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德應該是世界地球上最奇怪的大陸,原因大概在於其文化兼容性,用邊緣來解釋,大致可以分為東西方這兩種差別根本的文化性質,但是阿拉德,擁有幾乎一切你想得到的文化。
大概是因為很久以前的阿拉德各個地區自我封閉嚴重,所以只是彼此無關發展,導致各種文化都存在,上至東歐貴族文化,到東方儒道文化。
這種文化差異造成了嚴重的認知差別,人類有了不能互相理解的地方自然就會開始戰爭。
這就是第一次教會戰爭的始末,所以第一次文化戰爭也叫做宗教戰爭。
最終教會統治了全世界,但是教會的做法終究是過於偏激,於是第二次教會戰爭就是推翻教會的世界大戰。
無數無名英雄和戰士在那場戰爭死去,但是也培養出一批在那次大戰當中聲名遠揚的英雄。
戰場上教會的主教軍團投入使用天界的鐵炮武器,導致革命軍死傷慘重。
東南西北的戰場上都是倒在科技武器下的屍體。
戰場上飛奔的駿馬,衝鋒在子彈和大炮當中。
「大哥!別再往前了!前面衝不過去!」
草原上……雖然一望無際,但是教會的彈幕令人絕望。
馬背上的人一言不發往前衝……
大炮瞄準了這個在馬背上的人,正當馬背上的人就要陷入危機的時候,有人一把將高頭大馬拉倒,馬背上的人也順勢落下倒在草原偶爾出現的地坑裡,隨即剛才馬跑過的地方被炸得塵土飛揚。
「你幹什麼?」被從馬背拉倒的人怒氣衝天。
「你閉嘴!我去毀了他們的鐵炮!」
救下騎馬者的人是一個當地農戶,農戶抬起手中的柴刀衝進教會的鐵炮隊。
半小時後農戶拖著鮮血淋漓的柴刀回來了,捂著傷口滿身是血的倒下,口中最後默念著:「我幫你殺敵,你要養我妻兒。」
…………………
……………
………
睜開眼睛,周圍是華貴的房屋裝飾,剛才救下的騎馬人和一大堆人正在看著自己。
穿著大褂的人抹汗:「大哥,終於給救回來了!」
農戶抬起頭:「怎麼回事?我還以為我死了。」
剛剛救下的騎馬人似乎是這裡的大哥:「哈哈,我怎麼會讓你死,這不是把你救活了,自己的妻兒還是自己去養!」
………………
「蒼天大哥救下來個農民,還待他們家那麼好。」
「你懂什麼,那農民是從前的傳說劍聖跟班,專門幫劍聖鑄劍的巧匠,大哥留下他自有用處。」
………………
草亭兩人再次相聚:
「哈哈,兄弟,我是當地反教會的頭頭,你叫我蒼天就好了。」
「不敢,大家都叫你大哥,我也這樣叫,我是一個普通農戶,我叫水曲。」
「哈哈,兄弟,你的事情我們看到你左臂的刺青已經全知道了,你是傳說劍聖的左膀右臂之一,失蹤之後原來到這裡當了農民。」
水曲趕緊跪下:「大哥!我實在無意冒犯,只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當年往事而已。」
「哈哈,兄弟的身手如此之好,今後不妨跟著我,我們一起打下自己的江山,你的家人自然也能過得更好。」
水曲想想只能微微點頭。
「哈哈,兄弟,今後我就叫你阿水。」
……………………
這一年是教會戰爭第5年,鄉下自立的土豪蒼天帶著自己的小部隊反抗教會,這一年蒼天和他的兄弟阿水才19歲。
當時的世界就是這樣,只要有一點力氣的人都揭竿而起,成為反抗教會的力量,雖然最後小力量基本都被大力量吞併。
蒼天的土豪部隊也被貝爾瑪爾第三代皇帝吞併,蒼天和阿水最後變成了公國的將領。
……………………
教會戰爭第8年,玄武崖戰役,貝爾瑪爾守軍全軍覆沒,最後只剩下兩人在崖頂頑抗。
「阿水!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放心!大哥!我們還不會在這死!」
「啊!」
兩人嚎叫著衝向敵人,但最後又被人海擠壓回來。
「阿水,你跟著大哥拚殺那麼多年,你覺得值麼?」
「哈哈,能有大哥這樣的朋友就值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們兩人在這兒攜手黃泉也值了!」
「大哥說什麼呢!」
豆大的雨點不分青紅皂白瓢潑下來。
「大哥!我們在這些人心目中就是惡鬼,殺也殺不盡的惡鬼!他們害怕我們才是!」
兩人又揮舞著刀劍衝殺出去……
但是人海好像要勝過時間。
「大哥,又捲了一把刀,這些刀的做工遲早害死人!」
