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帶到很偏僻的郊外,車子停住後又被人推著在漆黑的樹叢走了一段時間,直到在一間很不起眼的矮房前停住。「少奶奶,少爺在裡面等著你。」將我嘴上的布條拿掉,幾個人悄無聲息地退出很快淹沒在夜色中。
柏少?他又搞什麼鬼!看著全封閉式的房子,我狐疑裡面真的是柏少?可是既然都來了,那些帶我來這的人肯定也是隱在暗處,想逃是不可能了。既然逃不掉就只能咬咬牙面對。
輕輕推開房子的門,我猶豫地進了房間,裡面很黑,心臟在焦躁地跳躍,隱隱還是害怕的,不知道進去之後面對我的是什麼。
「咯吱」身後的門突然被人關上,我心裡一個激靈,幾乎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卻不想手腕被人狠狠拽住,他一個力道就逼得我不得不前傾,當我跌入一個結實的懷抱,原本焦躁的心卻莫名地安定。
「初夏……」灼熱的氣息噴在後勁,他的聲音低沉卻伴著沙啞。
只是幾秒鐘的恍惚,再安穩的懷抱也不會讓我忘記自己所受的苦,我想要推開他,他卻是固執地抱著我,「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你讓我抱一會兒,就這樣靜靜的,只要一會兒。」
「把燈打開。」既然掙脫不了,索性坦然地接受。
他將腦袋輕輕埋在我的頸窩,聲音依舊低低,「初夏,再給我個機會讓我解釋,好不好?」
我冷笑,「昨天已經給過一次,不會再有,把燈打開。」我的話語裡透著堅定。
「我沒臉面對你。」他說。
「那就不要面對,只要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我們兩個不會再有關係。」
「啪嗒」一聲室內一片通明,我不適地閉了閉眼,睜開眼卻看到柏少垂著眼簾黯然地站在角落,昨天還是居高臨下的樣子,今天用得著裝成一副失落的樣子,他再怎麼裝可憐,也改變不了我要離婚的決心!
將協議書遞到他手中,我笑著說:「簽吧,簽完了我就可以跟靳宇辰結婚。」
柏少渾身一顫,幾乎不敢置信地看我,「你要跟他結婚?為什麼!」
我覺得他這種問題問得很是可笑,我想跟誰結婚難道還要爭得他的同意不成,「那是我的事,我們離婚後不會有任何關係。至於孩子,我已經決定不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孩子?」柏少驚愕異常,「孩子?你說我們的孩子?!」他似乎此時才知道我有孩子的樣子,原本黯然的臉上很快浮現了開心的笑,「初夏!我,我要當父親了!」
我冷冷地笑,「你想多了,這孩子不會有父親,也不會有母親。柏少,現在我就明確告訴你,只要過了今天,我一定會拿掉這個孩子!」
「為什麼!你就那麼迫切想拿掉我的孩子!」他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眼中寫滿了憤恨。
「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你很想要是嗎,可惜我偏偏不要。你以為我會那麼傻,生了這個孩子讓你回去炫耀,把他當成籌碼去交換你想要的東西?」
「初夏,不是的!你先聽我解釋,那天你聽到的不全是事實!我對桑彤……」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你如何如何愛她!離婚,請簽字。」我笑得無比燦爛。
「初夏!我們先好好談談。孩子,你先不要動孩子,只要你不動孩子讓我做什麼都行!你看,今天是你生日,我特意給你做了生日蛋糕,你看看那,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柏少滿是討好地拉過我,顫抖著手掀開桌上的餐布,很漂亮的生日蛋糕,還有一桌子菜,「初夏,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我學了很久就為了在你18歲生日能做給你吃!」
「柏總!」我甩開柏少的手,笑盈盈地看他,「你做什麼都沒用,這個孩子是不可能來到這個世上,我還有自己的生活,以後我會很幸福,你呢,為了你的控股權繼續去奮鬥。」
柏少全身僵硬,幾乎放低身份地說:「這個孩子對我很重要。」
「我知道。」
「所以你必須生下他。」柏少如他,只經得起幾秒鐘的卑微,立馬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
「柏總,我想你真的想多了,如果你是我,你會要這個孩子嗎?」
柏少不答話,我冷冷地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柏總,協議書可以放你這,我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一個月,很長了。您要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離不了的婚。」
「莫初夏!」柏少從身後將我抱住,身子一彎將我攔腰抱起,沒等我尖叫他直接俯身狠狠封住了我的唇。
「唔……柏少!你放開,放開我!啊!」他將我扔在角落裡唯一的皮質沙發上,只是低頭熱切地親吻。
「柏少!不要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留住我的孩子!那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想要我生孩子,你妄想!」
身上灼熱的吻猛然間停住,他抬眼看我,一手就將我兩隻手壓在頭頂禁錮住,垂下眼簾,他幾乎低聲懇求:「算我求你,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你覺得呢,為你生孩子!你怎麼不找桑彤給你生去!你那麼愛她,忍心讓我的孩子困在你們中間,柏少!你這是報應!在我沒生下孩子之前就讓我發現你們的陰謀!我會讓你幾年的心血全都白費!呃……」
柏少一把掐住我的脖頸,眼中赤紅一片,「我讓你把我孩子生下來!那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力剝奪!」
「咳咳咳……掐啊用力掐!咳咳咳……最好……把我掐死了!孩子永遠都不會出來!」我被他勒得面紅耳赤,他卻是一鬆,扼住了的下巴,聲音裡滿是警告:「莫初夏!我愛的是你,所以我要這個孩子!如果你不生下他,就不要離開這裡!」
我哈哈地笑,笑到淚水滑落臉龐,柏少,你就是這樣愛我!
「我一夜不歸,他們一定會來找我!」
柏少抬手為我拭去眼角的淚,嘴角卻是邪魅地上揚,「可惜這裡他們永遠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