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點點頭後,開車走了。我突然覺得這件事完全沒有想像的那麼複雜,反而是簡單極了。這種效果不是最好的嗎?我暗自慶幸起來。我很感激,感激貓貓的通情達理。對女人產生這樣的感激之情是絕無僅有的。
我忽略了。此刻的我完全忽略了貓貓的感受,後來想想這是多麼的該死。我開車走在寬敞的街道上,在愉悅中打電話請了個長假。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我那美麗女兒的樣子。我用了半個小時才趕到林西等待的那所房子裡。
林西也非常高興。她說她終於把小愛的爸爸找到了。她準備了一個很大的行李箱,我拖著它,林西挽著我的胳膊走下了樓(當時已經顧不得去想這挽著的意義了)。鳳凰開車等在樓下了。我們上了車的後座,林西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拉著我的手說:「女兒真的很可愛。」
我說:「一定是的。」
汽車行駛了一個小時才到了機場,我們慌慌張張辦了手續上了飛機。我坐下後看著窗外。我感覺這是我第一次坐飛機,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新奇,我急切地盼望著它趕快飛起來。就像我第一次做大巴車盼著它趕快跑起來一樣。我笑笑說:「好像做夢一樣。」
她還是拉著我的手說:「不是夢,幸福就在我們之間。」
這時候,我們身旁的一個姑娘(女士)認出了林西。她沒有像街邊的追星族那樣顯得亢奮,而是淡淡地問:「你是林西吧?」
「你好,我是。」林西說。
她一聽笑了起來,「天哪!我太幸運了!本來想買上一班的,結果上一班賣沒了。沒想到碰到了你。」接著她看到了林西在拉著我的手,開始打量我。她說:「天哪!這是你的先生嗎?」
我笑了笑,無比驕傲。
林西說:「這是我先生。你知道嗎?我們去上海看我們的女兒。」
「那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她太幸福了。」她說。
接著她伸出手。我笑著和她握了。她說:「我叫溫曉玉,你呢?」(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不,那只昌平的玉面狐狸。顯然她沒認出我)
我說:「我叫艾文。」
我點頭笑笑後看著林西。林西笑著說:「其實我也很幸運的。你知道嗎?我先生是個很優秀的男人。」
「看得出來。」她說。「恭喜你有個好妻子有個好女兒。」她愣了一下,「等等!」她開始打量我,「艾總,艾文,艾總,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北京的溫曉玉啊!你和王美麗去過我們廠的,在廣州。」
我看看林西,又看看她。然後迷茫起來。
林西說:「你認錯人了。」
「不可能的,他絕對是成都的艾總。我記憶深刻。」
我說:「我不記得了,我在一年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我得給王美麗打電話,我要告訴她。」她開始慌亂的掏手機,逃出來後才意識到飛機上不能打電話,又說:「我下飛機就要告訴王總這件事。她在找你。」
林西說:「我們有了女兒,就讓他忘記以前吧,我們很快樂的。」
接著,兩個女人連續聊了三個小時。溫曉玉說她也是剛做了媽媽不久,是個兒子。她的丈夫是一個工程師,而自己成了家庭主婦。這次是因為母親病了才回家的。接著她又說,男人結婚後脾氣就會變,變得越來越大。接著就開始哀歎起來。我不得不說:「其實這都是對現實不滿造成的。問題永遠純在,當消滅了一個問題立即就會生出另一個問題。心態好了,知道知足,知道感恩以後,就會好了。」
感恩。是的,我感恩。我感謝林西給我帶來了一個天使,感謝貓貓的大度無私。我是個幸運兒,幸運之鳥此刻正落在我的肩膀上扇動著翅膀鳴唱。
林西聽到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說:「艾文,你真的讓我吃驚。這些天你經歷了什麼?」
最後林西對溫曉玉說:「希望你不要給我們平靜的生活掀起波瀾。」
我經歷的太多了。我笑笑沒有說話。秦三妞和張小山事件,和貓貓的這些日子,到莫青的侵入,何琳琳的遭遇等等這些,都讓我不停地思考,逼著我迅速去瞭解事情的本質。逼著我成熟了起來。想毫無保留地去愛一個人真的太難了。靈魂的背板引發了肉體的背叛。肉體的背叛在加劇著靈魂的背叛。這似乎是一個惡性循環一樣。我有了女兒了,我再也不能去和莫青有任何的聯繫了。我們之間應該結束,徹底的結束。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和莫青的事似乎美妙了起來。像一首動聽的影視插曲,像一陣春風,像一杯艷紅的葡萄酒。我閉上眼睛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
下了飛機,走出機場搭上出租車的時候,我迫不及待起來。啊,終於到了。我好像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鄉。出租車在一座很長的橋下走了很久。林西告訴我說橋上就是快軌。我二十一歲了,長這麼大再沒什麼東西能像她這樣吸引著我。我對自己說,她一定會讓我興奮無比。
我們在一棟高高的樓下停了車。此時一個女孩子站在路旁對著我笑著,她走過來站在我的面前說,她是林南,是林西的妹妹。我打量著她,和林西的樣子完全不同。我說我是艾文。她捂著嘴笑著說:「你真傻!」
我眨著眼不明所以。接著她說:「你來看你的女兒,你的岳父岳母怎麼可以兩手空空呢?」
我看著林西不知所措起來。我真的是該死,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這樣進去豈不是失了禮數?我趕忙要求林西帶我去商場,林西說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但我還是硬拉著她走出了小區的大門,林南也跟了出來。大門外熙熙攘攘,說著我聽不懂的上海話。我們走進了一家小超市。買了煙酒後又去了『嬰兒坊』,買了些奶粉和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