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當本王無情無義嗎？」多爾袞道，「當年先王妃只留了一個女兒，本王對她極為珍愛。而華山第一劍正是知道這事，才掉了包。本王為保女兒只能替朱由崧養著芸香！所幸芸香聰明，不會鬧什麼事，本王才饒她性命！」
「如此說來，五年前去華山，你竟是去看芊靈，只想看她好不好？」福臨啞著聲音問道。
五年前，多爾袞帶福臨去華山，明裡是想要福臨拜師華山第一劍門下。暗裡則是去與華山第一劍談判，為保朱芊靈！而那時，福臨回憶著當時與朱芊靈的相見。
月華如水，夜風中，她奉師命外出去本草堂主也便是一劍飄香之父那裡尋藥。回來之時，竟遇著幾個小毛賊。福臨正好在外，便與朱芊靈一道料理了那幾個小賊。
朱芊靈輕輕收回柳葉劍，白衣勝雪，黑髮如瀑，衝著福臨輕輕一笑，「多謝！」末了竟又道：「若無你相助，我也能應付得了的！」那時的朱芊靈尚未脫稚氣，說起話來還有些小孩子。一閃身，竟揮劍朝福臨劃來。
福臨見識過天下無數的女子，嬌美的，妖嬈的，俏皮的，惟獨沒有朱芊靈這樣清清爽爽的如白蓮一般的女孩。月光下一笑，便將福臨的心深深吸引住了。
朱芊靈一劍刺來，見福臨呆著，便急急收回劍，微微一笑，「你為什麼不躲或是還招？」
再見朱芊靈的笑，如雲一般，輕飄飄的落入了福臨心底，「我為什麼要和你打呢？」福臨反問。
「你是才上山來的吧！」朱芊靈看他十分陌生，便有此一問。細細看福臨，月光下，一襲青衣，一手提著青龍寶劍，腰上繫著一支玉簫，面容清俊，眉目間一片貴氣，嘴角仍有笑意。朱芊靈看到福臨的笑，便道：「你笑話我？」說話間，自己嘴角也浮上了笑。
福臨只覺得一陣清風吹進了自己的心，眼前的小女孩並不比自己小多少，眉眼間藏也藏不住的清靈秀氣，福臨不由歎道：「清靈！」
「我叫芊靈，不叫清靈！」朱芊靈淺笑著說，「你叫什麼？」
「艾福臨！」福臨一時給自己取了個名字。
朱芊靈仍是一笑，在福臨眼中便如天仙一般，「你這名字好怪的！」
自此後，在華山數日，竟傾心戀上了朱芊靈。
福臨想著過往的事情，耳邊竟迴響起多爾袞的話，「她是你的妹妹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妹妹？」「妹妹啊！」心一時如刀絞。
那日不在華山遇上，又當如何？
那日揚州不再相見，又當如何？
便從此不再動心嗎？便從此不會相愛相許嗎？
「不會的！」福臨突然叫著，對身邊多爾袞道：「芊靈與我，生死相許！什麼兄妹？都不是真的！」
柳風依依拂來，湖水微微漾起，可心境都變了。當日此湖畔，朱芊靈笑語依依。而今日，柳葉依舊，碧湖依舊，人卻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