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太陽光照亮了這個房間,若雪卻感覺全身冰冷。
「不要懷疑,他沒有死,活的很好!」這幾句話一直在她腦海裡迴盪,整個身心都被這些話捲入黑暗裡,迷茫的找不到出路。
柳馨澗那些非人的訓練,牆壁上刻畫下的印記,無數被封印的淚水,全都毫無意義。
她打算先鍛煉好自己的身體,有足夠的能力就去尋他,如果他真的不幸被人謀殺了,她甚至暗暗下決心,要報仇,即使違背她一向的做人原則,即使那些她最不恥的陰謀詭計,她也會蒙蔽眼睛和心靈去用的。可是如今這些都好可笑,她做的那些心理準備卻都毫無意義。
陽光明亮的房間裡,在光線走過的地方,卻看見了浮蕩在房間裡的灰塵。若雪感覺很安慰,世界本混濁,何苦強求虛偽的明淨?
她至於他就是累贅和多餘的,她做什麼全都毫無意義。不過他好好的,他還活著,這讓她慶幸,卻也讓她難過。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無用,即使父母早亡,和奶奶相依為命,餓的沒有飯吃,她都相信,只要她勤快,願意去田地裡忙活,生存下來不成問題,事實也如她所想。即使她從農村到城裡上大學,是電腦白癡,兩節課屏幕上才打了一行字,她相信只要自己肯花心思,這難不倒她,後來計算機等級考試的時候她得了優。可是這次她感覺無力,一種深深的無力,一種即使她100%努力也不能達成的絕望包圍了她。
他之於她就是水裡的游魚和天上的飛鳥,即使她窮盡全身的力氣,也游不到飛鳥的高度,也追不上飛鳥的腳步。
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她奢望什麼呢?這個異世不是她這樣的凡人可以玩轉的,這次她想親眼目睹大爺真的沒有事,而不是靠別人隨便一抹,告訴她被加工了的真相。
若雪跳下床,光著腳拉開門,跑了出去,葡萄架下那抹挺拔的背影,讓她慢慢走了過去。
「我想親眼去看看,你帶我去好麼?」
慕容野沒有回應,一直背朝著若雪,直到衣袖被若雪拉扯,才收回定在鮮艷欲滴葡萄上的目光。
「好,我答應你,回去穿好鞋子!」心不在,人留住有什麼用呢?讓她親眼去目睹一下,這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呢?
若雪沒想到慕容野一下子就答應了,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呆呆地拉著慕容野的衣袖沒有動。
「快去吧,這地面潮濕,著涼了不好,我在門口等你!」慕容野剝掉若雪拉衣服的手,指著房間說道。
若雪木然的走回房間,洗腳盆裝了半盆水放在凳子邊,若雪拿了床邊的鞋子,木然的把腳讓進水裡。清涼的水被泥土染成黃色,不等她叫人換水,那些黃色的髒水已經被清水取代,這就是異世修真者的厲害。
她走進屋子之前,慕容野已經在屋子裡盛好了水,不用她說水太髒,又已經在她出口之前被換掉。只要手一揮,一切就像變魔術一樣輕而易舉,這種厲害讓她更加堅定了那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