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網討,清明又未系,紋時節天氣邁是有此寒涼的。二人皆是練武出身,些許寒氣到也不懼。三人皆是身穿短裝,張繡和馬用布將長槍包住,不讓長槍外露。掛在馬上,身後也背了一把大弓。馬上有三個箭壺,兩人的馬匹異是名馬。
張繡的颯露就不必說了,馬胯下的白馬也有名堂,名喚照夜玉獅子。全身上下雪白,渾身無一根雜毛。如此一來張繡軍中就有三人皆是白馬長槍的打扮,分別是趙雲、太史慈和馬。
不過如今面如傅粉,唇若抹朱的西涼錦馬卻是變成了一個黑壯青年,原來張繡擔心在天水城中會有人認出馬,故此讓他化妝成這般模樣。於是除了實際年紀已經接近三十,但仍然相貌堂堂的張繡外,旁邊胡車兒這蠻漢再加上化妝過的馬怎麼看都像是下人。
一路之上見到關中平原上正熱火朝天地進行著春耕,直到過了散關、陳倉一線之後才逐漸變得荒涼。過了陳倉就已經離開了司隸地界進入涼州,天水一帶屬於涼州的最東南方,相較於西北面的敦煌、酒泉、張掖、武威四郡,南面的隴西和漢陽則是屬於涼州富庶的地方,所以在涼州的漢人也大都聚居在這裡還有安定、金城這幾郡,通常在涼州。只要過了武威郡,西北方就甚少能看到漢人了。西北面那些地方都不適合耕種,故此也就是還以遊牧為生的羌人聚居之地。
涼州苦寒,進入了涼州地界張繡才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漢陽郡的天水已經屬於比較富庶的地方,但這裡與關中平原相比,還是有明顯的差距。這裡已經屬於渭水的上游,山石甚多,使得天水的農業也不如關中達。但比張繡想像中要好的是,天水這地方並非入目就是一片黃沙,南面的秦嶺和北面的隴山都是一片翠綠。
經過連日來的長途跋涉,三人終於遠遠地望到漢陽郡的治所,涼州南部第一大城天水了。
走在馳道之上,馬忽然驚訝的開口道:「怎麼天水城外忽然多了這麼多羌人?」
張繡見到不少身穿羌族特有服飾的人趕著馬匹或者馬車,載著一袋袋的東西往天水城趕去,有些沒有馬匹的則扛著扁擔,有的更誇張,直接就趕著一群牛羊往天水城趕去。
張繡不由得疑惑地問道:「孟起。以前沒有這麼多羌人的嗎?」
馬點了點頭,說道:「這種情況。往常只有年末趕集的時候才會出現,現在初春網,過,不應該有這麼多人啊。」就在馬獨自疑惑之時,張繡已經猜到了一些因由。指著對面出城的馳道,對馬說道:「孟起,這麼多羌人湧入城中,應該是因為他們。」
馬看著一輛輛大馬車拉著大量物品出城,奇怪地問道:「與他們有何關係?」
張繡笑道:「孟起且看,出城拉著貨物的皆是漢人打扮,而羌人打扮的不是沒有運載物品就是載著糧食。而漢人打扮的是各種各樣皆有。若是繡所料不差,這些應該是中原一帶的漢人到此做買賣。」
馬聽得,點了點頭。這些中原來的商人他們來的路上就見到不少。而且在長安城中也見到很多,但是長安並非終點站。這些商人將涼州的商品運至長安之後,就會分流,一部分出武關運到南陽,一部分則東出運到洛陽。而由於這三座城池的穩定,以及官棄主持公平買賣,故此各地商人都樂意到張繡麾下這三座大城進行買賣。
其中復建的洛陽主要是河北、中原的商人將商品運抵這裡進行一手交易,宛城則是荊、益二州的商人居多。長安自然是跑關中和涼州一線的商人了。除了一手交易之外,還有在三城之間來回進行買賣的二次交易商人,他們都是賺取三城之間一手交易的差價。這也是由於進行一手交易的商人貨物比較多,若是運到其餘兩城就是沿途的入城稅就比賺的要多,還不如直接運到最近的大城將貨物賣出,雖然價錢低點,並且讓在三城之間做買賣的小商人賺去了不少,但總的來說也就比直接跑到其餘兩座大城賺少了一點,有直接跑去其餘兩座大城的時間,還不如來回跑多一趟來得實在。
