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我們就向我的老丈人、丈母娘辭行了。我丈母娘看我很順眼，我知道這和我的財力有著直接的關係。她讓我讓著點兒小狐仙兒，說這孩子死心眼兒，有時候難免會氣人。讓我倆互相讓著點兒，那樣才能過好日子。氣得小狐仙兒直翻白眼，我說讓她放心。
父親說房子建好後他就和我丈人全家回老家去看看，就當會親家了。我說：「中。」
回到成都的時候天還是在下雨，而且越下越大。街邊上的商舖裡擺上了麻將，老闆們都坐在麻將桌前笑著。而我卻看不得麻將，腦袋裡又有了鳳梨清晰的樣子，她在對著我笑。
我先回了廠子，這時候老廠基本上就搬空了。冷冷清清的，只有樓上還亮著幾盞燈。我知道那是屬於靈子和她父母的。我走的這段時間，譚小雨自己在這裡住著也沒意思了，搬到了我的家裡。
我走進靈子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裡面多了一張桌子和一台電腦。這是屬於立芳的，立芳正坐在電腦前笨拙地敲擊著鍵盤。她變了很多，變得漂亮了，屬於從村姑到都市女郎的過渡期。我看著她笑了一下，隨即想起了艾靜。艾靜此時已經和美麗學得徹底成了都市麗人。我相信，立芳過不了多久也就趕上潮流了，從外表到內心的質變。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立芳站起來笑著說：「你們回來啦！」
「玩兒瀟灑了吧！可把我累壞了，跑銀行，跑稅務，還要記賬。這幾天都當我幾年過了。幸虧有立芳，不然你們就要給我準備花圈了。」靈子抬起頭抱怨道。
我說：「這正是鍛煉你的好機會。」
「算了吧。別到頭兒把我鍛煉成瘋子。這可倒好，一個廠倆瘋子領導，這買賣還怎麼幹啊？」她說完後，也許是覺得不妥了。直直地看著我又說：「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看我，說什麼了我！」
我最不怕的就是被人揭短，我早就習慣了利民和王鵬毫無顧忌地赤 裸打擊了。看來他們以前對我的打擊對我現在有著莫大的好處。我沒有一點的不安，反而覺得靈子的話透著一種溫暖。我哈哈笑了幾聲：「你說的在理，你要是再瘋了，這買賣的確沒辦法干了。」
「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靈子還是感覺到了不安，她問。
我說：「沒有啊！你說的是事實。我這點兒理性都沒有還幹什麼廠長呢！」
靈子抿嘴一笑，繼續低下頭算賬。小狐仙兒看看我笑了。她蹦跳著跑到靈子旁邊說：「靈子姐，你有啥任務交給我嗎？」
靈子說：「去把明明接回來，快放學了。」
我說：「我去吧。這麼大雨，她開車我還不放心。」
靈子說：「你是想你家小北了吧。找借口。」
我說：「是想了，我好些天沒看見小北了。」
「我也去。」小狐仙兒說。
我們下了樓，給小惠打了電話說我去接孩子，然後開車去了幼兒園門口。家長們都打著傘站在門口張望著。拚命往前擠。我對這種行為有些不理解，難道只是為了早一眼見到自己的孩子嗎？也許我是另類，我還就真沒有想早一眼看到小北的慾望。我知道她是屬於我的，早一眼晚一眼她都屬於我。小狐仙兒拿起雨傘想出去，我說：「讓他們先接，我們最後。形成習慣後，孩子也就不急了。她知道，不論她是第一個出來還是最後一個出來，爸爸總是在最後接她。」
小狐仙兒說：「沒見過你這樣當爸爸的。」
我說：「我最怕的就是和人擠啊爭啊！我喜歡足夠的空間和時間，我不習慣被時間空間擠壓。」
「瘋子。」
我一笑：「其實我的外號叫瘋狗，全縣人民都知道。」
雨剛剛小了，孩子們便在老師的護送下出來了。家長們都抱著自己的孩子走了後，我和小狐仙兒才走了過去。小北和明明站在大門裡，兩個人拉著手。見到我後，一個喊爸爸，一個喊乾爹。我一手抱一個笑著說：「今天學什麼了？」
明明說：「畫畫，我畫的你。」
小北說：「爸爸，我也畫的你。我畫的全班第一。」
幼兒園老師說：「艾先生，你家這倆孩子在幼兒園是最乖的。你在家教育的真好。」
「慚愧！」我不要臉地說。
其實我是真的慚愧，我教育啥了啊！我教育個屁！小北和明明和老師說了再見後，我抱著他們回到車上。我開始想，他們這麼乖是不是和我的不教育有關。是啊！我對他們的關愛太少了，一個缺乏愛的孩子可能會對任何人的愛無比感激。整天溺愛著的孩子就會缺乏這種感恩的情愫。對老師同學的關愛不屑一顧。因為愛在這樣孩子體內已經氾濫成災了。
我問：「明明、小北，爸爸乾爹為了獎勵你們在幼兒園的良好表現，打算給你們每人一件禮物。自己想想要什麼，明天告訴我。」
明明立即說要汽車，要那種前邊帶大炮的。我說沒問題。小北卻說：「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和媽媽都很想你。我們回家一起看電視吧。」
我看看小狐仙兒，沒有說話。這是多麼簡單的一件事啊！到我身上怎麼就這麼難呢？小狐仙兒坐在我的身旁也看看我，她說：「你先把我送回家吧。我在家等你，不論多晚我都要等你回來。」
小狐仙兒的意思很明確，去可以，不能過夜。我點頭，隨後開車先回了家。小狐仙兒下去後對著我微笑著晃晃手。我對她一笑。我把明明又送去了老廠，然後直奔小惠的飯館。
到了小惠的飯館兒後我沒有下車，而是在門口給小惠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先回家了。她說：「我這就回去。」
回到家後，小惠拿出帶回來的飯菜走進了廚房。我也跟了進去。小惠說：「你陪著小北去玩兒吧。」
我回來後，小北卻說讓我陪媽媽去做飯。小惠出來笑著說：「小北，你不是想爸爸嗎？」
「媽媽也想。」小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