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急急領著大軍從水路趕往漢此船隻也是從江朝術剛人軍那裡取來用的,兩軍交戰,分兵的時候忌憚敵軍集中一處進攻。嚴顏本來以為魚復城可以拖住張繡,可惜在張繡軍強大的戰力下,魚復城一戰失守。這樣一來尹顏的心已經亂了,心亂之下加上法正布謀,想不中計都難。
另外一邊龐義能力沒有嚴顏高,而且性格急躁,聽到消息之後只留下兩千兵卒在漢豐,而後領其餘大軍趕去救嚴顏。
且說嚴顏大軍乘船急急趕到羊渠登岸,準備轉由陸路直奔漢豐。大軍登岸的時候天色已經變得昏暗,由於益州軍一路都是乘船,故此士卒們都不是太疲累,嚴顏擔心漢豐城,故此讓敵軍連夜出。
萬餘人網走了不久,進入大路之中,斥候就立即來稟報道:「將軍。前方現有一路大軍,天色昏暗,看不清旗號。」
嚴顏聽得皺了皺眉,立即下令道:「熄火,全軍戒備。」而後對斥候說道:「你們快去繼續打探消息。」在黑暗之中兩軍相遇,如果不將火把熄滅很容易成為靶子的。故此嚴顏立即下令將火把都熄滅。
聽到有一支部隊出現在這裡。嚴顏的心跳不自覺地加,突然有一支不明部隊出現在這裡實在太出乎嚴顏的意料了。按照正常料算,這支部隊應該是敵軍,但按嚴顏所想。張繡軍應該在進攻漢豐,在此出現極為奇怪,除非是準備伏擊他,但伏擊肯定也不會選這地方,從羊渠到漢豐之間的陸路有不少險要之處,在那些地方伏擊豈不是更好。
嚴顏按捺著心中的不安,不停的讓斥候去打探消息。寂靜的夜使的氣氛更加凝重,嚴顏所部士卒忽然開始感覺到頭頂上凝聚了一股沉重的氣息,這氣息無聲無形,但上過戰場的他們都感受到,因為這是戰場獨有的殺氣。
厚重的殺氣令到嚴顏所部的士卒呼吸都有些喘促,緊握著兵器和籐盾的手中滲滿了汗水,為免兵器和籐盾滑落。士卒們不得不再用力緊握了手中的兵器和籐盾一下,此時只有手上這兩件東西從能更好地保護他們的性命。
慚…」
忽然之間,在寂靜的夜空之中響起了一聲慘叫。這聲慘叫聲嘶力竭。週遭士卒都彷彿感覺到此人死前所受到的痛苦。一股緊張感立即充斥了心頭,緊握著兵器和籐盾的手又緊了緊。
嚴顏立即低聲喝道:「全軍戒備!」
話音岡落,遠處就傳來一聲高呼:「敵襲!!!呃」
一聲淒厲的敵襲之聲還沒說完;聲音就戛然而止,顯然此人已經被那深藏在黑暗之中,隨時出擊會取人性命的暗箭射死。
嚴顏立即就分辨出此人高呼敵襲之時話語之中帶著川音。毫無疑問,帶著川音的士卒自然是自己所部的人,因為張繡的部隊大多是關中人。就算是漢中兵團的士卒,他們的口音也與巴郡、蜀郡這邊有所不同,嚴顏自小在巴郡長大,對於這種口音自然異常熟悉。
嚴顏立即高呼道:「敵襲!舉盾!前進!前進!」嚴顏一聲令下,大軍立即高舉籐盾向前推進。
「咻咻咻,」
忽然藉著昏暗的夜色,大片箭雨從側前方的密林處飛射出來,降落到嚴顏大軍之中。天色昏暗無比。如若不是利箭射出之時帶起呼嘯之聲。恐怕嚴顏所部士卒還不知道有利箭襲來。
「篤篤篤
利箭射入籐盾之上,爆起了一陣悶響。
嚴顏只聽到為數不多幾名士卒的慘叫,輕吐了一口氣,同時暗罵敵軍狡猾,竟然藏身樹林之中,這樣一來他所部的士卒就不能以箭雨還擊。於是立即喝道:「敵軍就在前面密林小心前進!衝!」
「踏踏踏,」
踏著整齊的步伐,嚴顏大軍急衝向前面密林,大軍還未衝到,忽然就聽到前面傳出「嗖嗖嗖」的聲音,繼而只聽見「噹」一聲金鐵交鳴的大響。嚴顏立即就判斷出敵人已經衝出來,大喝道:「殺!」
