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兒,昨天肖姐姐落水被他救上來後他就有些不正常,誰想到今天一早他就帶肖姐姐走了。」風輕輕抱怨。
「是麼?」歐陽飛鷹疑惑的皺緊眉,風無痕的行事風格一向很穩重,這麼急匆匆離開必定是有什麼事兒發生了,但是會是什麼事兒哪?
「是啊,連我都沒告訴。」風輕輕不滿,她哥一向不這樣的,這一次實在是走得有些突然。
「昨天發生什麼事兒了吧?肖姑娘怎麼會落水了?」歐陽飛鷹追問。
「還不是那個楊依依,總來糾纏我哥,昨天又來了,正好看到我跟肖姐姐在後花園坐著聊天,她就以為肖姐姐是我哥帶回來的相好,使勁兒推了肖姐姐一把,結果肖姐姐就掉進池塘裡了。」風輕輕說道,並沒有說出她才是這件事兒的導火索。
「就這樣?」歐陽飛鷹沉聲問,如果單是這麼簡單,風無痕怎麼會這麼急著帶人走?
「嗯,就這樣,後來肖姐姐醒了,大哥就把她叫去了,也不知道談了什麼,結果今天一大早就走了。」風輕輕沮喪地說。
歐陽飛鷹眉皺得死死的,一定有什麼事情不對才是,但現在看來,問風輕輕是問不出什麼了,看樣子,還是要再去尋找了,他歎氣,沒想到尋妻之路這麼曲折,剛剛有了點兒線索,馬上就又斷掉了。
「歐陽大哥,你找我大哥有事兒嗎?」風輕輕試探著問,他不是剛在這兒待過一晚嗎?有事也該在那時說啊。
「哦,沒事兒,我走了,要是你哥回來,就說我有事兒找他。」歐陽飛鷹說完,勒馬轉身,輕輕一躍,跳上馬背,雙腿一夾,騎馬離開。
風輕輕再次跺腳,什麼跟什麼嗎?一個個的都這麼匆忙,把她一個人扔在家裡,哼,她才不要老實待著。
慕歌飛在馬車的顛簸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睡著的她做了個夢,夢中,她苦苦求歐陽飛鷹不要離開,卻得到周圍女子的嗤笑聲,她們說歐陽飛鷹根本就不喜歡她!
「不要!」慕歌飛大呼著醒來,手還直直的向前伸著。
她怏怏不樂的放下手,心情不悅,怎麼會夢到他?他要離開自己?哼,她苦笑冷哼,現在是她離開他好吧?做這種夢還真是沒來由!
無趣地挑開車簾向外看,馬車一路在飛奔,道旁的高大的白楊樹一棵棵向後倒退,看樣子真是有挺急的事情,不然風無痕不會這麼急著趕路才是。
心裡想著,正想放下車簾,卻見一匹馬快速從車旁奔過,馬上的人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歐陽飛揚!
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進了車裡,心下卻有些納悶,看他急匆匆的樣子,似乎也是有事兒要辦,真是奇怪了,聽說他一向很少出門兒的。
管那麼多幹嘛?慕歌飛暗罵自己,他出不出門兒跟自己有什麼關係?明明逃離了歐陽府的,就該與歐陽家的人和事撇清關係不是嗎?幹嘛還一次次的想起?真是有病了。
慕歌飛撫額,不讓自己再多想,要想還是想想風無痕帶自己來做什麼吧?她再次挑簾看向車外,看樣子已經走了好久,也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前方的風無痕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中午都沒讓車停下去吃飯,只是跑去賣了燒餅來充飢,然後馬上就又上路了。
心思忍不住再次懷疑,他這是為何?連吃飯都這麼匆忙,而且看樣子還要連夜趕路似的。
迷惑地看著風無痕的背影,想叫住他問一下,但張了張口還是作罷,如果能說他早就說了吧?
靠回車廂壁上,慕歌飛面帶無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不知道在趕了幾天的路,慕歌飛除了下車大小便過,基本上都是在車上渡過,由於某種原因連著幾天趕路,人顯得有些憔悴,風無痕看到她的樣子,似有些不忍,但終是什麼都沒說,待她上了車,馬車再次啟動。
慕歌飛心情鬱悶至極,這是什麼事兒啊,目的地不告訴她,要辦什麼事兒也不告訴她,就好像她被囚禁起來了一般,只不過囚車換成了馬車。
就在她忍不住挑開車簾要找風無痕質問的時候,車子突然就停了下來。
「肖姑娘,累了吧,已經到了,下車吧。」風無痕已經到了車前,一臉溫雅的對她說,面帶歉意。
「到了?」慕歌飛有些意外,終於到地方了嗎?她抬頭,眼前是一座很普通的院子,房門很古舊,門上的漆已經斑駁陸離,看樣子有些年頭兒了,這就是風無痕要她來的地方麼?
