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後夜晚,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到得楓裡城下,城知察的兵卒一下子就現了他,一時之間火把照得通明,同時張弓搭箭,一根根利箭指向這人,如若其有所異動,就是弓箭齊,死於亂箭之下。
只見此人雙手高舉,口中喊道:「不要放箭,我是岱公子遣來的信使。」
城上兵卒聽得,均奇道:「岱公子?」這時一名將領打扮的人出來喝道:「胡說!岱公子被張繡賊子施詭計擒住,豈會派人前來,此人是敵軍奸細!放
眼見「放」字後面那一聲「箭」就要出口,城下那人說道:「我是馬家軍士卒馬基,攜岱公子書信從敵營之中逃出,如若不信,見過大公子便知。」
馬基聽得,說道:「千真萬確。豈會有假。」
將領打扮的人四周看了看,火把照耀之下見不到有敵軍的埋伏,但他還是不敢大意,下令道:「放下吊籃。將其吊上來,你去稟報大公子。」
馬基被吊入城中,被嚴加看管起來,等了約半刻鐘左右,就有士卒來通傳道:「馬基,大公子要見你。」
馬基被帶到馬暫住的府邸中。網入正廳,就見到馬、馬躍和馬休三人赫然在列,馬基立即跪倒向三人行禮。主位之上,馬躍當先問道:「馬基,可是有岱公子消息?」
馬基點了點頭,對馬躍說道:「請將軍借匕一用。」
馬躍聽得。奇道:「匕?」
馬基說道:小人將岱公子書信藏在體內,需要匕將肉割開才能將書信取出。」
廳中三人聽得,同時動容,馬躍揮了揮手,一名親衛上前將隨身匕遞給馬基,但並沒有放鬆戒備。馬基脫掉褲子,眾人見到其大腿之上有數道傷疤,只見馬基取過匕,在其中一條較大的傷疤處一利。同時額上冷汗直流,在大腿上按了按,很快,一顆蠟丸就從大腿中浮了出來。
馬基取過蠟丸,雙手遞向前,說道:「此乃岱公子書信。」
馬躍見得,連忙說道:「快叫郎中來,為馬基治傷。」
馬基搖了搖頭,說道:「將將軍借火一用。」馬躍點了點頭,親衛將廳內的一盞油燈遞給了馬基,馬基將匕放在油燈上烤了好一陣,繼而整把匕的刃面貼在傷口之上。
「申…」
「哼
一股肉香味傳來,馬基大腿上的傷口被燒紅了的匕烙住,血立即就被止住,傷口也縫合了。只不過大腿之上留下一塊大傷疤。
見得馬基額上冷汗連連,但只是悶哼一聲,馬休不由得開聲讚道:「好漢子!」另外一邊的馬和主位之上的馬躍亦點了點頭。
馬躍也不顧蠟丸上的鮮血,問馬基道:「此是何物?」
馬基答道:「此乃張繡軍中傳遞信息林存所用的蠟丸,只要將蠟丸捏碎,書信就在其內。」
馬躍聞言,手指用力,將蠟丸捏碎。將裡面的書信展開細細觀看,越看喜色越濃。最後將:「慎之不是被張繡看押嗎?怎麼會來到前線,又怎麼與周倉聯繫上了?」
馬基答道:「岱公子曾言,張繡將他召來前線,是想讓岳公子招降將軍和大公子你們。而周倉則無故被張繡杖責,擊斷大公子武器立下大功非但沒有得到獎賞,反而被張繡重則,心生怨憤才與岱公子聯繫上。為將軍作內應,破張繡大軍,此蠟丸亦是周倉幫小人製成的。」
馬看完,向馬躍打了一個眼色,馬躍會意,便說道:「馬基,你不錯,立下大功,且先下去歇息。本將要問話自然會讓人傳召你。」
馬基應了一聲,跟著馬躍的親衛下去了。
馬基走後,馬躍問馬道:「孟起。你以為如何,可否有詐?」
馬皺眉說道:「叔父,觀此書信筆跡,當是慎之手書,而且早前斥候就來報,周倉被張繡技責,連本技也打折了數根,其懷恨在心並不意外,以為可照慎之之言行事。應該不會有詐,除非是慎之投敵了。」