隨著殺聲一起,黑暗中兩支大軍就在密林前不住糾纏廝殺,這廝殺持續了過半刻鐘。
忽然在中軍指揮的嚴顏臉色一變。卻是此時,天上的密雲網好被大風吹開,露出了皎潔的明月,藉著明月的亮光,嚴顏清晰地看到前面與自己所部廝殺的大軍手中亦拿著一籐盾。
「不好!是自己人!」嚴顏過。口中就立即喝道:「都停手!自己人!快!停手!點火把!」
「呼呼呼
一個個火把被點燃,對面的士卒已經認出嚴顏,驚呼道:「嚴將軍,你怎會在此?」
嚴顏喝問道:「本將正要回漢豐救援,你們是哪裡的部隊?」
對面那士卒答道:「我們正是龐將軍的部隊,要往臨江支援將軍你啊。」
嚴顏聽得,臉色一變,大叫道:「不好!中計啦!」
「咚咚咚
「嗚嗚嗚
「殺啊…」
嚴顏話音網落,前面和後面同時傳出激越的鼓點聲和蒼涼的號角聲。那涼州特有的蒼涼號角聲立即就提醒嚴顏,張繡大軍來了!
嚴顏臉色被上湧的鮮血沖得變紅,從軍這麼多年,嚴顏還沒有試過中計中得這麼徹底。不過經驗豐富的他還是立即冷靜了下來,大聲下令道:「全部聽令,結陣準備迎敵,弓箭手箭上弦,聽本將命令放箭。」下令完之後指著方才和他說話的那兵卒說道:「你,快通知龐將軍,讓其率軍與本將大軍靠攏,快!」
「鏘鏘鏘,」
「殺亦…」嚴顏一連串命令下達的時候。張繡和甘寧二人分別從前後率領大軍殺來,張繡騎在颯露之上,月開始時還是被破鋒營和血刃營的士卒簇擁著。而當見到益州軍就在前面百步左右,就立即一夾颯露馬腹,颯露嘶叫一聲,放開度衝了過去。
張繡感受著颯露全力奔跑之時帶起的勁風,體內血液加流動已經沸騰了起來。望著手中的虎頭金槍,張繡喃喃地說道:「很久
「咻咻咻,」
張繡衝在最前,對面益州兵已經射利箭,微弱的火光不足以照到張繡,但並不妨礙益州軍聽聲放箭。
利箭襲來,張繡急舞手中虎頭金槍,十餘根飛襲而來的利箭被張繡一一撥開。眼看著前面的火光越來越近,張繡大喝道:「嚴顏老匹夫。納命來!」說完度再次遞增,殺進益州軍的陣中,後面血刃營和破鋒營的士卒緊隨其後,一擁而上。
張繡知道在巴郡對他威脅最大的就是嚴顏,於是自己率領五千破鋒營和三千血刃營精銳對付嚴顏大軍,其餘部隊則交給甘寧,讓其對付龐義。
「和…」
嚴顏藉著火光,看到一名年約三十的大將騎著紫色馬匹,手持長槍在陣中來回衝殺,妾下士卒根本沒有人是其一合之敵。長槍狂舞,在月色之下彷如一隻金色的鳳凰在飛舞一般,但美麗的背後則隱含著無限的殺機。
張繡只在陣前來回衝殺,並沒有立即深入陣中,有了張繡之助,精銳部隊破鋒營和血刃營更容易撕開了益州兵的防禦,他們手中那脆弱的籐盾,根本防不住破鋒營和血刃營手中那鋒利的戰刀。
一名益州兵手持猜盾迎上了一名血刃營的士卒,血刃營士卒嘴角冷笑。看也不看他手中那籐盾,大力就朝這籐盾砍了下去。
「卡被…噗
籐盾應聲告破,被血刃一刀砍開成兩段,而血刃去勢不減,直接砍在這名益州兵的胸部之間。鋒利的血刃撕扯開一條大口子,生命力正在那一條橫貫胸腹的口子中流逝。眼睛瞪了一下,原本舉起短刀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個人也隨之倒下。
血刃營的士卒看也沒有多看一眼,這樣的對手對血刃營來說根本構不成威脅,伸腳踏著他的屍體,撲向了另外一名益州兵。
破鋒營和血刃營的戰力恐怖無比。特別是在野戰之時,這戰力就揮到極致。益州兵組成的戰陣還沒有抵擋了盞茶功夫,防線就立即崩潰了。
嚴顏見得,就要持槍衝上去。就在此時,忽然有一人拉住了他,嚴顏回頭一看,見到那人滿面鮮血,根本認不出是誰。
