被羅陽發配到南蠻之地的漢室宗親劉范劉范看了一眼眾人,最後說道:「據我推算,王大人那邊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這邊若是能夠攻破朱提,必然會給羅陽帶來極大的威脅到時候我們和王大人分別從兩路攻取長安,打羅陽一個首尾不能相應哼到時候,再加上長安城內的內應攻破長安也絕非不可能的事」一邊說著,劉范的眼中閃過了一道陰狠的寒光……
聽得劉范的話,雍闓和高定兩人都是一臉的狂熱,就好像朱提城已經被他們攻下來了,而長安城也近在眼前一般……只有朱褒頗有深意地看著劉范,似乎想要看穿劉范表情內的真實想法。
而這邊,雍闓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喝道:「好從明天開始,我親自來攻城媽的我就不相信了,小小一座朱提城,難道還是銅牆鐵壁不成?」說著,雍闓還特意用眼睛瞥了一眼高定,眼中充滿了輕蔑,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高定見了,額頭上一道道青筋蹦了起來,差點沒有跳起來發飆。虧得朱褒見機得早,早早地伸手按住了高定,這才又避免了一次爭吵。
不管怎麼樣,戰略也算是佈置完畢,雍闓也是趕忙去準備,好在明天打一場漂亮仗,而高定也是氣呼呼地走了,最後整個大帳內就只剩下劉范和朱褒兩人了……劉范目送雍闓和高定離開,本來正要咧嘴笑,卻是發現身後的朱褒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緊緊盯著自己,朱褒的目光讓劉范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最後劉范也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朱將軍,你可還有什麼事嗎?」
朱褒也沒有急著回答劉范的話,而是死死盯著劉范,最後嘴角一翹,問道:「劉大人其實在下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有件事情想要向劉大人確認按照先前的約定,只要我們能夠幫助你們攻下長安,那益州就歸我們所有,朝廷再也不會對我們指手畫腳,是不是這樣?」
「呃」劉范不由得一愣,有些驚愕地看著朱褒,不過很快便是掛起了笑意,點頭對朱褒說道:「這是當然的了朱將軍我們可是盟友啊難道你忘了嗎?」
「呵呵」聽得劉范的回答,朱褒也不置與否,而是淡淡笑了笑,說道:「這個,我自然是沒忘,不過,劉大人,我希望你也沒忘」說完,朱褒也不再管劉范,逕直便是離開了大帳,只留下劉范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
很快,一夜過去了,等到第二日清晨,雍闓便已經是迫不及待地領兵朝著朱提城發動了攻擊……而早就做好準備的呂凱和張任,也已經是在城頭上嚴陣以待。看著城外那大量的兵馬朝著這邊衝了過來,呂凱和張任都是面色凝重,張任雙眼一瞇,點頭說道:「果然如此敵人還是沒有全軍出動,而只是派了其中一部分兵馬而已看來敵人之間也有矛盾啊要不然,絕對不會這樣」
呂凱深深吸了口氣,臉色卻沒有因為張任的話而有絲毫鬆懈,敵人的兵力實在是超出守軍太多了,就算是敵人之間不夠團結,可還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正如昨天張任所說的,以守軍現在的情況,能夠守三天,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呂凱的決心也絲毫沒有動搖,當即呂凱便是轉頭對張任喝道:「張將軍接下來就全靠你了你說吧該怎麼做?」這打仗光有決心是沒用的,呂凱對於打仗可是比不上張任,所以乾脆和之前一樣,把守軍的指揮權全部交給張任……
張任看了一眼城外的敵軍,沉聲喝道:「無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兄弟們把石頭都給我搬到女牆邊砸他狗娘養的」一邊呼喝著,張任手中的長槍朝著城外一指,那些守軍也是早就準備好了。昨天張任便讓將士將城內的所能收集到的石頭全都搬到城頭上了,所以張任的命令一下,將士們立馬便是將石頭全都堆在女牆邊……
不過張任到沒有急著下令讓將士們丟石頭,而是緊緊盯著城外,此刻敵軍在雍闓的指揮下,已經開始衝到了城牆下,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牆,而不少弓箭手也是開始朝著城頭放箭進行壓制。所幸張任見機得早,早早便是下令讓將士們躲在了女牆後面,不過還是有幾名將士被流失所射中。張任就算是心中惱怒,可也沒有其他辦法,現在城頭上已經沒有一支箭矢了,別說是反擊了,就連壓制都做不到
在女牆根躲了好一會兒,張任這才發現頭頂上不停飛過的箭矢停了下來,不用說,肯定是敵人已經開始攀爬城牆了張任立馬便是站起身,轉過頭來,對著左右就是高聲喝道:「起來用石頭砸給我狠狠地砸」說完,張任自己便是抱起一塊巨石,直接朝著下面砸了去
在張任的帶領下,無數的石頭開始從城頭上傾瀉,這些石頭雖說並不大,但從城頭上這麼往下砸,那些攀爬在雲梯上的士兵又不能抵擋……一時間,城牆上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聲,那些好不容易爬到半中央的士兵也是一個個被砸得頭破血流,直接從雲梯上掉了下來。
「媽的」見到這個情況,雍闓幾乎可以猜到此刻高定一定是在後面嘲笑自己,想到這點,雍闓心中就是一陣陣地冒火,乾脆便是提著大刀就朝著前方一指,大聲喝道:「弓箭手弓箭手給我射朝著城頭射看誰還敢往下面丟石頭」
「將軍不行啊」聽得雍闓下了這個命令,在雍闓身後的副將不由得大吃一驚,慌忙上前勸道:「將軍將士們現在都在城牆上攀爬,要是這個時候放箭的話,那受損最多的肯定是我們的人啊」
副將的話非但沒有勸服雍闓,反倒是讓雍闓心中的怒火更盛,只見雍闓的眼睛頓時閃過一道紅芒,狠狠地瞪了那副將一眼,隨手便是揮起了大刀,竟然直接朝著那副將砍去可憐那副將對雍闓忠心耿耿,如何會想到雍闓竟會向自己動刀子?直接便是被雍闓一刀給砍飛了腦袋雍闓把大刀一舞,倒提在手上,冷哼道:「這裡由我說了算誰還有什麼意見?」
意見?有意見的都都要被砍其他的副將看著雍闓那赤紅的眼睛,誰也不敢多說話,紛紛按照雍闓的命令行事……緊接著,剛剛停下沒多久的箭雨再度朝著城頭飛射過去
這一招果然管用,只見那城頭上,不少守軍將士正高舉著石頭準備往下砸,卻是被箭矢射中,一個個從女牆上摔了下來只是這一招卻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更多正在攀爬城牆的將士,被一支支箭矢射中後背,發出一聲聲慘叫聲,從雲梯上掉了下來
這突然發生的情況,那還在城牆下準備攀爬的將士們一個個不知所措,誰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攻擊城頭。可是在他們身後的雍闓卻是不給他們時間思考,大聲吼叫著:「沖快他媽給我沖誰要是敢後退,老子第一個砍了他衝啊」
這樣一來,那些將士也是再無別的選擇了,向後退便是鐵定會被雍闓給殺了,而繼續向前,至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將士們都是一咬牙,頂著頭頂上落下來的石頭,冒著身後隨時飛出的箭矢,開始繼續朝著城頭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