「嗯,就是這裡,肖姑娘暫時先住下,歇息過一晚之後,再說別的。」風無痕看出她的疑慮,溫和的說。
慕歌飛跳下車,不管怎麼樣,終於到地方了,是不是說就不用再坐馬車趕路了?真好,老實說,這幾天她坐車坐得屁股都疼了,能有個地方有張床讓她休息那是再好不過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很乾淨整潔,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悉心打掃過的,而且看到他們進門,馬上就從裡面跑出來幾個下人打扮的男女,齊齊站在他們面前。
「這位就是肖姑娘,你們要好好照顧她,我先離開一下,晚點兒回來。」風無痕指著慕歌飛說,說完轉身。
「你不住在這兒嗎?」慕歌飛疑惑地問,這人真怪,把自己帶到這兒自己卻要走掉?難不成他是人販子?要將她賣掉?她滿臉黑線,她不至於這麼倒霉吧?
「肖姑娘不用擔心,這兒都是我的人,你就放心休息吧,我辦完事兒馬上就會回來。」風無痕瞭然的深看了她一眼道。
慕歌飛翻了翻眼睛,她當然知道這裡的都是他的人,只是他這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兩樣兒,這目的地都已經到了,總要告訴她為何帶她來這兒吧?她雖然信任他稀里糊塗的就隨他過來了,但並不是說她就真的會乖乖的待著讓人宰割,這種什麼都不清楚的感覺實在是不好,非常地不好。
「肖姑娘,請相信在下絕無惡意。」風無痕很真誠地說道,卻還是沒說到重點兒。
慕歌飛無趣的揮了揮手,好吧,相信他沒有惡意好了,但是沒惡意卻不告訴她實情,她實在煩死了,他還是趕緊走吧,要不然,她不知道自己等下會不會發飆。
風無痕欲言又止,朝那幾個下人點了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慕歌飛看他離開,心情很是煩悶。
風無痕也真是的,既然將她帶到這兒來,說明事情是與她有關的,既然是這樣,為何又不告訴她?他難道以為她真的就會乖乖呆著任人擺佈?哼,雖然他樣子看上去很真誠,但那又如何?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並沒有傻到完全相信一個才認識不久的男人,雖然這個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一些事而將自己推入危險的境地?
慢慢走回客廳,找了把椅子坐下,慕歌飛心裡暗暗思量。
「小姐,請喝茶。」一個小丫頭端著茶進來,很恭順的說道。
慕歌飛看向她,很意外的看到她的手指有些粗糙,而且不是平日掃灑多了才會有的那種粗糙,她見過紅香的手,知道平日做丫頭工作的女子的手是什麼樣子,而顯然這名女子的手有些不同,想到風無痕一身功夫,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這丫頭怕也是風無痕特意安排的吧,只怕功夫也不會太弱。
接過茶,慕歌飛心底暗歎,也許風無痕是想保護她的安全吧?但這種感覺並不太好,讓她覺得他是怕她跑掉,但是怎麼會?她不過是他路遇救下的人,有那麼重要嗎?
張口喝了一大口茶水,借口太累回了房,躺在床上她輾轉反側,真的在這裡等風無痕回來嗎?他回來能帶回什麼好消息?
算了,反正跟他遇見也是偶然,既然他什麼都不說,就當自己幫不上他了,她坐起身,很鄭重地想著,下床,掏出那把救過她命的匕首,在床前的桌子上刻下三個大字:「我走了。」
刻完,她認真的看了下,雖然歪歪扭扭的,但還是能看清楚的,她收起匕首,笑了笑,風無痕救了她,這恩有機會再報吧,現在她要離開,因為留在這兒總讓她心裡發慌,似乎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走到門口,慕歌飛仔細想了下,這裡有四個人,兩個女人兩個男人,要怎麼才能脫身哪?
想了一會兒,她臉上現出笑容,走到窗口將窗子打開,一彎腰,躺在地上大聲叫了起來。
「哎喲哎喲」,慕歌飛大聲叫喚,一臉痛苦難當的樣子。
「小姐,你怎麼了?」門被推開了,剛剛端茶來的小丫頭跑進來,一臉的緊張。
「有……有刺客!」慕歌飛指著窗外,臉色蒼白,手裡還握著匕首,那匕首似乎刺到她的肚子,她痛苦的皺著眉,面色蒼白。
「快來,有刺客。」那丫頭大聲叫嚷,其它三人馬上跑來,看見開著的窗戶,幾乎想都沒想就飛身跳窗追了出去。
那丫頭也想去追,但瞥見地上難過的慕歌飛,馬上停下了腳步,走過來,蹲下身小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兒吧?讓我看下傷口要不要緊。」
「好」,慕歌飛虛弱的回話,冷不丁的翻掌砍向她的腦後,她的襲擊很突然,那丫頭沒想到,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慕歌飛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笑了笑,做為現代的跆拳道教練,這點兒本事她還是有的,想完,她帶著笑意,大搖大擺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