只聽見那人說道:「嚴將軍,是我。」
嚴顏聽得,試探地問道:「龐義?」
龐義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我所部已經敗了,前面形勢也不好。張繡既然有此算計,漢豐此時恐怕也失陷了。如此一來,整個巴東和巴西都落入張繡手中,張繡擁巴郡過六成,巴郡形勢堪憂。現在能守住巴郡、守住江州的只有將軍。將軍現在還是回江州,這裡有末將擋著!」
嚴顏聽得,死死地捉住龐義。龐義見到騎著紫馬的張繡已經朝中軍衝來,大喝道:「將軍快走!巴郡靠將軍了。「說完一把將嚴顏推開。
嚴顏畢竟有一定年紀,不是意氣用事之人,也知道龐義說得有理,歎了口氣,領著親衛回身望山中就跑。只要逃到止;中,張繡軍不熟悉地理。他就能走脫。
正在衝向中軍的張繡自然不知道這些,突然聽得前面一人大喝道:「張繡,納命來!」繼而一條人影飛撲而來。
張繡見得,虎頭金槍前刺向那條人影。此人僅是步行,而張繡胯下的颯露奔跑之下加起來的力量自然不是此人可比。此人以手中短刀擋住了虎頭金槍這一刺,然而整個,人受了巨力,倒飛了開去。
張繡見得,一擺虎頭金槍喝問道:「來將通名!」
那人被打得倒飛出去,落地之後立即再撲上來,口中喝道:「張繡。記住取爾級者龐義也!」龐義這次撲來,整個人都矮了半截身子。手中短刀砍向颯露的馬腿。
張繡見到龐義要砍馬腳,冷冷一笑。在龐義就要臨近之時,夾了一下颯露的馬腹,同時左手一提韁繩。颯露靈性十足,與張繡心意相通。前面兩隻馬蹄立即高高抬起,只靠後面兩隻馬腳著地用力。
張繡控著颯露站起,龐義立即就撲了一個空,張繡自然不會放過如此機會,右手變成正握著虎頭金槍,槍尖朝下,向著龐義的背心狠狠刺落。
「典…」
鋒利的槍尖從龐義的背心刺入。而後從前胸穿出,槍尖去勢不減。直接插在被戰死士卒鮮血染成暗紅色的堅硬泥土上,如此一來就將龐義整個人釘在地上。
張繡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左腿踢了一下颯露,颯露會意,前面馬蹄立即落下。裝有馬蹄鐵的厚重鐵蹄直直地落在龐義的腦袋處!
「砰…」
一聲悶響,還未完全死絕的龐義腦袋被颯露鐵蹄踏碎,紅色的鮮血。白色的腦漿以及骨頭飛濺而出,場面血腥無比。
張繡臉上神色不變,只是略喃地說道:「誰叫你要砍颯露的腿,想傷本將愛馬?現在本將就要你死在鐵蹄之下!」說完身上天下第一武將的霸氣湧現。
輕輕用力抽起長槍,而後向著旁邊一抖,龐義的屍體立即就張繡抖出落到地上。只聽見張繡對身旁的親衛說道:「將這屍看好。」說完一邊策馬大叫道:「降者不殺!」一邊在人群之中按尋嚴顏的蹤影。
從張繡和甘寧出擊開始,戰鬥只持續了半個時辰,先是自相殘殺的益州兵士氣已經不高,現在再被張繡伏擊之後士氣已經跌落谷底,加上一名主將逃跑一名主將戰死,益州軍聽到「降者不殺」的聲音之後。紛紛跪地請降。
勝了益州軍在張繡意料之中,但捉不到嚴顏卻令到張繡覺得這一次白耗功夫了,一個嚴顏的價值絕對過這一支大軍。
甘寧見得張繡臉色陰沉,也猜到張繡所想,便立即上前說道:「主公,寧熟悉此處地形,不若讓寧帶十人到附近搜尋,或許能擒住嚴顏。」
張繡聽得,知道此時也沒有其他辦法,便點頭道:「興霸小心。」甘寧一拱手,就點起兵卒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