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請放心,俺自有分寸!」張飛眼中閃過一道興奮之色,雙腿用力將馬腰一夾,提著蛇矛便策馬而去。他嘴上雖答應夏雲楓不傷小個子性命,可心裡卻憋了一肚子的氣,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自知理虧,還想動手打人,不過本將軍卻不會怕你們!」見張飛殺氣騰騰地踏塵而來,小個子不但不面不改色,反而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後只見他翻身上馬,用力將手中的軟鞭在空中一甩,發出「叭」地一聲破空聲,胯下戰馬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撒開四蹄,飛奔而出,猶如一陣清風掠過。
轉眼之間,二人便碰到了一起,小個子也不說話,揮鞭便向張飛打去。只見鞭影如幻,在空中激起一聲銳響,猶如毒蛇吐信。張飛忙舉蛇矛抵擋,軟鞭卻將蛇矛牢牢的纏住,氣的張飛齜牙咧嘴。
如此一來,二人便相互拉拽了起來,就像拔河一般。小個子力氣顯然不及張飛,拉扯了幾下便將軟鞭一收。猝不及防的張飛由於用力太猛,身子向後面倒了下去,若不是他已經練就的一身嫻熟馬上功夫定會摔倒在地。
「你這小子還敢來陰招,看俺怎麼收拾你!」張飛大叫了一聲,在充分展露身材線條和肌肉的同時,蛇矛舞得像直升機一樣呼呼直響,地上的沙石也跟著四處亂飛。那小個子軟鞭東打西抽卻碰不到張飛分毫。
不知不覺之間,一縷陽光從山間勁射而來,斜斜地照射在張飛那張粗獷的臉上,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充分顯示出男人的魅力。二人過招五十回合不風勝負,但小個子顯然已體力不支,而張飛卻越戰越勇。
觀戰的夏雲楓等人看得十分投入,都沒有想到小個子有這等身手。一陣微風吹過,一股帶著強烈男人味的風向小個子飄去。只見他如同觸電一般,「吧唧」一下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兩眼深情款款的看著馬背上大汗淋淋,英姿煥發的張飛。
「不打了!不打了!倚強凌弱,贏了也不光彩。」小個子雙眼迷離地看了張飛一眼,繼而坐在地上撒起嬌來,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
「這…我…」張飛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夏雲楓策馬跑了過來,只見那小個子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毫無先前猖狂之態,反而露出一絲害羞之色。
「小兄弟,事已至此,你就帶著你的人馬離開這裡吧!如果你是董卓派來的,那就請你回去替我向他問聲好,告訴他下次就沒有那麼走運了。」夏雲楓微微一笑,擺出一副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大度樣兒。
「你是?」小個子一頭霧水地看著夏雲楓,心中甚是疑惑不解,從眼前這人的服飾來看,顯然是盟軍的之中的一員。可怎麼又會與無惡不赦董卓有所往來呢?難道眼前這人是董卓隱藏在盟軍之中的臥底不成。
「你這小子竟然有眼不識泰山,我大哥便是大名鼎鼎的三英之首——夏雲楓。」張飛自鳴得意般地冷哼了一聲,這句話不但可以拍夏雲楓的馬屁,同時還自吹自擂的一把,因為自己也是三英之一。
「可是虎牢關前打退呂布那個夏雲楓?」小個子一下便來了精神,只見他雙手用力地往地上一撐,整個人從地上跳了起來,繼而一臉興奮地看著夏雲楓,其神情就像一酒鬼看見一壺好酒一般。
「正是鄙人,不知這位朋友有何賜教?」夏雲楓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了一把,沒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如此聲名遠播,心想虎牢關一戰的廣告效應是相當不錯,看來以後得不斷提高自己美譽度才行。
「在下張寧,素聞將軍勇冠三軍,智謀過人,早就有心率眾來投,只是苦於無人引薦,所有才出此下策,駐紮在此等待時機,沒想到今日有幸遇到將軍,還望將軍饒恕張寧先前冒犯之罪。」小個子雙手抱拳,「撲通」一下拜倒在夏雲楓面前,神情間難掩激動之色。
「張寧?難道此人便是張角之女?呵呵,怪不得言行舉止見透露出幾分女子的神韻,原來是女扮男裝。」夏雲楓暗自冥想了片刻,連忙翻身下馬扶起小個子,面露讚賞之色道:「張小姐快快請起,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適才我兄弟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他怎麼知道我是女兒身?自從爹爹死後,當今世上就沒人知道這個秘密了。」張寧眉頭一皺,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夏雲楓在她心中越來越深不可測了。而張飛卻是一臉驚疑,搞了半天眼前這人既然是個女子,而且還是絕世美女。
「呵呵,張小姐不必驚訝!在夏某眼中,男女平等。」夏雲楓忙鬆開張寧的手臂,擺出一副深不可測的樣子,微微一笑道:「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張小姐是不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所以才率眾來投?」
「將軍真乃神人也,縱觀當今天下,唯有將軍能完成張寧心願,故而特來相投,望將軍成全張寧一片孝心。」張寧再次拜倒在地,夏雲楓感覺到了一點的飄飄然,畢竟在二十一世紀,這種現象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張小姐不必拘禮。此地非談話之所,我們回去再談如何?」夏雲楓連忙扶起張寧,因前次不知她是女兒身,所有沒有在意,這次雖然隔著厚厚的甲冑,依舊感到她手臂軟弱無骨,光滑無比,讓夏雲楓心頭一緊。
「謹遵將軍吩咐,我這便命人收拾行囊,熄滅爐灶,即刻啟程!」張寧畢恭畢敬地朝著夏雲楓施了一禮,然後以挑釁的眼神白了張飛一眼,繼而策馬而回。張飛像是丟了魂似地,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張寧,夏雲楓微微一笑,深知張飛這是思春了。
「四弟,既然你喜歡張小姐,大哥一定給你撮合?」夏雲楓雖然打心眼喜歡張寧,但見張飛對她情有獨鍾,故不忍為一個女人傷了兄弟感情,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了整個天下,捨棄一個女人又何樂而不為呢?
「多謝大哥成人之美,翼德無以回報,有生之年定盡全力輔助大哥,萬死不辭!」見夏雲楓忍痛割愛,面對這一切似海恩情,張飛又怎能不萬分感激呢?
「四弟,何須如此見外,想我兄弟當年桃園結義,曾對天立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哥已娶文姬為妻,又怎能再躲人所愛呢?」夏雲楓輕輕地拍了拍張飛的肩膀,心中默念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換,手足不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