「哈哈,人數一點也沒見少。」
「大哥還怕什麼,我們的家人都死在幾年前的清剿了,現在無拘無束無牽無掛,死又何妨!」
「哈哈!阿水!我們最後再來喝一杯!」
此時兩人旁若無人拿出酒杯,接雨水為酒,碰杯飲血……
周圍士兵都被這兩人震住,殺敵無數,還在陣前飲酒,紛紛不敢靠近。
酒杯一摔,兩人舉起刀刃:「好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聚!兄弟……」
異口同聲:「來生再見!」
兩隻猛虎衝進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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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部下從爛泥裡把兩人又翻了出來,醫院兩人再次相聚,在病床上相視大笑:「哈哈!你小子命真硬,這樣都沒死!」
接下來的將近一月兩人全身綁著繃帶在屋簷底下曬太陽:
「大哥……沙場走了快4年了吧。」
「哈哈,明天就真的滿四年了,又到你老婆的忌日,但是你現在包得像個粽子看來是去不了了。」
「哈哈,生人已逝,我本來就認為掃墓沒什麼必要,掃墓之人都是不敢坦然接受物是人非之人,我不和他們相同,對現在活著的人都無法專情,還想著地下的人幹什麼。」
「阿水,你這話要是被我爹聽到,非得拿著大刀追你個幾條街不可。」
「你爹不是更早走了麼,哪裡還有工夫來追我。」
……
兩兄弟的兄弟都死光了,戰友都死光了,親人都死光了,朋友都死光了,最後就剩下這兩個人,兩人還是無怨無悔走在這認定好的泥濘大道。
………………
教會戰爭第10年,教會終於被擊潰,教會百年的社會制度被完全瓦解,人類的信仰從新一代開始被重新灌輸——這是一個沒有神,需要靠自己創造一切的時代!
貝爾瑪爾公爵府……
已經穩定了陣腳的四大國,雖然還在逐漸清剿教會餘黨,但是世界形勢已經明朗。
蒼天騎著高頭大馬在府上:「讓我當伯爵……我早就說過我不當,要當要分給我兄弟一半才行!」
「哈哈,大哥!爵位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分開,你好好去當大官,兄弟才能跟著你享福。」
「阿水啊,仗馬上就要打完了,難道以後我們也得和那些外國將軍一樣泡在蜜罈子裡活著啦?」
「打完仗自然而然就輪到享福了。」
蒼天下馬:「打仗的時候有個預言師給我算過,我出生在亂世,燃燒在亂世,也必定要死在亂世,這亂世就要結束了……」
阿水扶著大哥走進裡屋:「是啊,生在這時代真是命都生賤了,亂世要結束了我反倒害怕了,我們兄弟一起忘記明天的出生入死一起縱酒狂歡就是我最好的回憶了。」
「哈哈……不如我們來個約定……」
「大哥何解?」
「無亂世……」
蒼天抬起頭……
「不歌行……」
大雁鳴過……
「大哥,難道是不在亂世就不能喝酒的意思?」
「哈哈,阿水,你想些什麼,這個約定不是這意思,是為了我二人永遠不忘記當年的生死,不忘記當年的兄弟,不忘記當年的亂世歌行。」
庭院外面又開始下雨……
「大哥,你還記得當年在玄武崖麼,四年的好兄弟那一戰全都死了,也是因為天上的大雨蓋住了我眼前的淚,從那開始我們似乎就不知道什麼叫傷心了。」
「嗯,兄弟,話不多說,人人自明。」說罷拎著酒罈和酒杯就衝進外面的大雨。
兩兄弟再次站在雨中……
「和當年一樣……」
舉杯倒酒,和著天上的大雨,和著10年淚水,血水,一併飲盡……
就算是為了當年——
「無亂世!」
「不歌行!」
……………………………………
………………
教會戰爭結束,隨即而來的就是工業革新和科學的革命,這些在教會時代都是被明令禁止的……所謂相信神就可以得到一切。
每個將軍和官員都會有專人來講解如何使用新的發明,當時的新科技和發明就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電燈的型號和用法都每天一更新。
