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家有意地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他看出了這現象背後的危機。接著他咳了一聲說：「最近咱們廠子忙，明明沒人照看，我看先送他姥姥家去吧。」
靈子說：「不用了，我見不到我兒子怪想的。」
老東家說：「這麼近，想了就去看看。」
靈子還想說話，我在桌子下捏了她的手一下。靈子立即心領神會，她說：「好吧，下午艾文開車送我們去。」
「行。」我說的很自然。
我看看邱獻國，他端著酒杯的手只是停了一下，然後笑著和我碰杯。
我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我發現利民喝多了。他躺在沙發上，沙發下擺這個盆。我笑著用手晃晃他說：「幾個菜呀喝這麼盡興！」
我看看在一旁坐著的艾靜，問：「和誰喝的呀？」
艾靜說：「自己就喝多了。」
我問：「因為啥啊？」
她說：「八成是聽說焦曉紅要結婚憋屈了唄！」
我說：「你拉倒吧！別扯淡。」
小狐仙兒這時候從裡屋跑了出來，看到我就樂呵呵地說：「艾文哥，你回來啦！吃飯了沒？」
我說：「沒呢。」
她說：「我去給你做。」
她跑進廚房，開始打雞蛋，然後切了幾個西紅柿。我在一旁扒了幾瓣蒜。她先是炒了個西紅柿炒雞蛋，然後又用肉絲炒了米飯。做好後，我端著菜，她端著飯坐到了桌子前。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吃飯，看得我都不知道怎麼吃了。於是我說：「小狐仙兒，你能不能別看了？你這麼盯著我，我吃不進去。」
「我不。」她回答的很堅決。又說：「你給我說說那幾天的事吧。」
於是我繪聲繪色地給她講了那幾天的經過。她說：「太危險太刺激了。艾文哥，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帶上我。」
我低著頭開始吃飯，剛剛吃完正擦嘴的空，電話響了。一看是小沫的，接了就聽小沫說：「半小時內到天上人間酒吧。來晚了你就死吧。」
她剛說完還就掛了電話。從語調上聽得出，這是喝了不少的酒。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我還是立即出了門。開上車去了天上人間。
我走進酒吧的門，發現吧檯前圍了一圈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我看過去就見一個男人摟著小沫在中間，小沫喝得迷迷糊糊在給人們講故事。我撥開人群擠進去，推開那個男人把小沫拉了出來。我大聲說：「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她甩開我說：「我知道。」
這時候那個男人走了過來，開始打量我。他身後還有三個黃毛小子，顫著腿和頭，滿臉的驕橫。我懶得再看他們一眼，對小沫說：「你來這裡幹嘛？你怎麼不回家？你為什麼喝這麼多？」
她面對我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只是不屑地一笑，隨後說：「你說為什麼？為了你。」
「我？」
她用身體一擠我，把我擠向一邊。然後走進了那個男人張開的胳膊下。我頓時火了，源自醋意。明顯這男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多少還欺騙自己這是拯救花季少女的行為。我指著那男的說：「你要是還想用腿走路，最好放開她。」
那男人看著我笑笑。卻對小沫說：「美女，這就是你的英雄？」
小沫呸了一口道：「屁，狗熊一個！」
我仰著頭直直地朝著四個男人走去。他們也是仰著頭看著我，有點氣勢。我過去拉住小沫的胳膊，一下把她拽了過來，把她強行摟在懷裡。轉身就走。那男人卻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說：「就這麼走？」
「我賞你一個烏眼青！」我回身就是一拳，正砸在她的鼻樑上，把他打倒在地。鮮血頓時順著鼻孔流了下來。
他撲稜一下站了起來，手裡多了一把彈簧刀。剩下的三個人也紛紛亮出了刀子。我心說這下完了，跑吧！我跑了估計他們是不會為難小沫的。就怕小沫吃點遺恨終生的虧。正想著要不要跑掉的時候，有人喊了一嗓子：「誰這麼大膽和文哥較勁呢？」
我一看不是別人，是大虎和四虎。他們帶著胖乎乎的身體走了過來，看著四個年輕人說：「幾個小蝦米，敢和文哥練，這不是找死嗎？」
幾個人一看立即喊是誤會，一個勁兒虎哥虎哥的叫。我這才知道這哥兒幾個在成都的威力是非同凡響的。四個人互相一個眼色，紛紛和我說了聲對不起就走了。我對大虎笑笑，說了聲謝謝後，拉著小沫走了。
我把她塞進車裡，開車一直去了川藏立交下，一路上一句話沒說。我把車停在橋下後說：「為什麼去喝酒？」
她說：「我樂意。」
我說：「你容易吃虧的。」
「吃什麼虧？」
「你自己明白。」
「我不明白。」
我沒有說話。
「被人親嘴嗎？」她說，「被人摸這裡嗎？」
我看看她，她用手托著自己的乳 房。「是。」我說。
「這麼說我早就吃虧了，便宜都被你佔了。」
「我和他們不一樣。你怎麼能這麼比較？」
「怎麼不一樣？」她問。
「反正不一樣。我一直想著你好。我不會害你。」
「他們也不會害我。」
「他們就是和你玩兒，玩兒夠了也就玩兒夠了。說不准還會帶給你一些病。」
「你和我不是玩兒嗎？你娶我嗎？」
我一聽震驚了。是啊！我能娶她嗎？明顯是不能的。我太複雜了，我有著亂七八糟的情感，並且交織在一起分也分不清。並且無力掙脫，無法掙脫。我甚至沒辦法娶任何一個女人。
她見我不說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後說：「送我回家吧。」
我開車到了她家樓下，開玩笑一樣的說：「不請我上去坐坐？」
她倒是不在乎，哼了一聲道：「你敢嗎？」
「我不敢。」我呵呵地笑了。
「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嗯哪。」我說，「別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她一下反映了過來，開始撲上來咬我。一口咬在了脖子上。很用力。我疼得直冒冷汗，但沒喊出聲。良久後，她慢慢放開，我一摸竟然咬出了血。她看我滿頭的汗，有些慌了，拿出紙巾給我擦了起來：「你沒事吧？誰叫你說我是母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