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乃天道,因天道所以存在,因天道所以變化。
人類乃天道,因天道所以出生,因天道所以死亡。
何為天道?
並沒有神來到我們面前告知我們這些準則,一切的一切都是人類自己總結,自己發現的道理而已。
不過有些道理雖然不服,但是的確正確。
孩童的時代可以天真無邪地看著天上的雲彩喃喃,長大了則是會譏笑,譏笑任何在自己眼中的東西,老了之後反而累了,沒力氣譏笑了,自己倒是變成了被譏笑的對象。
歲月長了,目睹著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裝在盒子裡下葬,目睹著各種東西遠離自己去了別的地方,目睹著時間的變化感歎著物是人非。
人真的會變,人的熱血也真的會冷卻。
長長的通道……
只有最前方有些光芒,天歷孤單一個人走在這條通道……
「不知不覺中我真的老了……從前屁股上的三把火也沒了,很多事情真的懶了,很多事情真的怕了。」
手插在褲包裡,緩緩地往前走。
「想著自己有沒有長大就不知不覺變成個老人了,不知不覺已經經歷了那麼多,老天要我忘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通道如此灰暗……
「記得很早以前就有人問過我,要是老了,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該怎麼辦……呵呵。」
天歷走進了通道末端,身體容進通道出口的光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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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呼!!!!!!!!全場八萬人的歡呼!巨大的聲音浪潮,從一個小出口看著整個賽場,整個擂台……人潮湧動!
天歷從眉心開始著火……火漫布全身,然後轟一聲火消失,天歷懶散的衣服換成了火紅的道袍,手裡抬起雙刃霸氣的戰斧。
天歷指著廣大的觀眾席……
「那天我就回答他!就算我老了!我的信仰一直存在!我的力量依舊強力!我永遠相信——無亂世!不歌行!」
全場一起大吼:「天歷!天歷!天歷!」
「吼!!」
「啊!!」
「打死他!把他打趴下!」
「天歷打死那個小個子!」
對面的出口流也走出來,八劍聖大會他沒受太嚴重的傷,現在依舊拿著妖刀,邪笑看著周圍。
「流!流!流!」
「解決他!」
「你的鬼神是最強的!」
「咚!…………」迴盪在整個賽場的鐘聲,整個鐘聲宣告著比賽開始。
兩人都站在擂台上,周圍八萬人的吶喊!
戰斧錘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天歷杵著戰斧。
流半蹲在地上,一手拿著妖刀。
「比賽……開始!」裁判說完就立刻往台下跑。
怒目圓睜……天歷端起板斧往前飛躍……斧頭可怕的利刃直衝流腦門……
流勉強反應舉刀擋住,但是連同刀一起被砍成兩段……
砍開的流變成一灘水,另一個流從天歷身後衝過來,舉刀便刺。
斧頭太重,來不及立刻從地上抬起,天歷抬起右腳就踢在流肚子上,然後立刻去提斧頭,狠狠從上往下力劈華山。
妖刀的肌肉立馬伸展開來,像蟲子一樣鑽進流手臂,整個手臂頓時變大,妖刀與斧頭對拼在一起。
天歷一把放開斧頭,流力量慣性一頭前傾,天歷杵著流的頭躍到流背後,兩隻手鎖住關節,五花大綁。
綠光迴旋,地上憑空冒出一個男人,綠色衣服綠色長槍,逕直捅向流前胸……
流被刺穿……血順著槍管往下滴。
天歷放開流往後跳幾步,手上做法的姿勢,然後對著前面那個男人大喊:「六合!明王咒準備!」
綠衣男人也後跳幾步,伏在地上變成六隻眼睛的獅子。
天歷手按在地上……
轟……轟……轟……式神接二連三出現。
皮衣的小孩變成神犬,咬住流。
戴著頭冠的男人變成類似兔子的聖獸,兩隻後腿伸長樹莖纏住流。
嫵媚的女人化成蛇緊緊裹住中間的流。
藍衣的男人騰空為龍,直衝而下。
紅衣的女人盤旋為鳳,頭頂而來。
六合的眼睛集中著綠色光束……
「轟!」
六合的綠色光束,青龍的龍息,朱雀的烈焰……
全場被打擊在流身上從而擴散的煙霧籠罩,觀眾鴉雀無聲,只有解說的大喇叭——
「……這……我們看到……天歷選手的全力一擊,使用了多達六個式神,至少是在下生平所見驅魔師的最強一擊,流選手會不會就這樣一命嗚呼,導致空缺一年的劍聖?」