公爵府上來了一個女學生,女學生專門負責幫公爵府上的人講解剛剛發明的新產品怎麼使用,還有講解每天的時事,每天街上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但是蒼天卻大喝著:「我們這裡不需要不能吃苦的學生娃,雖然已經和平了,但是公爵府的人每天都出去打獵演練,受不了的人就快走。」
女學生很不服氣,要和蒼天一起出去打獵,但是騎不上馬,騎上去一次就掉下來一次,最後蒼天不在的時候阿水親自來教女學生怎麼騎馬,怎麼拉弓。
終於下一次去打獵的時候女學生也可以隨行了,而且還恰巧射死了一隻豹子。
當天晚上蒼天就擺了一桌宴席向女學生賠罪。
「真是對不住,不瞭解我就亂下評論,今後還請老師多多教導鞭策。」蒼天在向女學生作揖。
女學生怎麼受得了大將軍鞠躬拜謝,當即也跪倒在地:「將軍如此海涵,小女子還真是出醜了。」
阿水笑笑:「老師的東方人口氣學得不錯。」
「呵呵,進公爵府之前稍微學了下。」
「老師快坐下吧,怎麼稱呼您?」
三人都坐下。
「我叫露娜張繆斯,名字是帝國式的,我本人也是故鄉帝國,但是就讀於赫頓瑪爾大學,現在因為皇帝的命令在放學時間會來告訴各位最新產品和最新發明的實況,畢竟現在的科技發展是三天一大步,五天一跨度,陛下希望整個國家的人都能習慣。」
露娜的眼睛是藍色的,頭髮是金黃的,和蒼天阿水這樣黑頭髮黑眼睛的東方人完全不一樣,他吃飯也不習慣用筷子,喜歡用刀叉,而且還說東方人大部分都在戰爭結束後聚集到虛祖國。
露娜的特別之處就在於活力,永遠都那麼有活力,無論是多麼的窘境,大概也是因為學生的關係。
三個人很容易就混熟了,露娜也經常出入公爵府。
戰爭結束後蒼天這樣的將軍也是閒的慌,每天和露娜在一起的時間自然也多。
有些時候學校裡有人欺負露娜,兩個人還會拿著木刀穿著人字拖鞋衝進學校大吼著那小子在哪。
這兩個東方的將軍很不一樣,和赫頓瑪爾的紳士將軍也不一樣,也不是貝爾瑪爾人可以忍受的那種人,但是他們在戰爭中的功績沒有人敢多嘴多舌,哪怕是皇帝都不得不時時記得這些是值得依靠的忠臣。
閒的慌的兩個將軍通過露娜進入了赫頓瑪爾人的日常生活,他們跟著大學裡的不良學生去打群架,跟著有些老師到棋館裡賭棋,雖然是不擅長的阿拉德國際象棋。
露娜到餐館裡打工的時候兩人也會跟著去,做自己拿手大拉麵作為餐館的招牌菜,學別人大廚精細的擺盤和調味,然後大呼複雜,而且拒絕戴上象徵廚師的高頂帽。
露娜考試之前兩人還幫她複習,露娜這才知道兩人雖說是武行出身的將軍,但是文化水平很高,蒼天從小是土豪家庭,所以被父親從小用最先進的書籍教育。阿水因為早年跟著傳奇劍聖索爾德洛斯,受了10多年熏陶,雖說18歲離開了劍聖,但是在劍聖的教育下更是出類拔萃,露娜發現這兩人不做將軍,成為政治家的話前途可能更加廣闊。
終於……露娜的大學畢業了,也同時參加了皇宮教堂舉行的成人儀式(阿拉德之前並沒有明確的學級,大學只是最終學歷的代稱)。
在兩個將軍的陪伴下參加了成人儀式,露娜終於也成人了。
但是成人儀式那一天皇宮裡遭遇刺客,刺客想要挾持露娜作為人質,但是蒼天努力救出了露娜,抓住了刺客才發現,刺客的匕首留在了蒼天肚子上。
還好沒有刺中要害,當天晚上蒼天躺在床上,已經叫嚷著要喝酒。
但是本來三個人在一個房間中,露娜卻叫阿水出去下。
阿水茫然地走出來,坐在門檻上,不注意聽到了門裡面的聲音……
他本想笑著搖搖頭,但是身體動不了……聽著那他絕對不願意再聽的聲音最後全身顫抖著跑開……
…………………………
第二天三個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坐在草亭飲酒,露娜這幾年也算是學會了東方女人的一舉一動。
簡簡單單碰杯,簡簡單單尖起蘿蔔白菜放進嘴裡。
露娜放下酒杯:「這樣太無聊了,我們來乾杯吧。」
「哦?乾杯?為什麼而乾杯呢?」蒼天問。
露娜手指抵著嘴唇,她也想不出。
阿水舉起酒杯:「我和大哥有個慣常的乾杯理由。」
兩人都笑笑……
「無亂世……不歌行。」雙方一飲而盡。
「什麼意思?」露娜不懂這類似文言文的句子。
蒼天搖著酒杯:「這是我以前在邊緣的書籍上看到的句子,好像是邊緣的詩句,翻譯過來就是——無亂世,不歌行。」
阿水接著說:「應該是代表了出入疆場的兵士懷念疆場生活的豪放生活態度,對於我和大哥使我們不忘記當年的苦難和兄弟的約定。」