其實這也是張繡經過調查之後暗中調整的結果,為的就是讓三城不生惡性競爭,轉而變成強強合作。由於長安、洛陽和宛城之間相距太近,若是張繡騎著颯露全而行,一天就可到一城。這麼近的距離三城之間必然會造成惡性競爭,故此張繡就在入城稅上做文章。
例如河北的商人他將貨物在洛陽賣出能賺十金,而在長安賣出只能賺十一金,但有半金要交納入城稅。也就是說賣到長安只能賺十金半。多賺半金卻要跑多一大段路,還不如在洛陽賣掉返回河北再跑多趟更好。
如此一來就養出了一大批在三城之間做買賣的小商人,這些小商人皆是小本經營,零散買賣。這批商人可以先在三城之間累積金錢,待得做大了之後就可擇一條長線商路跑,賺更多的錢。這樣使得沒有分到田地或是家中人較多的百姓可以出來做買賣,而不致成為閒漢。張繡也可以因此加強三城之間的聯繫,一同展。
商業這東西張繡雖然懂得不多,但穿越之前就生活在商業社會當中。耳濡目染之下用這些小方法來導向商業展還是可以的,管竟漢末的商業還屬於最原始的階段。
而天水城,就是涼州到長安一線商路的,這條商路是三條商路之中唯一全部都在張繡治下境內的,也是三條商路之中最安全的商路,沿途都有張繡小隊兵卒巡查保護商人安全,而關中的賊匪作為大軍冬天練的對象,到春天之後基本已經被清除乾淨。
馬聽得張繡的指點,已經明白不少,但還是問道:「那為何他們都要進城交易,他們只在路上交易不就可以了嗎?」
張繡微微一笑,說道:「城內有官府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持公平買賣。只要在城內交易,任何一方覺得吃虧了嘟叫找官府說理。往常漢人與羌人交易,往往是羌人吃虧。現在進城雖然要交入城稅,但羌人進城之後賣出的價錢比在城外私下與漢人交易能賺得多。羌人也沒有吃虧。而且官府對羌人有優惠,如若進城時無法交納入城稅,可在完成買賣之後出城的時候補交。」
馬聽完,點頭讚道:「主公此法確實很照顧羌人,假以時日,漢羌之間矛盾就能逐漸消解。」
張繡聽得,打趣道:「孟起何時也懂這些了?」
馬輕。多了一聲,說道:「以前只知練武,所以後來吃了不少虧,現在每日都苦讀兵書。」
張繡聽得,笑道:「經一事長一智,看來孟起也成熟了。」
馬嘿嘿一笑,說道:「所以下次有戰事,主公定要丹為先鋒。」
張繡笑道:「好!」
馬聽得,喜道:「一言為定。主公不得反悔。」
張繡說道:「繡說話從來都是一言九鼎。」
這時,旁邊的胡車兒說道:「主公。你們別說了,就要進城了。我們且快點進城,孟起說城中有一間涼州烤肉,非常好吃。」
張繡聽得,笑道:「你這吃貨,就知道吃。」
胡車兒嘿嘿一笑,沒有答話。那邊馬卻是嚥了一口唾沫,說道:「這涼州烤肉絕對是人間美味。已經有兩年沒吃了,如若配上刀子燒,只怕更爽。」
胡車兒聽得,一把扯住馬。而後露出了他包裹的一角,馬見得嘿嘿笑道:「果然是老胡懂享受。」胡車兒笑道:「彼此彼此。」
張繡無奈一笑。說道:「還是先進城再說吧,很快就到我們了。」
二人點了點頭,都不再說話,很快就輪到三人進城了。守城的士卒見到張繡和馬背著的弓箭,臉色就變了一變,再看到胡車兒腰誇短刀。張繡和馬的馬上用布包裹這一長條形物品,臉色當即就變得凝重。
一名什長悄悄地將手下都叫了過來,張繡三人則是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什長待得他的手下都過來之後。立即以長矛指著三人。喝道:「都下馬來!」十人之中分出四個盯著鐵塔一般的胡車兒,張繡和馬這邊則分別有三人。那名什長彷彿也看出張繡是主事之人,故此便向他說話。
