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三個小時的飛行讓我覺得有些太快了。第一次坐飛機的新奇感促使我不停地向窗外看。看著窗外就在眼前的無邊雲海,讓我激動得有些發抖。
夏未央帶著我走出了國際機場,我伸手就要打車。她趕忙制止了,指著路邊一個站牌說:「我們坐大巴。」
「還挺會過日子的。不過是得省著點兒了。我以後可是窮光蛋了,你得養著我。勤儉是咱們的傳家寶,社會主義建設離不了。」
我們在車上並排坐下,她拿出一瓶水打開遞給了我。這一路上她一直在對我微笑,更是關懷的無微不至。這也許是怕我因為某一件小事而半途變卦吧。但這又有什麼不對呢?我說:「別這樣了,你會把我慣壞的。」
她說:「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這句老套的話現在聽起來並不覺得好笑。我看到了一個母親為了女兒所做的努力。她真的很偉大。這一路上她始終保持微笑,為的只是想讓我有個好心情。從而會掏出自己的錢為她的女兒治病,為她洗刷罪名。是啊!錢的確有用,試想要不是我這些錢,恐怕在不久的將來她就會在監獄裡吃窩窩頭了。雖然我沒去過那地方,但裡邊的日子絕對不好受。不然大家肯定想著法的犯罪,判無期才好。
我們走進了醫院,坐電梯上了四樓,進了一個病房。一個中年婦女見到我們愣了一下。她介紹那是她媽,我趕忙問好。她媽迷惑地看著我。我卻伸脖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沒有頭髮,大大的眼睛,臉色蒼白。她看到我笑了一下。我坐在床頭對她笑笑,問道:「你叫萌萌?」
她甜甜地說:「都叫我小蝦米。」
「為什麼?」我問。
「媽媽說她喜歡吃蝦米。」她又說:「你是誰呀?」
我說:「你猜猜。」
她用手摳摳鼻子,突然瞪大眼睛說:「你是爸爸嗎?「
我笑了起來。我發現我是極其願意她這麼喊我的。我點點頭說:「小蝦米說對了。」
她高興地坐了起來,緊緊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一下就淪陷了,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讓我心甘情願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當時確實是這麼想的。我慢慢放下她,對她說:「爸爸這就去找大夫給你治病,過些天小蝦米就可以出院去幼兒園了。」
她很乖,點點頭躺在了病床上。我回過頭的時候,夏未央和她的媽媽已經出去了,可能是說我是怎麼回事去了。我出去後,她們從長椅上坐了起來。我對夏未央說:「走,去交錢。」
她媽聽到後一下哭了,眼看要下跪的意思。我趕忙拉住了她,把她按在了椅子上,拉起夏未央就走了。在收費處,我把卡遞過去,輸了密碼後打了憑條。這時候夏未央一下跪在了地上,讓我猝不及防。她哭呀,哭呀,任憑我怎麼拽也不起來,惹得很多人圍觀。她哭著說:「以後我的命就交給你了。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