露娜直接抱住蒼天:「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你們倆。」
「好!我們就用這個乾杯吧!」
三方碰杯:「無亂世……」
「不歌行。」
…………………………
沒過一月,蒼天就把露娜娶進門,露娜就成了公爵府的夫人,雖說她還堅持阿水不要叫她嫂子或者夫人,繼續叫露娜就好了。
時間不斷不斷過去……
好像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實在是太和平了。
和往常一樣,從練兵場回來的阿水推開自己的房門正要洗澡……但是發現自己曬太陽的坐踏上躺著一個女人。
過去一看,果真是露娜,穿著開口袖長袍的露娜咬著自己的方巾。
長袍很不檢點地穿著,胸前的扣子也鬆開,直到一半大腿都沒有扣上扣子,而且可以清楚看到除了這件長袍裡面什麼都沒穿。
阿水走過去:「嫂嫂在我房裡幹什麼?」
露娜口脫方巾:「說了不要叫我嫂子。」
「您本來就是我嫂子,如果沒事還請快快出去。」
「阿水,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本來就是喜歡我的。」
「嫂子,短短半年您就不是之前那個露娜了麼?」
「你別裝正人君子,這裡的生活那麼沉悶,我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們都經常外出,明明戰爭再也不會來了。」
「嫂嫂此言差矣,要是戰爭來了我們這些昔日的將軍都舉不起戰刀還談何保護妻小。」
「阿水,這麼多年你也沒有個老婆,來吧,我知道你也想的。」
「哼!」
阿水一甩袖子拂塵而去。
「可惡……」露娜異樣地叫了一聲親吻著墊子扭動起來。
…………
接二連三的這種場景,露娜似乎把攻略阿水變成了一種樂趣。
直到這種事被蒼天發現。
露娜衣衫不整緊緊拉著阿水……這一幕被蒼天看見,露娜趕忙放開阿水撲向蒼天然後哭著:「二哥欺負我。」
阿水又是哼了一聲離開。
露娜看不到蒼天的眼睛,感覺不到蒼天的心情,只好慢慢放開蒼天。
蒼天一巴掌裹來,露娜被狠狠偏頭。
「阿水才不是做這種事的人!」
然後轉身拂袖。
……………………
第二天露娜就沒有出現在阿水房裡,但是在自己房裡……一片煙塵。
三天不見露娜,才趕忙衝破露娜的房門,裡面無數煙塵,煙塵散盡,露娜皮膚都變白了,骨瘦如柴,顴骨高凸。
露娜嘴裡都出來些煙塵:「天,二哥,來試試,很好受的。」
三天露娜沒有吃飯,就是在吸從街上天主堂領來的粉末。
兩人衝向天主堂,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討說法的民眾,天主堂大門緊閉,踢開大門衝進去,裡面竟然已經滿是死屍,還有幾個非人的怪物扇著翅膀飛走了。
粉末被送去科學部門分析,但是沒有了粉末的露娜每天發狂,用頭撞門,撞柱子,自殘。
粉末被鑒定出是加入了邊緣的罌粟和阿拉德的毒貓骨和深淵粉的成分,也就是讓人成癮的毒品加讓人變成偽裝者的毒藥,又是妄想復興教會的瘋子利用暗黑聖戰遺物的報復
要是只是稍微吸食也許還有救,但是露娜連續吸食了三天,有工作人員來要把露娜帶走,因為露娜肯定有一天會變成偽裝者。
蒼天和阿水把露娜留下了,兩面落地風景……抱著刀的兩人一人坐一面,露娜就在其中。
露娜爬到蒼天身上,臉部骨骼都清晰可見。
「天,你愛我麼?」
「嗯。」
「你怎麼心情好像不好呢?」
「我害了你。」
「天,你想哭麼?」
「嗯。」
「那怎麼不哭?」
「我忘了怎麼哭了。」
那一夜很漫長,直到露娜完全變白,用手緊緊掐著蒼天的脖子。
阿水把刀輕輕捅進露娜身體,然後把她輕輕放倒。
……
…………
………………
天亮了,蒼老的兩人躺在地板上看著外面的太陽……
「大哥,我們又做了個夢麼?」
「嗯……夢著夢著就老了。」
太陽還在爬升,空氣還有些冷,露水還在樹葉上。
兩個人收拾著行裝。
「我與大哥這麼多年,很多事情已經是不言而明瞭,我喜歡露娜你也是早就知道的。」
「我和阿水那麼多年,很多事情已經是不言而明瞭,你喜歡露娜我也是早就知道的。」
「但是大哥也喜歡。」
「但是我也喜歡。」
「大夢一場……」
「大夢一場……」