馬躍點了點頭,說道:「吾兒乃是馬家之人,定不會投敵事賊,出賣父兄家族之人。」
馬亦點頭說道:「不錯,況且斥候傳來消息,太史慈率軍攻破眉縣。屯兵渭水南岸和五丈原一帶,關中與涼州之間的聯繫已經被斷絕,我軍和令明所部已經被張繡大軍包圍。如若不能打破缺口,我軍危矣。」
馬躍說道:「送信來的馬基。乃是馬家軍一員,為叔也認出他了。其如此小心,又忠心耿耿,當是無妨。」
馬休聽得,喜道:「如此一來。堂兄豈不是能回來了。」
馬躍點頭笑道:「自然如此。」自從馬岱被擒之後,馬躍很久也沒有露出過笑容,馬和馬休二人見的。亦為馬躍感到高興。馬家這兩房人走得甚近,馬岱乃是馬躍獨子。與馬等又如親兄弟一般,馬岱被擒馬家上下都擔心不已,不然也不會有馬家三小去宛城救馬岱的一幕。除卻馬雲祿的任性外,馬家一輩的手足之情可見一斑。
三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二便又將馬基喚了過來,問明了情況之後便讓人好好照顧馬基,蓋因進攻之時。還要依仗馬基與周倉聯絡。
第二日一整天,馬和馬躍都在整軍備戰,當天色漸漸暗下來之後。馬和馬躍帶著兩萬飽食了一頓的大軍悄悄出了瑰裡城,只留下馬休領著兩千餘兵卒守城。
今晚夜色很濃,天上的密雲將月亮也遮蓋掉,特別適合夜襲,馬和馬躍開始感覺到上天都在幫助他們,當大軍到得張繡大營之前,馬基立即上前學了三長兩短,連續五次出貓叫聲,營門就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名黑壯漢子,與其交過手的馬一下子就認出此人就是周倉。
周倉來到馬和馬躍跟前,拱了拱手,馬躍急問道:「慎之何在?」
周倉甕聲甕氣地答道:「張繡將其關押在中軍大營一行軍帳處,派人看守甚嚴,舊…泛法子將他救出來。不過昨天張繡就將前軍士卒都派出公,不知要做些什麼,故此如今前軍空虛。你們大軍直入就可攻入中軍,慎之就被關在中軍大營的西面。
馬躍聽得點點頭,網道:「你不跟我們進去?」
周倉搖頭說道:「張繡雖然打了俺,但兄弟們還是對俺很好的,俺不會向他們出手。如若你們不信俺,可以不進營,不過想再救慎之就難了。」
馬躍聽得周倉所言,語氣森然的說道:「你是要挾我們?」
周倉冷「哼一聲,說道:「俺是粗人。說話不懂轉彎抹角,有啥就說啥。現在你們來了,如若不攻進去而退兵,俺也不可能再回去。張繡、賈詡何等精明的人,這事只能做一次,這次能瞞過他們乃是得上天之助,才有機會讓慎之寫了書信給你們。」
馬躍還想說話,但是被馬一把按住,並對馬躍點了點頭,馬躍冷哼一聲,高聲喝道:「大軍隨本將衝鋒!」說完與馬一同策馬衝入營中。兩萬大軍緊隨其後。
周倉見得馬和馬躍率聳進營了,暗道:「幸好都按照賈先生的話說了,沒有錯一句。不過賈先生還真厲害,連馬躍的話都算準了。」搖了搖頭,一把捉住馬基。拉著他走向一邊,並低聲說道:「這次你立下大功,主公重重有賞。」
馬基答道:「我母親是否安全?」
周倉答道:「放心,主公已經在長安安排了一所大宅子與她。此戰過後你就可以到長安與其相聚,主公自會照顧你們以後的生活。」
馬基「嗯」了一聲,再也沒有說話了。
且說那邊,馬和馬躍率軍進了張繡大營,覺果如周倉所言一般。前軍大營並無一人,馬和馬躍都並沒有生疑。或者說,他們本來有的疑慮都被馬岱書信所言打消掉了,疑慮的源頭被杜絕了,就再不會滋生。
當馬和馬躍率軍衝進前軍大營深處的時候,突然聽到此起彼伏不斷的慘叫聲傳來,馬和馬躍頓時疑惑不已。馬躍的戰馬又跑了幾步。突然感覺到身下一震,戰馬悲鳴一聲,而後向下墜去,同時馬背之上的馬躍亦失了平衡。
