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東陵昭在某些方面的能力,不得不讓上官飛燕佩服。這一整天,上官飛燕真的被東陵昭困在房間裡,半步都沒有走出來過。
她累趴在塌上,連抬手一下都覺得費力,那東陵昭卻神清氣爽,看不出有半分疲倦的樣子。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古代內功心法的作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也一定要修煉這門內功心法才行。要不,往後她如何應付得了東陵昭這個傢伙如此強悍的能力。
不過這也就難怪了,這個傢伙定王府內王妃小妾加起來,怎麼算都有二十幾個女人了,那二十幾個女人的話,也就足夠應付東陵昭了。
只是這個時候想到關鍵問題的上官飛燕,忽而翻身一起,她雙眉凝結、皺緊,打上了一個死死的結。
她竟然忘記了,忘記一時迷情,竟然忘記了東陵昭背後還有二十幾個女人的存在,也忘記了在古代富貴人家三妻四妾是平常之事,如若日後她要跟定王府的二十幾個女兒分享東陵昭的話,那麼她——
不——
她不想成為東陵昭無數個小妾中的一員,也不想自己喜歡上的男人身後有那麼多的女人,她不想要跟任何女人分享她的男人,她的男人只能屬於她一個人的。
而他——
她回頭神色複雜地望向東陵昭,他可能為她放棄那一大片森林嗎?答案好像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個答案,上官飛燕心頭瞬間悶悶的,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壓在那裡,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臉色泛白,心中酸楚不已。先前不管東陵昭有多少個女人,不管他跟多少個女人發生關係,她都可以毫不在意,甚至她當初跟他交易的第一次,她也沒有那麼在意過。但是現在不同,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把握守住她的心了。
在東陵昭面前,她已經沒有自信可以守住她的心了。無論她是否開口承認她喜歡上東陵昭了,她都沒辦法否認她對東陵昭動心的感覺,她沒有辦法自欺欺人,她對他,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她雖然不曾接觸過,不曾感受過,但是當那種感覺來臨的時候,她也能知曉是為了什麼。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是——
她並非這個時代的人,她是來自一千多年之後的世界,要是他知曉的話,會不會將她當成鬼怪妖魔,會不會就此避開她了呢?
甚至如果有一天她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的話,那麼她留在這個時代的心怎麼辦?
她可還有那份灑脫在自己的世界裡向以往那樣地繼續生活?她有那份勇氣嗎?
她可以輕易地放下起來,灑脫地忘記一切,恢復過往的生活嗎?
答案是,答案是——
心頭隱隱而痛的感覺如此強烈,強烈到她無法欺騙自己。
以往這些問題之所以從來不會困擾到她,那是因為她的心沒有留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如今她的心守不住了,這些以往本來該解決的問題,一個又一個地盤旋上她的腦海,就像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一樣,緊緊地纏繞著她,令她無法動彈。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飛燕,你的臉色好難看,是生病了嗎?」旁側的東陵昭看著血色漸失的上官飛燕,他伸頭探過來,擱上她的額頭,想要測試她的體溫。
上官飛燕卻突然像是燙手山芋一般甩開了東陵昭的手,她拒絕了他的關心。她分明地看到東陵昭鳳眸一閃而過的受傷神色,可是她現在心情很亂,亂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所以只能逃避。
「對不起,昭,我,我先回府了。」慌亂不已的上官飛燕哆嗦著穿戴整齊衣衫,她的身後是一臉肅然的東陵昭,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瞬間神色變幻的上官飛燕,他不明白她突然是怎麼了?這種無法受控在手掌上的感覺,令東陵昭內心有些惶惶不安起來。
「飛燕,告訴你,你究竟是怎麼了?」剛才還好端端的,她這會兒神色突變必然有原因,東陵昭鳳眸一閃,伸手扣住了上官飛燕的手腕。
「沒,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還有一件要事要處理,要回府了。」上官飛燕掙扎著要掙脫東陵昭扣住的手腕。
「你撒謊,飛燕,你在撒謊。」東陵昭鳳眸熠熠,直逼上官飛燕清波漣漪不斷泛動的一雙明眸,那裡分明地印刻她的心慌意亂。
「我,我沒有撒謊。昭,你鬆開我,我是真的有事,我要走了。」上官飛燕用力去掰開東陵昭的手。
奈何他的手卻跟鐵鉗子一樣,牢牢地困住了她。「飛燕,你是聰明人,本王也是聰明人,聰明人跟聰明人打交道,從來不需要廢話。」東陵昭直直地逼近她的眼瞳內。「告訴本王,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突然態度冷淡,要疏離本王,避開本王?」
上官飛燕抬眸一震,他的感覺好敏銳,一針見血地猜中了她的心思。
沒錯,她剛才一閃而過的念頭確實想要日後跟他保持距離,她想著只要保持住距離,她的那顆心也就能夠守護住了,不用承受日後無窮無盡的痛苦。
東陵昭看著上官飛燕愕然的眼神,他桃紅色的唇瓣一抿。「看來本王是猜對了,你,上官飛燕,確實有疏離本王之心。」他握著上官飛燕的手腕突然加重了。「給本王一個理由,本王只要一個理由就好,你放心,只要你說得有理,本王就會放開你,從此之後都不會來糾纏你,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我,我——」上官飛燕望著東陵昭深邃清寒的單鳳眼,她竟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告訴我,飛燕,本王需要一個理由。」東陵昭咄咄逼人,堅持著不相讓。
上官飛燕貝齒咬著唇瓣,忽而抬眸,眼中有著扼腕斷絕的決心。「你確定你真的要一個理由嗎?」
「確定。」鏗鏘有力的肯定嗓音。
「那好,我就給你一個理由。」上官飛燕盈盈美眸定定地望著東陵昭。「過去我可以不介意,但是將來我必介意。我只想要一個只屬於我的男人,一個可以完完全全屬於我的男人,唯一的,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