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過去,萬神之源中的白牧臣終於睜開了雙眼。長期的勞碌,便是神明也會疲倦。而連續三日的超長休息,讓他的精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充沛。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著白牧臣和逍遙神,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僅決定著這幾個人的命運,更決定著三界百億生靈的命運。
但是,白牧臣卻發覺逍遙神有些異常。如今的逍遙神,似乎給人一種更加內斂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
但要是假如在地面上,所有人立時都能感覺出來。因為逍遙神所有的神元力已經全部凝聚在神格之中,哪怕一絲一毫也不曾洩露出來。只不過萬神之源中,任何人的神元力都被禁制,所以才不易發覺這一點。
「盤膝坐下,將軒轅劍橫放在你的面前!」逍遙神特意安排了一句,「一會兒不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吃驚,知道嗎?因為你一旦神魂不穩,就有可能造成傳承的失敗!你已經傳承了一個主神殘魂,如今再傳承一個,本來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必須慎之又慎!」
「師尊,我隱約有種不詳的感覺!」白牧臣說道,「這種感覺不明不白,我擔心會影響自己的心神,怎麼辦?」
「什麼樣的感覺?」逍遙神似乎有些緊張。
白牧臣緊緊盯著逍遙神,搖著頭說道,「說不清楚,但是,好像與師尊您有關。」
逍遙神仰天歎息,似乎想了很久,終於說道:「看來不說清楚,你是不會平心靜氣了。好吧,我就告訴你!不是說激開主神需要一把『鑰匙』嗎?我就是那個『鑰匙』。就像激開獸神殘魂需要四大神獸的肉身,激開軒轅主神的殘魂,則需要我的神元力!」
「什麼?!」本來盤膝坐著的白牧臣一下蹦了起來,瞪大雙眼看著逍遙神。他終於明白自己當初說要找到黃帝殘魂的時候,逍遙神為何有些難以抉擇了。因為激開軒轅黃帝殘魂的代價,就是逍遙神的全部神元力!
對於一個縱橫五千多年的大神來說,失去全部的神元力,基本上類似於死的感受了。前兩日撒旦被擊碎神格、跌落半神境界之後,當即就選擇了自殺,就是這個道理。
「師尊,我們再尋其他辦法吧!」白牧臣歎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卻被逍遙神喝止。
「牧臣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有,我能不用?!而且獸神也是這麼說的,若是有其他的方法,他這個主神能不知道?呵呵!我都已經想透徹了,你卻還在執迷!」
「我們被人稱作『神』,無非是因為擁有強大的實力和悠遠的壽命而已。就像普通人在螻蟻面前,不一樣也是神一般的存在嗎?說白了,『神』也無非就是一種特殊的生命存在而已,也有存在和消亡,無非時間問題。」
逍遙神繼續說道:「作為五千年前就已經存在的『神』,我已經比普通人幸運太多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而且失去所有的神元力之後,我還能像人界的普通老人一樣,享受一下難得的晚年。嘗試一下另類的感覺,又有什麼不好的呢?呵呵!」
「但是,這所謂的晚年能有多長時間!」白牧臣幾乎是在吼叫。十年?二十年?對於一個壽命近乎無限的「神」而言,這與馬上死去無異。
「好吧,就算只有十來年,那又如何?」逍遙神笑道,「而且我們不能小看凌無畏。雖然他現在肉身實力不足,但不代表不會發生奇跡。萬一他的肉身也足夠強的時候,就是我們的喪身之日。所以,與其被他殺死,我們還是必須選擇主動!」
白牧臣想了想,說道:「不!我要問一問地藏王,看看這個強悍而睿智的大神,是否還有別的辦法。若是不行,咱們再討論傳承的問題!」
說完,也不管逍遙神要說什麼,他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枚綠色的珠子。這枚【善緣珠】正是地藏王給予自己的,說是只要白牧臣捏碎它,地藏王就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啪!白牧臣輕輕捏碎了【善緣珠】,一絲若有若無的煙氣飄散出去。那不是神元力,倒更像一種固化的神念,很神奇。
在這個地心的萬神之源,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地藏王能接到信息嗎?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忽然傳來了一點動靜。不多時,一個僧人緩緩走了過來。身材消瘦,右手持著禪杖,左手平舉在胸前,捧著一顆金黃色的大珠子。雖然依舊緊閉雙目,但彷彿能夠看穿一切。
地藏王!
除了白牧臣和逍遙神,其他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級別的大人物。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大家還是有些激動。
「原來你們在此處,果然神奇。」地藏王緩緩說道,「逍遙神,又見面了!」
「地藏菩薩別來無恙?」逍遙神笑道。
「承蒙逍遙神掛念,貧僧無恙!」枯瘦的地藏王說道,「各位找我前來,是共同應對凌無畏嗎?」
「正是,但也有其他的事情想要請教大神!」白牧臣施禮說道。隨後,白牧臣將傳承主神殘魂的事情說了一遍。「大神,除此之外,是否還有別的辦法傳承軒轅主神的殘魂?若是沒有的話,那麼咱們三人聯手,是否有希望擊敗凌無畏?」
地藏王說道:「凌無畏實力強悍,我們三人聯手的話,勝算不足三成。但若是一敗,則萬劫不復,三界再無任何希望。」
這種判斷,與逍遙神當初的判斷一樣。
「但是!」地藏王笑道,「傳承軒轅主神的殘魂,卻並不一定需要逍遙神的全部神元力。」
什麼?!哈哈哈哈!白牧臣驚喜地抱起地藏王,險些對著那枯瘦的連猛親兩口。暴喜之餘,他已經記不得地藏王乃是令人尊敬的大人物了。白牧臣轉身對著逍遙神笑道:「師尊,您看如何?我就說要多問問,哈哈!若是稀里糊塗地讓您神元力盡失,豈不冤枉,哈哈哈哈!」
逍遙神卻搖頭說道:「不對不對!地藏菩薩,我不記得有什麼別的辦法。此事關係重大,還望菩薩指教!」
逍遙神雖然不敢相信,但也知道地藏菩薩不是開玩笑的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