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庭院裡,偶爾微風捲起幾片飄零的枯葉。
韶弈澤跪在院子中央,一動不動,如若磐石。
忽而,一個中年美婦從廳中搶布出來,手中捻著的帕子輕拭眼角,走至韶弈澤面前,滿臉的心疼,哽咽的道:「澤兒,你就不能聽你爹的話嗎?娶了那顏家小姐有什麼不行?你跪在這兒,疼在娘心裡。」說罷,那美婦轉過臉去,捂著帕子低低的抽噎出聲。
「娘,請恕孩兒不孝,招娘擔心了。」韶弈澤垂了垂眼瞼,乾澀的聲音裡卻是不容忽視的堅定。
「你這孩子,非要氣死你爹與為娘你才甘心嗎?」美婦一臉的悲意,憤聲道。
「娘,孩兒不願。」
「那你說,你是看上哪家的千金了,我們去幫你提親也成啊!」那衣著光鮮的美婦有些頹然的歎了口氣,捻著帕子按了按眼角,一臉期盼的看著地上跪著的韶弈澤。
「娘,孩兒沒有中意的人,只是不想娶親。」韶弈澤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即使是去提親又能怎樣,人家早已名花有主,而且那主還是自己的好友,自己怎麼能去至人於兩難呢。
「你別管他,就讓那個不孝子給老夫跪著,什麼時候他想通了,什麼時候起來。」屋內一陣沉穩卻夾雜著萬分怒火的聲音傳來,通透震耳。
中年美婦的身形一震,繼而眼淚又撲朔撲朔的掉下來。
她淚眼迷濛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的韶弈澤,又看了看花廳半敞著的門,用帕子掩面,哭訴道:「老爺,澤兒是我們的兒子,不娶就不娶,你非要這麼狠心嗎?」
「慈母多敗兒,你一個婦道人家,回房待著。」那聲音怒火不減,又平添了幾分威儀。
韶弈澤跪在地上,彷彿周圍的一切嘈雜與他無關。
「澤兒,你就不能服一絲軟嗎?跟你爹低個頭嗎?」中年美婦恨鐵不成鋼,紅著眼眶。
韶弈澤低著頭,乾澀的嘴唇裂開了皮,不發一言。
韶弈玔誇進庭院,見自己的母親滿面淚水,以及跪在地上的韶弈澤,眼眸微瞇,急急上前,擔心的問:「娘,這是怎麼了?」
那中年美婦嗚咽道:「玔兒啊,你去勸勸你爹,讓他原諒澤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