馬和胡車兒聽得,同時將目光投向張繡,張繡微點了一下頭,三人便一同下馬。這時什長才看到張繡和馬的馬匹,眼睛當即一亮,生活在涼州的人豈會不懂馬,只看了一眼這名什長就可以斷定張繡的颯露和馬的照夜玉獅子絕對是頂級千里馬,就算胡車兒那匹也非凡品,是負重和耐力都十足的頂級大宛馬。
什長方才只顧著看張繡和馬背後的弓箭和胡車兒腰間的武器,倒是沒有留意到他們所騎的馬匹,現在見到知道此三人絕對是非富則貴的大人物。
但見到三左均帶著武器,不敢放鬆,問道:「三人要往何處?」
張繡向胡車兒打了一個眼色,胡車兒會意,他早就對阻礙他進城吃烤肉的什長不耐煩,甕聲甕氣地答道:「自然是進城了。」
什長答道:「進城不准攜帶兵器。三位還是先將武器和弓箭都放下。再進城吧。」說完看了看胡車兒腰間的短刀和張繡、馬用布包裹著的長槍。
張繡聽得,皺了皺眉頭,這平民百姓不准帶兵器入城的一條是他自己定的,除了有官職在身之人,任何人都不准帶兵器入城,就連世家子弟腰佩長劍都不能,除非有官職在身。
見到胡車兒望著自毛,張繡無奈一笑,低聲說道:「老胡,拿給他看。」
胡車兒應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牌子,遞給那名什長。那名什長看過牌子之後,眼看就要扔下武器,跪下行禮,張繡早就讓胡車兒注意他這舉動。胡車兒見得,立即閃身上前一把將其托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勿要聲張。」
旁邊幾名兵卒見到胡車兒閃身上前抓住自己什長,挺矛就刺向胡車兒。胡車兒見得,怪笑一聲,雙臂張開。並且快往後退了一步,落地的同時一蹬地快撲上,九桿長矛一下子刺了個空,胡車兒撲上之後雙臂用以一夾,九桿長矛全數被胡車兒夾在兩邊肋下,任這些兵卒如何前刺或是收回都不能。
這時什長才反應過來。大聲喝道:「住手!」同時對胡車兒抱拳行禮,小聲說道: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請中領軍大人勿怪。」什長這話旁邊幾名士卒都聽到,頓時驚的瞪大了眼睛。
胡車兒撇了撇嘴,說道:「那我們能進城了嗎?」
什長答道:「中領軍大人自然可以。不過另外那兩位大人,還是要出示腰牌讓小的查看才可以。」
胡車兒聽得,雙目圓瞪。怒道:「你這是找死!」同時一手抓住什長的衣領。九桿長矛被鬆開,但九名士卒都已經知道胡車兒的身份,故此都不敢動。
什長衣領被抓住,立即憋紅了臉,但還是小聲說道:小的職責所在。不得不如此,請大人勿怪。」
眼看胡車兒揮拳就要打,張繡喝道:「老胡,住手!」
胡車兒聽得,立即鬆開了手。張繡從懷中也取出了一塊牌子,遞給胡車兒。並小聲對他說道:「吩咐他莫要聲張。」那邊馬見得也取出牌子。
胡車兒將兩塊牌子遞給什長,輕哼了一聲,說道:「管好你的嘴。」
什長接過牌子,一看之下立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再擦了擦眼睛看了一遍,現果然如此。立即上前雙手將牌子遞回給張繡和馬。小聲說道:小人有言不識泰山,請大,」
還沒說完,就聽見張繡清咳一聲。說道:「嗯」,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熾。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