清晨的露水還沒有消失,太陽還沒有升起,兩人勾著臂膀。
「這件事至少讓我們知道了,靠我們以前使用的冷兵器打不敗偽裝者和魔鬼怪物,只有去尋找別的力量。」
在這個生活和大夢的屋子裡兩人勾著臂膀:「生命分四個階段,18歲之前的成長,19歲之後的戰場,成為將軍之後的這場夢,還有我們今後人生為了除魔就要貢獻的一生。」
「阿水,我要去找自己的驅魔路,從今之後我改名叫做天厲。」
「大哥,我沒你這麼大志,找自己的路可能我做不到,我打算當個和尚,我的法號要見到佛寺的主持才能知道。」
「嗯……為了除魔。」
「嗯……為了不再有露娜這樣的。」
就在這清晨當中兩人分道揚鑣……走向兩條除魔路。
走之前還互相勾著臂膀:
「無亂世……不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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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的擂台上,流和天歷已經鬥到了晚上,十二式神圍著流,已經變成一個小孩的身體。
流不覺兩行眼淚……
「我的法號正是叫做樸海啊……」
天歷也停住……
「我的師傅叫做,六宮·天厲。」
………………
愁雲……
「為什麼兩個人都無悔地走上了驅魔路!但是為什麼大哥能夠成功我反倒最後變成了魔?」
「那句話是在紀念什麼?彷彿已經不是紀念戰場了,彷彿是……」
「哈哈哈……大夢初醒已千年!」
天厲的路是結識了驅魔師的祖師,然後在代代相傳,沒有授課課堂,沒有門派,沒有固定住所,沒有歸宿的世界學會了所謂驅魔……學會了這天道。
流的路是燙上戒疤走上自己漫漫度人路……但是卻一而再再而三做夢,大夢初醒,一而再再而三見到這世界的無奈,見到跪在老天面前大喊為什麼要這樣……
所謂天道為什麼要偏袒呢?天道為什麼要不公平呢?這也叫做天道嗎?
八萬的觀眾還在看著這一切,所說沒有了聲音,式神的狂轟濫炸已經讓擂台完全變形,但是流卻好像在回憶什麼一樣進行著比賽。
流現在已經完全流淚了,剛才的抵抗也放棄了:「該死的!大哥也這樣壽終正寢了!最後!只是我一個人!我看著每個人不斷不斷死去!沒有來送別我的人!只有我送別別人!劍聖索爾德羅斯!我的那些兄弟!露娜!大哥!還有我的路上遇到的千千萬萬,遇到的第三次愛,第四次愛,下一個兄弟,下下個兄弟!最後只能落到個我看著他們死!然後我最後用我自己做的刀捅死了自己!但是為什麼我還活著!我還活在這刀裡面!我還得看著我用情的人去死!我稍微用情我就知道有他們要死的那一天會來!為什麼最後!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失聲的流跪在地上……
「我這次來大會!就是想找那個叫蒼天的傢伙!那個老不死的傢伙最後還是死在我前面了!為什麼!」
流最後突然站起來:「呵呵,沒想到……」
無亂世……不歌行……
「這原來是大哥用來激勵我的話,我到現在才發現,亂世怎樣?傷痛又怎樣?我照樣歌行一世!」
妖刀提在手上,流直直向天歷衝過去:「小子!大哥的徒弟不會很弱吧!」
式神全部重疊在一起……
妖刀和式神的對拼……
照亮這夜晚的光芒……
流笑了:「我真傻,我才發現,西嵐老頭子不是還活著麼,雖然他以前總是和我作對,但是……哈哈,但是……我要去找他,要再看著他去死,要告訴他他的八劍聖位置我還一直幫他佔著!」
………………
林也一直在場外看著,他突然覺得流其實不是什麼壞人,現在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容易接近。
就算是米勒也有很長時間令人討厭,看來流也是如此。
看看表……馬上就要天亮了,馬上公會那些傻蛋的摧殘攻擊又要來了,不對,好像他們也在看這比賽,待會要集體回去睡覺了。
呃……天要亮了,做夢的也醒了,睡覺的也該醒了。
無亂世……不歌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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