煙霧漸漸散開,各種式神變化的聖獸也恢復人形站到天歷身後。
煙霧中的猙獰笑聲:「又是該死的驅魔師?真是一點人情都不賣,一開始就全力以赴了。」
流果真還活著。
煙霧中走出個全身衣衫都消失,但是已然和妖刀化為一體的怪物,怪物正在慢慢自我治療,慢慢恢復流的原始樣子。
「要和你過招真麻煩,的確是有十二個式神吧?每個都要記一記……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記性。」
流已經半邊臉變成原來的樣子。
青龍扯下天歷的袖子:「趁著他還沒復原,現在趕快!」
流笑了:「說話的這個是青龍吧?十二式神的領袖,從驅魔師剛剛誕生的歷史上就有你的名字了。」
式神也許在懊惱為什麼天歷不乘此機會出擊。
天歷笑了:「妖刀……我想這個才是你的名字。」
「呵呵,我的確叫做流,以前我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名字就是流。」
「我也認識西嵐老頭子,他使用妖刀的時候還沒有被妖刀完全吞噬,現在……看來那個小孩的人格已經不存在了吧?」
「哈哈哈……驅魔的腦袋還挺清楚,沒錯,你現在不是和人類在對話,你現在在和一把刀說話。」
「為什麼?」
「老頭好歹可以用精神反抗我一下,這種小孩怎麼可能反抗我,一開始就被我完全吞噬,他的人格和我也同化,這個小孩已經完全變成流,變成妖刀了。」
天歷沒有笑容,表情很嚴肅。
流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用舌頭舔著嘴皮上沒有清除乾淨的血:「這樣吧,我們來交換情報,你告訴我你的式神叫什麼,我把我是什麼告訴你。」
「綠衣的男人叫做六合,是六隻眼睛的鏡獸。」
身後的式神從人形變成警戒的神獸。
「藍衣是青龍……」
「紅衣是朱雀……」
「小孩所化的神犬是玄武,類似兔子的男人是騰蛇,嫵媚的女人是勾陣。」
「哈哈哈……都是些上古時代的大名人啊,今天得見三生有幸。」
「好了,快說你是什麼?」
「我是撐住天空之塔的800根石柱之一,魔界出現的時候被壓塌了,然後就順著山滾下來,躺在山裡面風吹雨打變成了一根棍子,然後跟著當時的得道高僧走遍整個大陸,最後的最後被高僧親自鍛煉成兵刃,高僧自己用我刺穿喉嚨,然後高僧的冤魂寄生在刀中。」
天歷面不改色:「這些我都知道,當時你還隱瞞了什麼,說吧。」
「哈哈,你居然知道到了這一步,沒錯,我就是那個和尚,被神被佛祖拋棄的和尚,現在怨念讓我變成妖刀,讓我無法安息,靈魂無法消散。」
「樸海和尚?」
「……哈哈,沒想到居然還是認識的人。」
「果真是你,師傅的摯友。」
「哈哈哈,可惜的是我連你師父叫什麼都忘了,我的經歷太多了,跟著和尚的身體和無數惡人,無數被妖刀感染的人,最後到老頭子和這個小子,他們的人生全都在我腦海翻滾。」
天歷果真不是單單為了徒弟受傷就要一定報仇的人。
「我師父死之前就叫我找到你,然後把你殺了。」
……………………………………
貌似是一聲歎氣,但是除了老天誰還會在這時歎氣。
「我記憶中一直有個我是人類時候的朋友形象,我還記得他的不少東西,只是他叫做什麼名字我都忘了。」
「他沒告訴我為什麼要殺了你就去了。」
「你現在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為了超度你。」
「哈哈哈哈……」淒天慘地的哀號……
「你看看這個情況……我死不了,變成一把刀之後,身體損壞了可以再生,刀砍什麼東西都削鐵如泥,擎天柱這種世界上最堅硬的材料……哈哈哈,我也想要死,但是就是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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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和尚,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從一個和尚變得要自殺,最後變成這樣一個厲鬼的。」
「哈哈,我忘了某種東西,所以……」
「是那句麼……無亂世……」
提著妖刀的流站了起來:「不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