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靜說:「我哥還真的需要個你這樣的媳婦兒,不然這輩子他也活不好。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
我聽完愣了一下。這話說的很對,有小沫管著我也許我會一下輕鬆起來。我不需要思考什麼,就像是一台電腦,全靠指令行事。
夏未央帶著小蝦米來了,她把我叫到一邊小聲對我說:「我覺得小沫警官是真心愛你。她值得你去疼惜她的。她絕對是真心的,沒有任何的企圖。」
從她的話裡我感覺得到,似乎在說著小狐仙兒可能愛得不是很單純,是帶有雜質的愛。我瞬間便肯定了這個觀點,我願意肯定這個觀點。我點點頭說:「謝謝你!」
小狐仙兒的家人都離開了,我父母住在我二叔的家裡。我去的時候忐忑不安,但是我一進門就發現我的擔憂是多餘的。父親沒有責備我,母親也沒有哭泣。我這才發現,他們需要的只是個兒媳婦,而不在乎是誰。
小沫告訴他們自己懷孕了。父母都很高興。就連小北也跟著拍手,喊著要弟弟。小惠正在廚房裡做飯,她出來後給我整理下衣服,拍拍我的肩膀說:「你也長大了,以後別胡鬧了。好好過日子。」
我這時候覺得她就是我的姐姐,句句話都暖著我的心。我點點頭哭了,趴在了她的肩頭上。她拍拍我餓後背說:「傻小子啊!咋就長不大呢。」
小沫說:「憑我鋼鐵女戰士,她就是想胡鬧也沒機會了。」
事情戲劇性的轉變是所有人的始料不及的,但所有人都接受的很快,他們似乎都很容易就忘記了小狐仙兒。而我心裡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我甚至在夢裡哭醒了,我夢到小狐仙兒在床上哭泣,旁邊擺著很多的玻璃球,她抓起一把甩出去,又抓一把,又甩出去。就這樣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動作。我醒了的時候,開始不停地流淚。
我坐了起來開始抽煙,小沫拉開燈說:「哭吧,慢慢你就不哭了。瘋了傻了都由我負責。」
小沫成了我的妻子的事實很快就被所有人接受了。她還帶我回了她家,她的父母對我很好,我感覺得到,這裡邊有著感恩的意思。
我本擔心這件事對代敏有一些影響,沒想到她似乎毫不在乎。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工地上,帶著安全帽穿著工作服的她看起來依舊不失嫵媚。
我和她坐在樓下,時不時路過一些工人和我們善意地打著招呼。小沫說:「你總算塵埃落定了。我還不知道要飄到什麼時候。」
我說:「你能找到的。」
她說:「談何容易啊!一輩子裡一個女人的真愛只有一次。我的就給了你了。」
「你這麼說我覺得愧對你了。」
她一笑:「你不愧對我愧對誰啊?反正你總要愧對一些人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她表現得很大愛。但我知道,這只是她無奈的選擇而已。人不會這麼大度的,大度到「愛到放棄」,那只是小說裡才有的。我說:「謝謝你!」
「我佩服小沫的勇氣,敢於為了愛放棄自己的一切,放棄無用的自尊,無用的虛榮。她是對的。經過這件事,我突然覺得人還是真實一些活得快樂。小沫真實,就得到了你。我虛榮,守著可憐的自尊,只能痛苦。現在想想,我也可以和你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的,我也有這個權利,但是我沒有勇氣。」
「不說這個了,都過去了。」我看看表說,「我們吃飯去吧。」
事情似乎一下明朗了起來,雖然我偶爾也會和她、她、她出軌一下,但日子還算平靜。小沫似乎毫不計較我的出軌行為,每天都很開心。她也許覺得這樣就滿足了吧。
事情總是來得很突然,這件事險些讓我喪命。
代敏有一天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馬上去一下,有急事。還要我帶上小沫。我去代敏家的時候,代敏在樓上六神無主地轉悠。
她拉著我上了樓進了房間。開門見山說:「艾文,我們要出事?」
我問:「怎麼了?」
她說:「矮冬瓜犯事兒了,被抓了起來。我覺得會牽連到我們。」她又說:「你不知道,我送了很多的現金給那群政客。一牽連就是一串,說不準誰就招架不住給我們供出去了。」
我說:「是不是行賄罪?」
「嗯。」她點頭又說,「還有一件事。我們使用的材料也出事了。北京有一家廠子也用這種材料,結果窗戶掉下去了,砸死了一個小朋友。」
我說:「窗戶掉下去是滑輪質量太差,和材料沒關係啊。」
她說:「你太幼稚了。你知道是這麼回事,可是鑒定組不這麼認為。」
小沫擔心地說:「快,快把廠子的錢轉出來,轉到國外。」
代敏一聽有恍然大悟的樣子,急忙說:「對對,快轉。」
我說:「矮冬瓜被抓多少天了?」
代敏說:「我也不清楚,剛聽到消息的。估計有半個月了吧。」
我說:「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銀行。」
我拿好所有東西去銀行的時候,到了貴賓窗口。銀行工作人員告訴我說:「對不起,您的賬號被凍結了。」
我一聽渾身立馬癱軟了,小沫和代敏扶著我走出銀行,走進車子。我一下想起了老東家的囑托和俊文來。我該怎麼睡覺呢?我的噩夢估計會一個接一個。代敏這時候說:「艾文,我孤家寡人一個,我還是總經理。這事兒我抗下,坐牢我去坐。你別這樣。沒多大的事兒,也就是兩年三年的。等我出來還和你好,你等我。」
代敏也不管小沫在場不在場了,就這麼說的。小沫倒是沒說話,看著我。我說:「我是男人,我來吧。我還是法人,我脫不了干係。」
小沫說:「我找秦九成想辦法。」
秦九成來了我家,他告訴我們說:「這事兒怎麼也要一個人出面保住另一個人,他可以當我們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