另一邊,馬也遭遇到相同的事情。只不過馬的馬術精湛,在戰馬悲鳴的時候,猛一提韁繩,戰馬前面的雙腿高高提起,只以後面兩腿站在地上。馬提韁繩的時候,同時驚道:「絆馬索?」
「呼呼呼
數百根火把瞬間被點燃,一時之間漆黑的大營頓時火光沖天,亮如白晝,張繡手持金槍,坐在颯露之上。旁邊一人手持狼牙棒護衛在側。正是胡車兒。
張繡毫不留情,大手一揮,下令道:「放箭!」
「咻咻咻
箭雨向著馬和馬躍的部隊傾瀉而下,在他們的前面是一排拒馬。之前漆黑看得不清,還以為是櫥欄等物,現在火光通明之下看到一排排有著猙獰尖角的拒馬,馬和馬躍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已經中了張繡的計謀。不過他們現在驚的不僅僅是中了張繡的計謀,更是為馬岱投敵而感到痛心,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馬岱竟然會出賣父兄。當然這僅是馬和馬躍心中所想,事實卻非如此。
箭雨傾瀉而下,馬大軍被箭雨打擊得一陣人仰馬翻,前面一大排拒馬根本衝不過去,之並已經有不少士卒在黑暗之中撞在拒馬之上連戰馬一同慘死當場。馬知道,以士卒們的騎術根本衝不破拒馬陣。
一擺手中長槍,冷喝一聲:「撤!」
另外一邊馬躍已經被親衛救起。只不過觀其雙目無神,箭雨襲來也僅靠親衛幫他抵擋可知,馬躍誤以為馬岱投降對其打擊甚大。
馬一馬當先,引著大軍朝東面殺去,也只有那邊張繡軍隊比較少。張繡自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他們,手一揮,戰鼓之聲立時響起。
「咚咚咚
伴隨著戰鼓的響起,馮習、張南分別率領兩支部隊分別從大營的東面和西面殺來,箭雨不斷傾斜。路上的陷阱還層出不窮,使得馬大軍不時有士卒中箭或中陷阱落馬。
馮習、張南兩支部隊殺出,仿如兩條火龍一般圍向馬大軍,張繡不再遲疑,命令搬開部分拒馬,讓出一條道路,而後一馬當先引著大軍加入了戰團。
馬所部大軍中了埋伏,早就不知所措,幸好此時馬高舉著大旗。引著大軍衝突,才讓大軍不致於完全陷入混亂。張繡見得,毫不遲疑,一馬當先殺向馬,金槍橫空。槍影連連,一擊襲向馬。
「當
馬見得張繡襲來。連忙舉槍相迎,他手上這桿長槍乃是在極裡城中請人打造,亦算趁手,但不如之前那把虎頭湛金槍,故此馬亦沒有取什麼名字。張繡一擊被馬擋下。並沒有在意,反而笑道:「馬,你今日必不能走脫,看槍!」
馬無奈,面對張繡,他只能全力以赴。二人交手之下,失去了馬這個強勁的箭頭,大軍突圍就受到阻撓,馮習、張南兩軍合圍之上。馬大軍收縮成一團,張繡所部不住將箭雨傾瀉而下,縮成一團的馬軍受到箭雨傷害更大。
馬雖然與張繡交戰,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自然知道自己大軍的情況,馬暗暗心焦。正在此時。一人舞著大刀加入了戰團。一刀擋住張繡刺向馬的一槍,同時喝道:「孟起,帶領大軍突圍。慎之對不住馬家,這債就由為叔來還吧,快走!」
馬聽得,喊道:「叔父!」說的同時,出槍與張繡虎頭金槍對拼了幾下。
馬躍全力揮刀攻向張繡,逼得張繡回防招架,馬躍看準時機一腳重重地踢在馬戰馬的屁股上,戰丐吃痛之下背著馬飛馳而去。
張繡怒「哼一聲,連攻馬躍幾槍,須臾之間就打得馬躍刀法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