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和艾靜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她們是嘻嘻哈哈笑著走進來的。一進來就和我說了一件事,說剛才一個男的追著艾靜看個不停,嚇得艾靜轉了個圈跑回了公司。然後看見那個男的在公司樓下轉個不停。八九不離十是個色狼。於是美麗和艾靜一起下了樓,那色狼還是跟著。她們回過頭的時候,那男的還伸出手想說話。結果美麗罵了她一句變態,倆個人就匆匆回家了。
我對艾靜說:「市場上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什麼怪獸都有。小心點兒。」我看著美麗又說:「以後有一個算一個,女的下班要搭幫走。天晚了的話,打車走。千萬別騎自行車電動車。也不差這幾個錢,給她們報銷就是了。說不准員工一努力,給你賺回幾倍的錢。」
王美麗笑著說:「行啊你!你這保安部的經理還真不是吃閒飯的。我看你當總經理得了。」
「那你幹啥去?」我說,「你給我當秘書?」
她說:「我下崗。」
這時候小狐仙兒出來了,一看到美麗她表現得極為不自然。這完全出自先來後到的誤區。我明白,她覺得她在和美麗搶男人。光明正大的事情卻不敢和我們的偷偷摸摸較量,這有兩方面原因,其一,習慣於被美麗領導了,屬於習慣性服從導致的不安。其二,對自信的缺乏,她覺得自己無論是樣貌還是身價都不如美麗。我猜是這樣的,十有八九錯不了。
在這個社會,靈魂的純淨似乎是最微不足道的了,在競爭力的標準裡甚至是可笑的。就像一個高尚的清潔工對著一個富婆喊:嫁給我吧!我的心靈是純潔的,我的工作是神聖的,我能一輩子照顧你呵護你!這似乎很可笑。
不得不佩服我的想像力。我腦海裡浮現出了這樣的聲影。接著,妖嬈嫵媚的富婆說:「好,你給我買個驢(LV)包,我就嫁給你。」然後清潔工就去找驢包,到了一看價錢,頓時說:「算了算了,把我賣了也買不起。」
我突然笑了起來。這的確是個笑話,但卻又令人深思。純潔的心靈確實沒什麼價值。我看看小狐仙兒,她站在一旁,坐不不敢坐了,顯得異常的拘謹。她太單純了,單純得不會隱藏自己的情感。我說:「小狐仙兒,衣服給我洗完了嗎?」
她哦了一聲:「洗完了,估計都要干了。」她朝著陽台走去,「我去撿衣服。」
美麗說:「沒買菜,晚上我們出去吃,不在家做了。」
「你安排。」我點點頭,就像個地主老爺。
她打了我肩膀一下,然後走進了屋子。我明白這是在叫我呢,我跟了進去。剛進去門就關上了,她一直站在門後。我小聲說:「大白天的,你幹嘛!」
她卻一下抱住了我的脖子,騎在了我的身上。說:「我等不及了。」
「下來下來,外邊人都能聽見。」我說。
「我不管,我什麼也不管了。」
我說:「影響不好。晚上,晚上再做。」
她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幹壞事了?」
我說:「你瞎說啥!」
「我得檢查檢查。」
她和我親吻在了一起。見我不朝著床走去,她跳下了我的身體,開始推著我倒在了床上。我突然發現,讓我在小狐仙兒的眼皮下做這種事是非常彆扭的。我推開美麗說:「影響不好。我,我磨不開。」
她攏了一下頭髮,塞到了耳後。然後指著我的鼻子說:「今晚不許睡覺。」
我說:「成,咱們工人有力量。」
「今晚不許喝酒。」
「成,都聽你的。」我說。「少喝點兒,保證不耽誤大事。」
她拉起我的手說:「去吃飯。」
我說:「吃完飯我們不回來,去外邊。我真的不習慣屋子有一堆人還幹那個。我都不能很好發揮,有壓力。」
她笑著說:「嗯,我們去酒店。看來我還要買一套房子給我們。」